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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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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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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

小雨应该是怎样的呢?她的雨丝是很细很绵的,像春天空中漂浮的柳絮,像雾似的雨,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像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织成朦胧的轻纱,披向大地。一阵微风吹来,雨帘斜了,随风奔向草木,奔向土壤。她没有大雨那样磅礴肆虐的力量,但有着“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他们在气象学中属于同一体系,可又是不一样的分类,在某一方面来说,小雨应是独立的。

雨是一个像小雨一样的女人。接下来我将开始慢慢讲述她的故事。

其实这个友人的故事在当今这个社会并不稀奇,但还是想为有着同样经历或正处于相同阶段的同志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雨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主妇。只不过她是早恋,提前步入人生的轨迹。十八岁结婚嫁人,二十二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读者朋友们,请不要惊讶,这种现象在农村出生的儿女中是很常见的。

二十二岁,本该是如花一般的年华,可她却过着每天早上买菜,中午下午照看孩子,同时还兼着侍奉公婆的生活。可谓是拖家带口。因为没有经济来源,不知道忍受了公婆明里暗里的嘲讽。晚上丈夫回家,更是要顾及他的心情,说话也不免要看着几分脸色。等需要买一件心爱的衣服时,要颠一颠荷包的重量,犹豫要不要向丈夫开口。生活中,在情人节,在她过生日的特殊日子,原本满怀期待,可丈夫一点行动也没有,俨然是忘记了。婚前,雨会为一束玫瑰花,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感动到嚎啕大哭;婚后,突然间什么都没了,没有了浪漫,也没有了甜言蜜语,甚至连妻子的生日也能忘记了。

也许有的人会说,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要实在,要平凡。但是实在平凡能和仪式感划等号吗?过着白开水一样的日子就是过生活吗?每一个女人的心中无一不向往着有仪式感的生活。

我们一众好友听着雨的诉苦,不免一阵唏嘘。一个朋友问道:“雨,你现在过着未来几十年都将会过着的生活,提前把自己的人生安排了,不会觉得无趣吗?"她当时低着头回避开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我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神情,是低沉难过的,是无奈迷茫的。当雨十八岁时跟从内心的欲望,放弃读书,走出校园,一脚踏入这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时,她是没有想到自己二十二岁时的生活的。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走自己的人生。

雨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跟她的家庭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在她十岁的时候,一个惊雷劈散了这个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她的母亲跟一个陌生男人跑了,也许是不堪忍受贫穷,也许是实在无法忍受酒后家暴她的丈夫。父亲在大声辱骂过妻子的不忠后,更加沉迷于酒精,在酒中寻找寄托。这也成了压垮小小的雨的最后一根稻草。开家长会时,雨的位置上永远坐着她自己,并不能指望酒醉的父亲还能来开家长会,雨是自己的家长。没有办法了,十八岁的她,通过叛逆,通过早恋,去过自己的生活,以为这就是想要的生活。

我以为故事的结局就该是这样了,但我还是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力量。

前段时间,雨因为身体原因在医院做了个比较严重的手术,在签署手术告知书的时候,医生明确的告诉她,手术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希望她能清楚的知道手术有可能所产生的后果。在面临生死问题的时候,人们往往是没有选择的。幸运的是手术很成功,雨得以重新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在那之后,雨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决定出去工作,决定继续学习,决定通过成人高考提升自己的学历,重新开始。

后来我问她,是什么让她得以改变?她回答道:"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和害怕,只是在回想,回想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我究竟留下了什么?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最大的成就是生下了两个孩子。可他们还小,我都还没能在他们脑海中留下完整的印象。如果我真的不幸没能挺过这一关,也许若干年后,我的丈夫会有新的妻子,我的孩子早已忘了妈妈的模样。而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留下,即使到了黄泉地府,我也是不心甘的。人啊,只有在死过一次之后才能重新活过。我想明白了,我的人生里不应该只有家庭,还应该有自我。"听完这番话我不禁也沉默了。

其实雨不也正是千千万万女子的缩影吗?有多少人曾被原生家庭伤害过,又有多少人在苦难中挣扎过。但是我想说的是:亲爱的女孩,不论人生如何艰难,都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每个人都是一股独立向上的力量,都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雨已经在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了,她在为自己的梦想正不断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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