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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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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4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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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

老家真老。

很多人一百多岁,房子二百多岁,树好几百岁,山都好几万岁了。

村子中间有一口井,井水是甜的,井口有铁围栏,扶着铁围栏能看到沉静的井水,我对着井水喊:“万岁——万岁——”我梳着朝天辫的面容从镜子一样的井水里浮现出来。

“我是万岁吗?我有一万岁吗?为什么一喊万岁,我就从井底下出来了?”

老家的夜和北京的不一样。老家的夜黑,很黑,月亮很亮。夜越黑,月亮越亮,真是奇怪。

靠窗户的大绒树上有个鸟巢,小鸟起得很早,天刚蒙蒙亮就开始叫,站在窗台上叫我起床。虽然有点早,但我不生气,因为它们叫得很好听。

我问爸爸,它们为什么叫“唧啁?唧啁?”

爸爸说老家的村子西周时候就有了,那时候小鸟就住村子里,所以总叫“唧啁,唧啁”。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家的饭好吃,肉丁粉条包、肉盒子、茄夹子、烧饼、焦饼都好吃。胡辣汤不好喝——酸辣。大家都请我们吃饭。

我们也请大家吃饭,人多,在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桌子,吃饭很热闹,像赶庙会。有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喝了酒总作诗,大家也要和他作一样的诗。爸爸说:“这叫唱和。”但只是朗诵,没听到唱诗,为什么叫唱和呢?大人的事总是奇奇怪怪。

后来有人喝多了,唱起诗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说:“开始唱诗了。”

爸爸说:“唱的是词。在古代,词就是用来唱的。”

词是用来唱的,诗就不是吗?诗词不是一样的吗?更加不明白了,莫名其妙。

……

一天,我用艾派看《小王子》,里面正说:“如果你爱上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冬娃突然抢我的艾派。我不给他,他在我左胳膊上打了一拳。我撇了一下嘴,本来想哭,一看周围有好几个人,就没好意思哭出声来,只是吸溜了几声。

冬娃的妈妈跑过来拉开冬娃,说:“姑奶奶不哭!”又说:“冬娃坏小子,怎么打你老姑奶奶!”

爸爸说:“小孩闹着玩,没事,没事……”说着给了冬娃几个巧克力,也给了我几个。大家又高兴起来。

回到屋里,我问爸爸:“冬娃妈妈为什么叫我姑奶奶?我什么时候成了冬娃的老姑奶奶?我还小,有这么老吗?”

爸爸说:“你年龄小,辈分高。按辈分排,冬娃的妈妈该叫你姑奶奶,冬娃该叫你老姑奶奶……”

我不明白,辈分是个什么东东。照爸爸讲的道理,蚂蚁在地球上生活几万年了,辈分很高,难道我见了蚂蚁该叫老爷爷老奶奶吗?

大门旁边有一棵大树,树上长满了指头那么大的籽,落下来的籽,我捡起来看,像长着旋发卷的佛头,树上怎么长佛头呢?老家真是太老了!

我捡了很多佛头一样的籽,装在我的小书包里,准备带回北京,分赠给杨杨、乐乐、圆圆、艾米丽和亚岱尔。

又来了两只鸟,像麻雀那么大,比麻雀漂亮,叫声婉转,比麻雀叫得好听,在南墙根的槐树上住下了,天天忙着筑巢。是什么鸟呢?问爸爸,爸爸也不知道,过了两天,爸爸发图片给大学同学,大学同学又问上研究生的侄子,说是白头翁。

老家,真是太老了!连这么小的鸟都叫白头翁,白头翁——就是白头老爷爷的意思。难怪我都成老姑奶奶了,我比白头翁大多了。

老家,是个好玩的地方,有趣的事多的是,有时间给你们慢慢讲。

2019年3月23日星期六刘朝侠于止堂

注:这是一篇以孩子口吻写的儿童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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