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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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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19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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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鸡善善

    善善是一只母鸡,姑且叫她母鸡善善。飞飞是一只公鸡,是她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她的前任丈夫。自从飞飞离世,她就孤零零一个人了。飞飞离世纯粹是女主人无知造成的悲剧。飞飞,是一只雄壮的帅气的公鸡,一身雪白笑傲江湖。他不是生病,也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主人拎到菜市场宰杀的。

    自从飞飞发出第一声啼叫,就有邻居很有意见,天刚刚亮,飞飞就很尽职尽责地喔喔喔地啼鸣起来。他哪知道现代人的作息已经完全摆脱了他的职责提醒,反而会因为他的尽职尽责带来烦恼。城里的人们早不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地生活了。他们会睡得很晚,起的也很晚,甚至日晒三竿也未必醒来。这并不是主人要宰杀他的原因,其实当一楼的邻居很不耐烦的给主人反映,说这只公鸡该吃肉了,快杀了炖了吧,主人是不以为然的。那个建议者是个工作清闲的婆娘,大概是一个月能轮到一次抄抄水表数字的记录员,平时似乎没大有事,也不会是那种因为夜生活而睡得很晚,早晨还起不来的那种年轻人,反而像一大早就睡不着早早爬起来去晨练的大妈,她却说公鸡吵了她清晨的美梦。主人自然不信,这明摆着是有嫉妒羡慕的嫌疑呢。

    真正让主人动了杀机的是,飞飞的“恶”的显现。飞飞和善善一直同居一笼,他们体型小的时候还是很宽敞的,等到长成大鸡的模样,这个笼子明显小了,每每看到,善善和飞飞同挤在一个狭小空间里,真是心疼啊!而且,飞飞似乎总是欺负弱小的善善,经常用嘴啄善善的头,而善善却也不怎么反抗,总是缩着脑袋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女主人看到善善受欺负,就同情起弱小来,况且主人还期望母鸡下蛋呢。而公鸡除了惹是生非,也别无用处了。

    还有一件事激发了主人下定决心处决这只公鸡。在一次小树林放鸡时,这只骄傲的大公鸡,竟然袭击了他的小主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骐骐。 骐骐,像往常一样,拎着笼子走到楼下院墙外的小树林,就把笼子的门打开,飞飞总是先争着冲出笼子,等母鸡善善走出来,还没踱上几步,公鸡飞飞就扑楞着翅膀冲过去,朝着善善的头开始啄,而善善完全无反抗之力地缩在那里。骐期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着小树枝过去教训了飞飞几下,结果让小女孩吃惊的是,飞飞转过身,扑棱着翅膀跳起来就要啄小女孩的脸。这一幕,可把女主人吓坏了,据说在农村一些地方,有公鸡把孩子的眼啄瞎的,这可不得了。这公鸡是不能留了,女主人下定了决心。于是公鸡飞飞的结局,也就注定了母鸡善善的悲剧人生,她失去了人生伴侣。

    飞飞离世一个多月的某一天,善善下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蛋。自从母鸡善善开始下蛋,基本每天都是一个蛋,为此女主人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虽然之前那个婆娘也会抱怨地下室会传来鸡屎味,女主人丝毫没去理会。其实鸡笼子每天都要被男主人拎到花坛或小树林去清洁,根本没啥大味。这每天的一个蛋,就是小女孩的必要蛋白质营养,绝对的纯绿色。母鸡善善就这样辛勤地下着蛋,孤独地在小树林散步,再也没有和飞飞相伴一起令人销魂的甜蜜背影了。

    突然,有一天,母鸡善善下了一个葡萄大小的蛋。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女主人听一个也爱养鸡的同事说,公鸡啄母鸡的头,那是表达爱慕,他俩那是甜蜜的一对呢。女主人恍然大悟,觉得对不起母鸡善善。总想弥补一下,正巧有个朋友从乡下回来,送了一只花公鸡,给他取名花男,花男看上去又机灵又帅气。女主人就想把他配给母鸡善善,作为生活伴侣。第一天相见,善善仍居那个旧笼子,花男另有一个笼子。同样给他们喂食,善善就觉得已经失宠了,就开始喉咙里发出吼吼吼的不满声,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傍晚下个蛋就成葡萄样大小了。可见生气多么可怕,一只母鸡生气后能生出怪胎来。女主人由此深刻领悟,没啥事可千万别生气。女主人一厢情愿的好事儿,就这样泡汤了。大概,母鸡善善已经过惯了孤独的生活,也习惯了一人受宠的好日子,根本不可能和别人分享。

    后来,又尝试让他们相处,磨合磨合,但终究不能达成美好愿望。把他们一起带到小树林,他们总是各奔东西,互不搭理,看来很难有共同语言。这跟他们从小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有关系,母鸡善善从毛绒绒的一团黄的幼儿期,就来到骐骐家,吃的是煮熟的小米,喝的是矿泉水,偶尔还有新鲜菜叶和海产品,什么虾壳子鱼肠子。可谓是养尊处优了。再看那花男,虽然新来到这个家,就起了个洋气的名字,但还是个土包子。那个就连说话都是方言,冒土气,以前的飞飞打鸣,那才叫响彻云霄大快人心。飞飞是善善心中的完美男神,曾经沧海难为水。善善和花男终究走不到一起。

善善独自徘徊在小树林,缓慢踱步似有所思,这儿啄啄虫,那儿扦扦草,信步闲庭,从早到晚。当傍晚夕阳的余晖斜斜地倾倒在小树林,母鸡善善一瞬间被吞没了,她开始惶恐,步子急促,疾走几步又停停,头不停的歪向这儿看看,又歪向那儿看看,眼神高度警惕。她的经验,黑暗里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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