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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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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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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子书:知易行难

亲爱的儿子:

任何事情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需要等待与坚持。请相信,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再给梦想一点时间,你的付出终会有所收获。越是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越要做好眼前的事。真正的路不是想出来的,而是走出来的。人生是一场充满未知和变数的旅程,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无法提前设计好每一个细节。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当下,用心去做好眼前的事,勇敢地迈出第一步,然后在前行的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不断调整方向,不断积累经验,不断成长。所以,当你感到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时,不要恐慌,不要绝望。静下心来,做好眼前的事,相信自己的每一次努力都不会白费。史铁生说:“要紧的是果敢地迈出第一步,对与错先都不管,自古就没有把一切都设计好再开步的事,别想把一切都弄清楚,再去走路。鲁莽者要学会思考,善思者要克服的是犹豫,目的可求完美,举步之际则无需周全。”

2024年8月12日晚,我们一起看了《逆行人生》的电影,看后,我问你有什么感想?你说:做什么都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诀窍,每一位劳动者都值得尊重,未来的社会不缺简单的劳动者,而需要有思想有能力的人,以后一天也不想去给别人打工......其实,你没有讲出来的是人有旦夕祸福,永远不知道幸运和灾祸哪一个先到来。所以,人要有忧患意识,提前未雨绸缪,挣得每一分钱都不要乱花,是你发展壮大的资本,所以不能大手大脚,不要用时间的长度去挣钱,要做一个有价值的人,用最少的时间去做最有价值的事,服务最有价值的人。自己不要做“垃圾”人,也不要在“垃圾”人身上浪费时间。

最近你想要的东西很多,说的大话很多,但真正付出行动很少,在我看来,你远没有达到全力以赴的投入状态。认真做事,可以把一件事做对,用心做事才能把一件事做好。《人民日报》说:“能不能做好一件事,靠的不完全是专业能力,更看用心程度,看做事的人能否坚定目标,心无旁骛去努力。”古语云:“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一代伟人毛泽东自幼怀有忧国忧民之心,具有强烈的忧患意识,这是毛泽东爱国情怀和奋斗精神的不竭动力。

你说:你喜欢正常的生活,所以不希望一毕业就分配到边疆,一干就几十年。虽然有份保障,但体制内的限制太多。你自信能找到一份不差的工作。你还说,你的目标城市就是京津两地,比上海都更适合你。因为你如果在北京工作,不用买房,坐高铁回家住就行。你说:“好的生活,不是拼命透支身体,透支未来,而是款款而行。允许一切发生,过不紧绷松弛的人生,从容自在。”你还列举了厦门鼓浪屿旅行时看到夜市街头画画,街头唱歌的民间艺人,你说他们每天晚上画几幅画,挣几百元钱,唱几首歌,挣几百元钱,白天不用工作,读自己喜欢的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一切皆因为兴趣,所以过得潇洒惬意。我对你的想法也予以肯定,但选择科大不算是个错,只是不适合你而已。

遗憾是一种人生常态,有时候得不到也是一种收获,至少我们经历过。我们要始终相信,我们这一生所走过的路、所遇到的人、所留之遗憾,都是应该经历的。是非不由人,不必难过,山水一程,人各有路。无论未来道路如何曲折,只要心怀信念,勇敢前行,就能在人生的山水间,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精彩之路。

我们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万没有想到你在科大一年的结果是成绩倒数第一,挂4科,如果继续在科大就读,只要再挂一科就没有学位证了。我们当初的规划是本科学数学,保研或者考研到其他应用性专业,因为科大保研和考研率高达70%。可是,你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成了全队帮扶对象,而你还自高自大,好高骛远,把队长对你的忠告看成他对你的蔑视。队长说的很清楚,科大明确规定:挂五科没有学位证,不能保研不能考研,毕业分配按成绩排名往下分。

大一下学期,你确实付出了很多,可以说也是全力以赴。虽然你进步了几名,不再是倒数第一,但你依然挂了一科数分。你的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说,一想到没有学位,不能考研,在边远的隔壁工作几十年就感到绝望。你提出退学申请也应该是经过反复权衡过的,考虑到你的处境,我们只能支持你及时止损,换一条赛道。

其实,你本可以做的好,本可以不这么被动,本可以未雨绸缪,可是,你一定要火石落在脚背上才会弹一下的,提前告诉过你,你也不听啊!我们希望你汲取教训,可是,看不出你汲取了教训。如果你重新参加高考,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我估计你自己也有这个意识。虽然你依然还想继续学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这很好。但是,也许有其他选择也不差,最终看你考了多少分,然后再决定报吧。如果你读法律专业,我深信你能考上中国政法或者五院四系的其中之一,在这些顶级法学院学法律,未来不会差,不会比学数学差。但是,学法律要参加司法考试,这是一个职业门槛,只要全力以赴也没什么问题。你说,你适合在体制外生活,我认为的确如此。体制内的生活恐怕会限制你的天性,限制你的自由发挥。

如果你选择文科,之后的学习过程中不会像学数学这样烧脑,也不会让你及哇乱叫。你学过的数学和大学物理一样会有用,因为你完全可以兼职教初三、高三的数学和物理,这两门课你能学好,对你来说受益无穷。现在的补课市场对数学和物理学科的需求很大,即使你选择了文科专业,对于你在科大所学的数学和物理也不要放弃,可以作为备份,可以作为自学的科目。如果你在法律专业毕业的头五年,收入不会高,因为律师这个职业是越老越值钱,不会有35岁现象,往往过了35岁才是你的黄金周期。所以,从职业发展来看,你可以在30岁之前好好学本事,在法律领域深耕,同时不放弃数学和物理学科,尤其是高中和初三的数学和物理。你,明年高考,数学大概率会考135+,物理大概率会赋满分,这就是你可以在教培这个行业的资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会在物理和数学这两门学科里找到实现价值所在。

曾有人说全中国最难考的莫过于国家法律职业考试和注册会计师考试,每年的考过率不会高于20%。所以,你不要认为考律师证很容易,比你想象的难多了。而且律师属于服务,属于大号销售,无非是销售自己的法律知识。当很多法律毕业生在卷考编考公的时候,你可以把精力放在考研和法考上。你的英语不错,过了六级以后,可以把重点放在口语上,因为英语是个交流的工具。因为你高考成绩不错,第一次高考就能考上中上985大学,第二次高考也不会差,所以,你的高考成就就是你的长板就是你的优势,尤其是你在科大又选择了数学专业,所以,将来无论怎么选择科大都会带给你增值,都会给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不要说科大的不好,要引以为傲。很多人会因为你在科大的一年半而对你刮目相看,所以,科大带给你的是财富,是一生的骄傲。

没有谁的路好走,你所看到的云淡风轻只是表面,而实质的艰辛和挣扎只有本人知。我记得晚清重臣李鸿章对自己的一个评价:裱糊匠。尤其是那个唱戏的哥们为了呈送“杨三已死无昆丑,李二先生是汉奸”的对联不惜服毒自杀,你看到的是忠义,而我看到的是愚忠,看到的是认知局限?谁知道李鸿章代人受过,忍辱负重?我们从历史书上看到的是袁世凯也是卖国贼,真的是这样吗?你处在当时积贫积弱的旧中国历史情况下能比袁做的更好?没有入局,还是不要评价好了。你看不起的职业,看不上的人,不了解的事物,未必不值得做,未必不该尊重,未必没有光明前途。

前几天看了一篇关于齐白石成长的文章,对我很受启发:芝木匠27岁受恩师点拨转而学画,55岁来京转型,并在80来岁的时候名扬天下!想起很多毕业于名校的农二代们,朋友圈称他们凤凰男,生于贫穷,没有退路可走,更不敢失败,只能扎根于城市,在一片陌生的地方构筑其梦想之家。在一次老乡聚会中,很多来自家乡小镇的人抱团取暖,在诺大的北京,因为乡音和乡情链接到了一桌。我们一一介绍,来自浙大,交大、北大、清华、南大、人大……可我们都有一个苦逼的过去,一旦高考失败,我们就要重蹈父母的贫困命运。所幸我们进入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我们曾经懦弱、寒酸、自卑,但我们也努力弥补了。站在名校的优秀平台上,有毕业于名校的光环,可我们要在这个城市立足,一样面对着高房价,高生活成本,势力的人际关系,我们努力像海绵一样汲取了自己需要的一切,但我们的未来依旧充满未知。在职场上我们更不敢失败,即便考上了公务员,进了知名大公司,在家乡人面前我们是京官,是高管,可我们在官场深似海,在股东视我们为打工者的北京依然青涩,依然成不了圈内人,进入不了核心层,家乡父母对我们寄予厚望,就如同《岁月》里的吴过,梁致远,面对具体的生活,除了妥协,委屈求全,还有什么?一旦失败,我们就没办法把我们的家庭拖出贫穷的深渊。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在北京结婚安家,未来买房也似乎是天方夜谭,面对每平米超过四万的房价,京籍同学有父母可帮衬,我们只能靠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拼了命去学习、去工作。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四年清华,北大、浙大、复旦等的名校生活,给了我们被尊重的感受,也让我们错以为自己的社会地位得到了些许提升。其实,只要我们光杆司令一个,面对着房价,我们一样要完成原始积累才能过得了有尊严的生活。然而一毕业,就像是被抛入了空中,我们又一次无所适从,找不到一个支点,似乎又回到了社会底层,像蚂蚁一样庸庸碌碌,却找不到爬升的路。名校的光环能给我们有一个好的起点,仅此而已,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到底今后发展怎么样,完全靠自己。就像小时候,我们的破旧穿着被同学嘲笑,同学们有了玩具也不带我们玩,每当吃饭铃响过,同学们冲出教室,冲过操场挤着去打饭,我们几个穷学生只能捱到最后去打包谷饭,看能不能找打菜的师傅给点菜汤。成绩还不好的时候被同学,老师冷落。我们有极强的自尊心,有深深的自卑感,曾怨恨父母不如别人的父母光鲜,但他们生我养我,无论如何坚持让我读书,才有了我们的现在,我如何忍心让他们继续生活在社会底层?毕业于名校,我们似乎依然不是精英。一个穷学生考到了重点大学,可以提升的是成绩和能力,但终究抹不掉的,是已经深深刻在我们身上的阶层烙印。只要来自农村,我们的视野,我们的习惯就与土生土长在大城市的同学拉开了差距,我们从未轻松过,我们也知道,自己真正成为精英的路,注定比别人艰难,比别人长。想起《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贫穷而倔强,在惨淡的生活面前不屈不挠!想起我奉节县兴隆中学的同学强哥,本也在读书上很有天赋,可因为家贫,历尽艰辛,走了不同的人生路,可又有几人能真正的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既是幸运也是不幸,我认识了很多名校的博士,硕士,虽然因为读书走在一起,我仍然有一种危机感,好奇心,毕竟我完全靠自学走到了今天,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想起齐白石的人生经历,只是因为遵从内心,天赋,一步步走向他希望的生活。看到张英在评价马云的首富称号时说“首富个鬼”啊!任正非也在评价今天的成就时说,所谓的办企业只是想给老婆多挣点钱回家,成名成家从来没有想过。同样是北大毕业的陈生,陆步轩,一个成为企业家,杀千万头猪,供给千家万户,一个杀一头猪,卖肉为生。王健林说,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此生能否有所作为,跟毕业哪里关系不大,重要的是你是否坚信并为此奋斗。没有谁的路好走,奋斗过,达成了心愿,此生才会心安!

亲爱的儿子:冰心说,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不要有抱怨,不要有任何借口,反求诸己,一切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使命,要立足当下,找到自己的长板,发挥到极致。如何做到呢? 靠读书学习,靠在事上磨,靠交比自己更优秀的朋友,逼迫自己更加努力。亲爱的儿子,我也曾心怀热情,憧憬山海。十八九岁,正是学习知识,长本事的最好年华。有目标,沉住气,悄悄干不要内耗,要务实,要低调内敛。心有理想,春暖花开。让我们抱持:成则光芒万丈以君子三立筑丰碑,败则肝胆相照以情义无价慰平生!儿子,一起加油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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