我的爱就像山楂鸟一样

我的爱就像山楂鸟一样。

山楂鸟，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很喜欢的鸟。我喜欢的原因，一是这鸟很美丽漂亮好看，二是它喳喳的叫声，我把它相当认真美丽的错误地，当作好多年都没看见过的，喳喳报喜的喜鹊。最重要的是以前我从来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看见过，话说回来，以前在我们老家根本就没有，我是近些年才看见的。

最初第一次看见山楂鸟，是那一年我回乡下老家，当我快到塆子口子时，突然几只，较为准确说是六，七只，以前我从没看见过的鸟，它们花着身子，体型很大，尾巴相对它们身体的体型来说很细，很长，甚至可以说比身体都还要长很多。它们从我头顶滑翔飞过，然后落在远处的一棵树上。我当时相当的兴奋，好奇，因为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鸟，就问母亲和塆子里的人，他们说也不知道。后来，我到距离我们老家比较远的山里去玩耍又看见了这种鸟，它们成群从树林里飞起来，然后，依旧像我曾经看见过的那样从我头顶滑翔飞过，落在另一棵树的树冠上，并且还不停喳喳，喳喳地叫，我以为是喜鹊，在我们老家是好多年都没看见喜鹊了，从不知哪一年喜鹊离开后，至今喜鹊都还没有回来。我就问了山里的几个当地人，那种鸟是不是喜鹊，他们说不是喜鹊，是山楂鸟。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了这种鸟，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还有山楂这种鸟。孤陋寡闻的我，惊奇地对自己说：这世界上以前我只一往情深，声情并茂唱过，美女样美好地想象过《山楂树》；只一往情深，童话传说般美好地听说过山楂树，山楂花，山楂果，山楂片……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还有山楂这种鸟。山里的当地人还对我说，山楂鸟它们喜欢成群的滑翔飞，喜欢成群的喳喳地像喜鹊样喳闹，他们山里人都爱叫它们山闹子，或者喳闹客。

后来，山楂鸟越来越多，在我们乡下老家，就是在我们城里的其它地方，比如街道呀，公园呀，学校呀……以及我们老县城的三洞沟等地方，随时随地都能看见。于是我也就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爱它们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我的爱就像山楂鸟一样。不过，我经常看见山楂鸟次数和数量最多的地方，还是在我们老县城的三洞沟那个地。

三洞沟，就在我们老县城东边悬崖鹞子岩下面的“校骑”路的下面。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嘈杂热闹的喧嚣，或者说是喧嚣热闹的嘈杂，那里相对来说去的人比较少，人迹比较罕至，也就远离城市的嘈杂热闹的喧嚣，比较宁静。特别是那里树木繁茂，修竹成林，野花幽香……还有雨打芭蕉；还有“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还有悬瀑高挂，乱石穿空，飞珠溅玉，浪花朵朵，雪白片片，翻滚涛涛……那里有些情形，我感觉有点像欧阳修《醉翁亭》里描写的琅琊山，醉翁亭山里的四时那样，套用，改用他的话，也许可以这样来形容：“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那里之四时也。（冬天水枯，三洞沟下面河里的水落下去，石头就会出来。）”那真是一个好地方，好去处。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少地方去，有事无事我就爱到那里去到处闲逛。

深冬的一天，我又到三洞沟那里闲逛。当我在山坡林间小路上走着的时候，几只山楂鸟突然停落在我头顶的树上，它们不但因为害怕我而飞走，反而很亲密，很近的靠向我，我也很近，很亲密的靠向它们，我们相互对望，凝视，更是相互理解，我对它们说你们下来，它们好像对我说你上来，我对它们微笑，它们好像也在对我微笑呢！夸张一点说，就在我们这几乎零距离之间，我很认真，仔细，看清楚了它们。我想它们肯定也很认真，仔细，看清楚了我。要不它们早就“逃之夭夭”的飞走了。

我看见它们身体从头到尾长约68厘米。头黑，脸黑，颈子黑，眼睛也黑，像鼓起两粒黑豆，更或黑珍珠似的，顶冠却是白的，黑里顶白，上下不一，层次分明。在一头全黑的笼罩，映衬下，那一点，一团，一朵，一花的白，却更显眼，耀眼夺目的白了，打个比方，或者就好比如是非洲黑人的牙齿被身体不相生却又更相生，映衬出来的那样。它们的嘴猩红。脚红色。爪红色。腹部及臀部白色。尾楔形，二指来宽，长长的拖着，不匀称，不成比例地，比身子几乎要长一倍多。外侧尾羽黑色而端白。它们就那样地在那里，时而两三只一起，并排站在一根枝丫上，时而分开，扇动几下花白翅膀，跳飞到另外一根枝丫上，它们刚跳飞起来，或者刚落下时，枝丫还在上下一颤，一颤的。……之后，时而飞到另外一棵树上，时而又飞回来。时而安静得又像一个文雅，含蓄，矜持，大富人家的小姐闺秀，时而又像一个耐不住寂寞，约束不住自己，好说，好唱的孩子，喳喳，喳喳，不停地高声叫唱着……好不快乐！它们快乐，我也快乐，我快乐，它们肯定会更快乐。我们在那里相互彼此，相得益彰地感染，传递着这快乐，享受这快乐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不觉，就黄昏了，天快黑了！然后，它们就喳喳，喳喳地成群，快乐地飞走回家了。它们飞走了，我也走了，回家了，——我们彼此带着各自的快乐！

回到家里，莫名地，我又感觉心底无边空荡荡的。想到那些山楂鸟，我真的很是羡慕它们，真的！很是羡慕它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像闲云，清风一样。我在一首给自己的分行的文字里说：“唉，下辈子转世，希望自己是一朵闲云，一丝清风。退万步去说，如果实在不行，那么，就成为一只鸟儿吧！一只山楂鸟那样的鸟儿。”

呵呵！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异，香甜，美好的梦，我梦见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山楂鸟，站在开满白花的山楂树上，一边痴凝着远方，一边唱着《山楂树》：“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轻风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树下……啊，茂密的山楂树，白花满树开放。我们的山楂树呀，它为何悲伤。” ……

山楂鸟，很美丽，漂亮的鸟,我很喜欢的鸟！没有理由，和道理不去：我的爱就像山楂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