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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宏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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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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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古井与乡村蝶变

回望七、八十年代老家南辛村村中那口充沛悠远的老井,岁月悠长中,难忘其在悉心服务乡亲数十年中,“初心如磐、不改初衷”地在那个缺水少井的年代,与乡亲共度春秋和年复一年地和合而生。

那口沧桑的老井,俨然一位慈祥守护的老者,对乡亲老“少”无“欺”般、使乡亲岁岁摇着辘轳、平安打水的同时,守望着这片热忱与深沉的热土,享誉十里八村。

井口端由两块早已被“打磨”(挑水)光滑的石头横亘在上端。这井口宽约1.5米、长约两米,深约25米的老井四壁大型青砖上凸显阴湿和墨绿。尤其冬季夕阳西下,井下漆黑,令人看后不寒而栗之时,更加使妇孺老人紧张与畏惧中匆匆打水、摆桶、摇曳辘轳,很少敢于直击与正视井底深深场景。而井上端则由一根3米长粗大木棍和木棍端辘轳、绳三位一体相附着,再加之,粗大木棍被前后两块高近2米、距约3米的大型石头支撑和固定着,规避晃动。这样,打水时,桶挂绳索,井端人力“摇曳”中,水满铁桶,一摇而上。

清早是集中挑水日,也是扁担和声演绎时。由于大半个村子不约而同地赶早挑水,大凡天不亮,竞相扁担挑水;人多时依次而行等。惟恐下地前仍在排队,所挣工分减少。很多时候,井口端被打满的水桶溢满的水打湿后,不独回流井中的滴水声清脆悠扬,而脚下凸显石滑的情景也更加徒增恐惧感。

与其说吃水需要井,莫如说修缮房屋也更需“结缘”那口老井。村中哪家拆老屋、盖新房;拆土墙、砌砖墙;深耕地、浇田地等,都会趁早偷偷地错峰提前挑水,避免与人“争锋”。说到底,皆离不开那口胜似生命弥贵的井之源。

很多时候,夏日乡亲惯常地田中归来,所谓“井拔凉水”洗刷也由此而生。尤其酷暑难耐,总会挑来桶水,先饮为快。

这口充盈沧桑的老井,在那个年代,不论老少饮水还是平素家中洗浴,很少因痛饮而疾病丛生、洗浴而伤风感冒等,如同“金钟罩”般罩着老乡四季春秋,从而温暖乡亲、彰显底色。

更难忘的是,不仅井水做饭、淘米、淘菜,还喜好把买来西瓜浸润凉水中、亲密接触半个小时,再“刀落瓜裂”、满口“冰凉”、胜似冰箱与冷藏,爽快至极。

盖因在每年夏季晚上,乡亲喜欢三五成群地在井旁四端的矮墙上边,或扇着芭蕉扇、或男的脱下一只鞋坐在墙上,或纵论古今、说东道西、胡喷乱拉、谈井说故等,似乎只有这时,水不用挑了,地不用耕了,品着茶叶水,恰是尽享快乐时光之时。

虽然春夏秋三季与老井缘分最深季节,但冬季除却变的萧条。多因冬季井端石头上结冰(水桶溢水)脚滑,一般由男人挑水,挑后匆匆而行,很少寒冷冬日井边闲聊、逗留等,更隐忧井石上结冰厚,走来走去,不慎落井、成为笑柄。尽管似曾相识者,彼此帮扶打水、见证亲情、很少独自而行。

礼赞老井之美。这口井,承载了数十个春秋风雨和使命,滋润了千百乡亲,赋予了乡亲“甘露”;作别了悠远古井,隐去了(那个)时代光华。

时代在流变。“新三年、旧三年,岁岁年年又三年”的场景,轮回更替。不久,我们几家乡邻共同在胡同了打了一口压水井,似乎开启了老井“涅槃重生”般另一种别样新生,尤其全国开展饮水工程以来,乡村皆在发生着翻天覆地变化,且不说南辛村居民生活水平早已全面提振,而全村饮用的安全干净的自来水,10余年来正在呵护着千百居民,使乡邻挑水成为历史和永远不再远涉挑水,任风雨无阻、四季如此。近年来,一条条自来水管道早已直接通至乡亲院内、室内,而那口百年老井也早已完成使命,注入历史长河---后被村民掩埋。沉淀成记忆,成为一个时代缩影。

乡亲老井两相依。老井是乡亲的生命之源,在植入我童年和乡亲思维与心田的同时,完成伟大的历史使命,回归苍茫般已然很难再睹芳容,但彼时一次次、一日日、一岁岁,竭尽全力服务乡亲、依稀闻之井旁笑声、润之心田“甘露”、用力“摇摆”辘轳、洗浴祖辈衣衫、淘尽慈母米菜的美好情节,依旧潜藏在我和乡亲心底,萦绕耳畔、时刻牵念,并委实祝福乡亲未来生活提高幸福指数。

爱你,古老的老井;念你,老井的岁月;致敬,悠远古井。一个个自来水将赓续老井未了的夙愿,时刻为千百居民服务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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