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披上牛皮,竹筐里挑了一双儿女,看着妻子被两个天神绑架着上了天庭。他也仿佛插了翅膀一样,飞啊飞,赶啊赶,快要追上的时候,狠心残忍的王母娘娘拔出头上的玉簪,在他们中间只那么一“笔”,一道天河就无情地横在了他们眼前。天庭的喜鹊等鸟儿,看着他们哭泣得十分伤心、可怜,就在每一年的七月七日搭起一座鹊桥,让他们俩短暂地相会一次。
姑姑说,这故事是爷爷讲给她的,至于爷爷是听谁说的,爷爷没有告诉她。姑姑在爷爷去世时候年龄很小,听得似是而非,模糊不清,有点把董永和牛郎混为一谈。
不过,董永不会飞翔,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妻被“风”刮去。牛郎却定格在银河边的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这样艰难困苦的日子,只有牛郎一个人知道其中的辛酸。
这是纠结在我心里,一个永久挥之不去的问题。
董永和七仙女的儿子,神话传说是汉末的大丞相董卓。七仙女知道自己触犯了天条,一定没有好的结果,就嘱咐董永,新生儿从半空中落地之时,要将儿子承接在袖管里。因为,袖口窄小,董永怕孩子摔着,就用上衣的衣襟,揽在了怀抱之中。
结果,董卓只统治了一块很狭小的地盘几年。假设当时筒在袖管里,董卓就是一统天下的真龙天子。
两个神话传说不同,却有着互为关联的故事情节。
后来看了电影,才有了较为明确的认知。
像织女,七仙女,巧娘娘三者是否同属于一个人,到现在似乎仍然不敢下结论。七仙女和织女之间差异较大;像陇南礼县、西和传说的织女和巧娘娘是不是同一个神仙呢?这只有编撰书籍和写故事的作者知道之外,谁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奥秘。
我在礼县固城乡政府工作期间,九十里路,经常骑自行车上班。从黄菜籽,平泉,到赵坪,到冉城,到下、上石咀,到永坪,曾见到过几次冉城,赵坪举行七月七巧娘娘过会的仪式。
参加者大多是十到十七岁的女孩。在《婚姻法》没有颁布之前,像我们农村女孩大部分都是虚岁十七那年,阴阳学说上所谓,年轮大利的一年出嫁。参加巧娘娘活动仪式的,就都是十到十六这个年龄段的姑娘,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像西和这几年,还有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参加。
从赵坪到冉城村的小庄之间,有一道二三十米且较为陡峭的坡道。汽车上去也“哼哼哼”地冒黑烟;像载重人力车就要三四个人才能推得上去;自行车也不例外。
这条上坡路的顶端,有一面刷着土红颜色的土地神小庙宇。
一次,我推着自行车上坡后,突然听见有人在土神庙前的山道那里引吭高歌。仔细听着,还不是一或两个人,而是十数个女孩子们,在那里齐声合唱。那声音稚嫩而清脆,婉转而细腻,曲调涵盖着一种祈福及凄凉、哀婉的旋律。我顺着歌声的方向望去,发现有一群未成年的闺女,从庙门口出发,沿下坡路,抬着一顶纸质花轿,披红戴绿、载歌载舞地向村子里款款而去。
这事过去已经近乎三十年之久。
在我很小的时候,村子里几个老年人,曾经说是平泉去永坪,高坡山到长道,捷地至祁山。这一带有一种纪念巧娘娘的风俗。七月七日这一天,小姑娘们坐在谁家院子或小广场或路旁的阴凉底下,要么做针织,要么翩翩起舞。
因为,这习俗城区一带不太盛行,所以,我就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想跑过去看看那里的山高水长,但苦于几十里路还要走,就没有来得及领略她们的风采。
这乞巧的巧和七字通假。七,这个数字,在日常生活中一般专指,“巧”,碰巧,巧合,恰到好处。像宥酒划拳时候将“七”,呼作:“巧,巧,巧巧七。”
这“巧”的字面意义,专指小女娃心灵手巧,涵盖着描画刺绣,纺纱织布,裁衣缝纫,鼓励女性自我提升,积极参与社会活动。
第二个层面是设想少女们能抓住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找寻一个举案齐眉,恩爱和睦的好夫君。
新中国的国庆,五一,六一,八一;传统节日像二月二,五月五,八月十五,九月九日,春节元宵等活动。譬如龙抬头主春种春耕,开始农作;端阳节纪念屈原,防病除灾;中秋节祝贺五谷丰登,阖家团圆;重阳节登高望远,兄弟和睦。每一个节日都蕴含着它深层次的含义。关于涉及未成年妇女的节日,在古代历史上却鲜为人知。
像我们礼县,西和的乞巧节,开启了历史的先河。她和“三八”妇女节一样,具有解放思想,提高妇女地位,关爱妇女儿童,追求男女平等的同时,也提醒全社会尊重女性,关注女性的需求和权益,共同构建一个平等、和谐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