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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宏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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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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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放电影时代

在远去的那段“岁岁童年”、“美玉”画面与童趣场景中,最忆八十年代乡村中每一场电影。每次闻之十里八里乡村放电影,且名曰战斗片、武打片时,童年的殷切期盼,几度的迫切之心由此而升、无法超越。至今回访电影时代那些细节画面,犹如刚刚上演历历在目。电影元素闪耀在乡村。

八十年代初,老家的一位家庭放映户总是夜晚骑车其带着父辈买来的放映机,奔袭于附近乡村,挂布、换片、放映,游刃有余。由于放映权限与涉及领域颇为广泛,有祝寿放映,有生子祝福、有婚庆贺婚,从而使这家放映户生意很为“红火”。同时每每那村那家那户放映,不仅成为村里那些“百事通(消息灵通人士)”第一新闻,也成为办喜事家庭提前或托人预约影片的忙碌时刻。倘遭遇哪家“小气”、喜事不放映、不热闹,则成为乡亲茶前饭后戏谑话题议论不绝。

曾经受电影影响,在那个无电视、无手机、无“云”端“三无”时代,哪家婚丧嫁娶亦如电影细节那样,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人生相较重要课题,尤其在那个仅能象棋娱乐、扑克逗趣、麻将“开味”的落后时代,而电影在那个时代始终创下具有颠覆性、里程碑意义上、最伟大的“美好创举”。

每当夜幕降临,三五成群的邻居端着饭凑在一起,各自吐露心声、散发人格魅力般中,彼此询问着最温暖的字眼----放电影。倘耳闻本村或邻村那个地方放电影,出了“新高度”,顿时我们这些坐在地上洗耳恭听的天真无邪儿童,即使吃着饭也会戛然而止,端着碗也会放在地上,于是,如醉如痴般头也不抬、家也不回,碗也不送地循声奔跑着,哼着歌到达后,首先“善意”地抢位置、占位置、唯恐人来了,位置没了。这样的情节,不论在热浪滚滚、挥汗如雨暑期(夜晚),还是冰霜席卷、腿脚麻木的冬夜,依旧一如既往、四季如一地坚持着露天看电影不差时、不误时、不延时,甚或披着雨布、风雨兼程之时看电影,也并不罕见。

很多时候,为夜晚看电影而拼命草草地用铅笔写作业,不论错与对,写在本上即可;不论字体好与差,抄完即是完成使命。这时的母亲,几乎每次的监督作业中,似乎感知其矛盾的心情也较为复杂,虽想让我早早地看电影,但作业却成为“绊脚石”,无奈作罢。有时母亲也很想与大娘、奶奶一块看电影时,于是就突然催我快点做作业或回来写或放我一马,电影为主----很快涉及主题:进入电影细节,答应先看电影。而这一声一般等待漫漫,大多情势“有意等待却无言,无意等待却松口”的时候有之。

电影因精彩而隽永。如在放映员异地倒片(跑片)或换片时,一场出“题”不意的“大考”也伴随启幕。我们几个小朋友为猎奇地“预测”与打赌下场电影片段场景如何,或某场战斗或某场武打孰输孰败,总是成为一种焦点,哓哓不休。为使对方服气和激发动能,不再使其争论和有意压倒对方气势,便提早告知,谁猜测电影细节输了,谁替人下次放电影占位置。这时,相似的经历,促使我们目不转睛地等待着、深望着,静待花开和播放电影细节那一刻。当播放中的某场电影细节,确实如之前预测情节那样成为定式,无可非议,那么败家只好耷拉着头,乖乖听命。观看中,心中必然要“承担后果”,为未来下场电影谋划如何抢位置、占位置“身抗责任”。这时也算赢家春风得意马蹄疾可谓童年最乐时。

畅享电影时代时光。在每场电影的精彩片段中,或情深处掌声响起,或伤悲时泪雨纷飞,或千钧一发时着急万分。如今数十年转瞬即过,电影《上甘岭》《董存瑞》等一代英雄和电影,在曾经童年的记忆中感动、敬仰、折服,甚或几度点头赞许,也是童年小朋友中每次谈吐必将羡慕、谈资与令人佩服的英雄人物,至今为其动容。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很多年已然匆匆而往,旧了回忆的那个电影时代,随着历史注入历史长河,一去不返,特别随着电视与手机普及,很少在村中再看一次露天电影。但在那个精神文化与物质文化贫乏时代,电影的凸显,也为那个童年时代与精神文化层面,记录一段鲜为人知的电影史和作为精神食粮,感受电影温度,温暖童年春秋,也展现着不同的历史画面与风云人物内核,载着时代与故事一路凯歌,为农村乡亲送去可贵的一面和成为一代人的记忆。我爱您,那个回放电影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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