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至,燕归来。”阳春三月、大地复苏,春来日暖,曾经日思夜盼的小燕子一俟春分,亦将逐春而生、欣然而归。
宋朝理学家刘子翚在《燕子》诗中写道:“燕子营巢得所依,衔泥辛苦傍人飞。”这首诗大意是,描绘了燕子筑巢后舒适栖息和曾背负着衔来的春泥勤劳场景。
这些凌空展翅的小燕子在筑巢间隙,也不忘在寻觅异性中或比翼齐飞、或追逐嬉戏、或筑梦苍穹,此时,似初恋形影不离,如久别满目新意、像情场彼此呢喃。尤其那和美的“唧唧”音声,让人闻之动听,睹之赞许。
一群群喜好群飞、翩翩起舞的小燕子,像春天使者、竞相传递春日信息、带着春日希冀、馈赠春日美好的同时,也使我拉回那慢慢髫年时与小燕子的一段不解之缘。
有一年春分不久,家居农村的我,眺望着空中一群群南来小燕子纷纷相继回归,寻家觅户、筑巢而居毗邻家的情景,此触动我足足在空旷的家院中静候了多日、坚守至云消雾散,却久不见去年那双小燕子回归家中、择家栖息身影,而只是其它燕子在头顶上戏弄般逐一掠过,不曾停留。
看着邻居岁岁春日时节、年年不期而遇的小燕子,我内心不安地询问母亲:“娘,咱家去年的那对小燕子是不是迷路了?咋等来等去不回家啊?”“宏儿,哪恁去年是否伤了它、招惹了它、干脆不来了?”慈母嬉笑道。“要不给俺隔壁王大娘说下,把她家的另只小燕子借来设套诱下吧?”青涩的我说。“哪能行吗?何况燕子有点野性(十足)、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借一只,毁一双,不值。再等等吧,燕子向善,咱家人善良,会来的。”慈母胸有成竹道。
接连数日,我痴情地目睹着凌空南来北往的小燕子,活跃地落户邻居家的一幕幕。尽管期待其有幸居于斯,却迟迟不见燕子落户的踪影,我真的有点渴望中满带盼望。直到一天午饭后,正在思绪小燕子缘何不归时,突兀虚掩的门外传来“唧唧、喳喳”的燕叫声。“哦,它果然来了。”当小心翼翼开门迎迓时,其却故意逃之夭夭。
“娘,今个来了只小燕子,在门外叫了几声就不见了。”我盖伤感说。“宏儿,那是燕子上门报喜来了,今天不来,明儿准到。”慈母拥有底气说。
果不其然,翌日一大早,我还没起床,一对辛勤的燕子在叫声中回家报到。“娘,快来看啊,咱家这西屋又来燕子了。”“恁可别说,都说小燕子只住善家,也不会忘了回家的路,这是真的。”慈母笑着说。 这对在家中西屋“汞”字梁上筑巢而居的双双小燕子,教课书般直入主题、几乎一天到晚,不知疲惫地忙碌衔泥,让人看后心生共情。“娘,为啥它们老巢不用,垒新窝啊?”我不解地问。“那可能咱家去年那对小燕子路上没回来。燕子也是灵性鸟类,可能这对后代留纪念吧。”慈母沉沉而道,我似懂非懂聆听着。
耳闻慈母之言,我更加爱怜这对为情接续、温暖相传、让爱栖息的坚毅小燕子了。 同年4月,随着4只小生命的不久诞生,这对夫妻明显消瘦了很多、付出了心血、辛苦了不少。
如今,父母远去、我也离乡经年,不知哪六只小燕子是否另择新居、欢乐常伴、或依然南飞而来、择居而安? 燕子归巢,报春来暖。在这春暖花开向阳春日,一双双南归的燕子再度乘着美好,载着小善、牵着思念,翻山越岭、飞跃千里,仅为那“夫妻双双把家还,千山万水何所惧”的醉美回眸与相聚时刻。
在这春绿江两岸、花开缤纷时、燕择善家来之际,让我们做人也像南归的燕子为善而生、勿忘小善同时,要为畅享美好生活、在赓续不辞辛苦中拥抱崭新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