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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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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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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北海(散文)

走过雨雾蒙蒙的季节,迎来艳阳高照的三月,银滩上再现久违的五彩阳光,小姑娘和大妈们五颜六色的裙子把银滩装扮成如花的世界,每一块沙滩都有不同的风景。

这里是北海银滩。

很多朋友不明白,位于中国南端的这个城市为什么叫“北海”?

北海,别名珠城,是中国“四大渔场”之一。“北海”一名来自其海城区地角镇的同名渔村“北海村”,由于这里最早开发人群都是蛋家渔民,他们长年集中居住在靠近避风港的村落,该避风港面向北面海域,所以此村得名“北海村”。

据史料记载,“北海”一词可追溯至魏晋南北朝时期,“朝沧梧而夕北海”,北海的名字很早就有了,北海地名的形成,定位于康熙元年(1662)年,清政府设“北海镇标”作为“北海”地名的称谓。

三月的北海,已是阳光灿烂,春意暖人,刚刚度过了难受的“回南天”,气温直线回升,漫步在洒满阳光的银滩,享受徐徐吹来的海风,捧起一把细细的银色沙子,沙子迎风吹去;把玩五彩缤纷的海螺,仿佛回到童趣年代;观赏挺拔俊丽的棕榈树,尽情享受海洋风情;徜徉在百年老街,品味老街的百年变迁。

我选择来北海生活,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温、光、雨源充沛,气候宜人,是生活和养老的好地方。

呆在家里,家是你的世界;走出家门,世界是你的家。

经过三年疫情,人们更懂得世事无常,生命可贵。记得去年的三月,我得了带状疱疹,去一家地级医院看病,查出我患血液病被赶了出来,其实我早患血液病在身,回到武汉,挂了血液科,没有陪护被拒收了,还是皮肤科收了我,经过五天治疗,康复出院。年过六十,风轻云淡,笑看人生风云,悦纳世间百态,已不惧生和死,只是医生的态度叫我恐惧万分。

经过这件事,我深刻体会到,活着真好。活着才能拥有整个世界。

活着才能来到北海,享受这里的沙滩、阳光。北海是名副其实的“候鸟”城市,而且,东北人居多。坐在家里看书,窗外街边小喇叭里传来“朝鲜族甜米糕,老北京驴打滚,东北老面馍……”东北声音的吆喝声,恍然住在东北的某个小区。

疫情期间,排队做核酸检测的时候很少听见说粤语的人,都大多操着东北口音,当然,全国各地的人都有。人们冲着北海的气候,阳光,空气,水质而来。

北方人在北海是少数,只是我所在小区是特例。

北海人说粤语。广西有很多地方历史上属广东,在广西的南宁,玉林,钦州,防城港,北海等地都说粤语。新中国成立前广西一块海都没有,是一个内陆省区,开国大将张云逸四处奔波游说,坚持把钦州、合浦、北海等地从广东省划过来。他还从广东省要来了从北海到东兴地带,也就是北部湾区域,作为广西的海岸线,成为广西重要的出海口。

来北海的人都要到老街逛逛。始建于1821年的北海老街,初建时称为升平街,有二百多年历史。这是一条古朴而神秘的老街,沿街中西合璧骑楼式建筑,墙面不同式样的装饰和浮雕,形成了南北两组空中雕塑长廊。街面有海鲜餐馆、越南特色商品店、虾饼店、糖水店、楠木店,一眼望不到头的老街,游人如织,三三两两的旅客徜徉在老街,好似品读一幅历史长卷。

穿过一条小巷便是渔港码头,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海水味儿,让人感觉特别舒心畅快。老街人世代沿海而居,以海为生,过着从容不迫的生活。岸边有鱼家女在售卖刚刚捕获的海鲜,不论是本地人,还是想尝鲜的游客,都能在这里买到新鲜的生猛海鲜。我称了一只二斤重的龙虾,三只海蟹,带着满身的海腥味儿,心满意足地离去。

回到老街,走进一家糖水店,北海人爱喝糖水,糖水店比比皆是。我对糖水很是感兴趣,就问老板什么是糖水,老板指着他店里的商品告诉我,这些都是糖水。这时我才明白,北海人所说的糖水,不仅包含椰子汁、甘蔗汁,还有各种水果布丁。

店里有人见我拎了海鲜,问我哪里买的,我说刚刚海边买的,他说不能在这里买海鲜,小心玩称。店老板听了,微微一笑说,好人还是多数;喜欢吃海鲜,下次我教你买。和老板聊天,我慢慢地发现,北海人重情重义的性格,都隐藏在那些不起眼的小事里,隐藏在那些温暖人心的细节当中。

北海人的餐桌上,一半是海鲜,一半是白切鸡。随便走进路边的一家小餐馆,都可以做出几样美味的海鲜供你品尝。

北海人的生活与海洋分不开。北海海鲜产品种类十分繁多,鱼、蟹、虾、贝、螺等,其名称繁若星海。绝大多数的品种一般人基本连名称都说不出来。黄鱼、螃蟹、竹节虾、海星、乌贼、海蜇、章鱼、牡蛎、扇贝、鱿鱼、生蚝等。

吃海鲜,还是要师傅做的海鲜更有味道。万达有一家自助海鲜店特别好吃,价格不贵,海鲜品种有三文鱼、墨鱼仔、蛏子、青蟹、竹节虾、牡蛎、扇贝、鱿鱼、生蚝等十余种,还要寿司、甜品、水果、烤串、饮料。我几乎每周都要来吃一次。

每次来吃海鲜,我都是早晨垫个底,留着肚子来嗨吃一顿。这天,我配好味碟,精心挑选了几种我喜欢吃的海鲜,倒进小锅里,煮几分钟便可以捞起来吃了。正吃着,我抬头看见对面桌上坐着学生模样的一男三女,他们的服装上印有“武汉”字样,我顿生亲切感,走过去坐在男生旁边,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怎么来北海了?一个姑娘告诉我,他们是来参加全国女子足球集训的。哦,武汉女子足球队。武汉男女足球去年获得了全国联赛的冠军,钦佩之情油然而生。我问男生,女足还有男生?旁边的姑娘笑了说,她是女生。我忙站起身说,我眼拙。

有姑娘问我,北海银滩好玩吗?

广西以“北有桂林山水,南有北海银滩”而自豪。很多人认识北海是从北海银滩开始的。银滩是北海的著名旅游景点,其面积超过大连、烟台、青岛、厦门和北戴河海滨浴场沙滩的总和。沙滩均由高品位的石英砂堆积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洁白、细腻的沙滩会泛出银光,故称银滩。北海银滩以其“滩长平、沙细白、水温净、浪柔软、无鲨鱼”等特点,因此,这里也被人们称为“天下第一滩”。

在北海住的时间长了,会有朋友约你去侨港风情街看看。侨港镇是广西区人民政府批准成立唯一一个安置归侨的镇级行政区域。侨港风情街沿街铺面有海鲜餐馆、广西菜馆和各种小吃店,可以吃到糖水、叉烧、越南巷粉、螺丝炒粉和各类海鲜烧烤。风情街离银滩景区和侨港海滩都不远,下午可以去海滩走走、欣赏日落,傍晚在侨港风情街的吃吃海鲜,别有一番情趣。

人生本匆匆过客,一本书,一壶茶,筑牢心灵的藩篱,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每天都涛声依旧。却偏偏有,欲剪还乱的情,欲罢不能的事,看遍世间风景的梦。有的人,海沽石烂海誓山盟,却走失在人生的某个路口,俩俩相忘于江湖之中;有的人,不经意间的事,不经意间的话,不经意间的回眸,却会记住一辈子。

朱晓玲的散文《那一年,如诗一样的生活》,是我在北海生活期间,不经意间在网上看见的,之前我也写过类似的散文《在鄂西北的日子》。她的散文里有这样一段话:“记得,我是同武汉的几位作家一起在武昌火车站乘火车到十堰。我们这行四人是:朱晓玲,杨红军,刘汉平,任默一”。“是的,在这个下雪的冬日,让我重温那些匆匆流逝的岁月,及在这些岁月中所走过的路程,其中的温馨、暖意,还有无言的漂泊感都是那样令人回想、沉醉”。

算一算,三十年过去了。那些事,那些人,那场雪,还历历在目,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得了的。我无数次期待,再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

哦,北海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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