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前后麦上场,男女老少昼夜忙。”中国古代谚语的恰如其分精辟论之芒种前后恰是收割小麦时节、粮仓满满之时,有其道理而言。
在熠熠闪烁的金黄小麦地旁,慈母闻着麦香、眺望着行将收获的小麦,顺手掐下几枚“冒尖”的麦穗用充溢满茧的双手用力搓后、再用口吹出麦芒、双手翻来复去拂去麦尘放入口中,感知籽粒饱满、生活之甜蜜。这时徜徉的慈母分明在算收成、比年景、激荡思绪,和聆听布谷声声中笑意满满。
收麦前夕,大哥拎来镰刀、搬来小板凳和磨刀石,在慈母的指导下,用力在那磨刀石上一上一下、来回打磨、不停沾水、和用抹布边抹(抹灰尘)边磨边瞩目着镰刀的明亮与锋刃。“镰刀亮,麦收快;镰刀钝,收割慢”的慈母现场殷殷教诲,使其永记心间。
这时,慈母拎起大哥磨好的其中锋利镰刀,一把一把削着地上捡起的过往高粱杆,尝试和检验镰刀的实用性、锋刃性,规避届时镜中看花水中捞月。
麦子上了黄,不能地里放。慈母、哥哥、姐姐仨人目睹田间金灿灿小麦、拎着几把备用镰刀,阳光下,含笑地一并走入麦间,纷纷掠起袖子躬起腰,在强大的精神支撑下,手捏麦秆拎起刀地一刀一镰中慢慢推进。而慈母让年少的我,把摊在田间地垄收割的麦秆(小麦与秸秆)抱在一起,待打包装车入场。
“宏儿,恁看看你抱的麦秆、这丢五根、那丢仨根,咱咋能颗粒归仓?”。慈母笑容中带着责备道。我匆忙在晴空下,强忍阳光爆嗮、麦芒刺扎的疼痛,一会儿跑左边弯腰捡麦,一会儿到右边拾起地上麦穗,为做到“颗粒不落地,粒粒能入仓”地东奔西波与家人一道“虎口夺粮”。 待家人收麦间隙树下小憩时,为过把割麦隐、好奇与兴趣相伴的我,悄悄拎镰刀,戴草帽;学家人,弯起腰;割着麦,望地边;数着数(割麦),看多少(割了多少)。就这样,一会儿功夫,感知右手麻,左手疼,弯腰收麦不好受。于是乎,“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心底而生。“宏儿,课堂不累收麦累,唯有学习出人地。要想不再阳光下弯腰收麦,受罪叫苦,咱得好好学习哦。”哥哥语重心长地苦苦而言。 当蓝天翱翔的布谷一次次清脆声声,飞跃天空或掠过田间不曾停歇时,实际也在告知农民“快收快打”,而农民同志也已岁岁年年读懂和熟知这“麦收一晌,雨淋遭殃”的内涵与“老把式”。而割麦前期的凌晨造场、麦秆(往年)铺场、场中洒水等系列工序刚刚完毕,不久,收来的小麦开始在打场机内翻滚、滚打、挤压等,使麦子伴随着麦糠一并先入袋、再入仓(临时)等。其实,也为及时应验那句“地里场里不算收,打轧场晒快入仓”谚语而苦苦劳作,避免行将到口的粮食却被风雨袭击与吞噬。 而今,父母早已驾鹤西去,当年的锋利镰刀也早已嬗变成联合收割机,逢收麦从南到北、日夜兼程、快速抢收,不再被岁岁年年皆收麦,年年岁岁弯着腰所困惑和忧虑。当然,尽管设备先进了、入仓加速了、劳作减少了,但我依旧常忆年少那种携手共进、抱团收割的岁月,更感念慈母的多年教诲与良言----颗粒归仓就是硬核与内涵。
再过数日,麦浪滚滚在田间,树下品茶待收割。丰收之年农民忙,芒种又逢好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