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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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别闹。”
叶寒用极轻巧的一句话让宋月将所有辩驳的话语哽在喉间，这不知第多少次争吵终于落下帷幕。
他坐在沙发上，一手不停揉着眼，一手掸了掸烟灰，宋月离他不过半米，烟熏雾绕间，恍惚看见他下巴上新冒出的淡青色胡茬。
宋月止不住的心疼。
“行，叶寒，我不闹了，你问问自己的心吧。”
沉默坐了半晌，宋月便上楼去，站在二楼的扶手旁看着满地狼藉，叶寒指间烟火明灭，他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应该是你问问你自己吧，要走要留……我尊重你。”
……
男人沉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哭求不断徘徊于耳边，相似的眉眼变换着纠缠在脑海，共同演奏成今晚的一曲噩梦。
宋月从梦中惊醒。开着空调却也感觉很是闷热，她满身是汗，打开窗户，四下静谧天空黑红，她想着明日或许会有一场大雨。
在从抽屉里拿出药瓶随手倒了几粒就着一旁的凉白开吞了后，宋月盘腿坐在床上捧着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拨了出去。
“是我，宋月。你能来小楼一趟吗？”
宋月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中扩散开，烫得她耳垂发红。
“我来不了，宋月，你忘了吗，我在A市出差。”
“是吗？可能我忘了啦。”
挂断电话，不知是否药性起了作用，宋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借着昏黄的台灯光，可以看见房间里的书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信封上隐约看到“宋月亲启”的字样。
……
宋月走的时候，正值深秋，下着绵绵的细雨。
叶寒没有来。
她拎了个小包立在雨中，望着那座缀满枯黄藤蔓的小楼。天色溟濛，烟雨飘摇下眼前所有景物似乎都已模糊。
小楼庭院里的草也尽是枯黄色，落叶残花，秋千塌了一边，雨滴融入喷泉里不停地泛起层层涟漪。
深秋苦雨里，原本雅致秀气的小楼也露出几分颓败之势。
荒凉又寂寥。
密密的雨丝浸染了宋月的眉间鬓角，她缓缓拂去面上水珠，像是要拂去困扰已久的思绪一般，掩面之时，唇角轻翘。
转身，高跟鞋“哒哒”地溅起水花，她不躲不闪，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迷蒙雨色中。
哒、哒、哒，一步一步，不能回首。
宋月想，分分合合纠缠了二十三年，这次，她是真的终于要彻彻底底离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