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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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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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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光映衬下的咖啡馆(外一篇)

 

今日得闲,便和一好友相约来到了Ada的咖啡馆。Ada不在,我们要了两杯咖啡,在窗户边坐了下来。我朋友是第一次来这里,两人很自然就聊到了这家咖啡馆,还有它的主人Ada,以及Ada向我讲述过的故事。

Ada是我过去同事May的朋友。三年前,经May介绍,我认识了这位不凡的女子。说她不凡,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却有着非同寻常的人生经历和取得的不凡成就,以及目睹了她这几年艰难的创业岁月和苦涩的心路历程。

Ada是位美人。她身材高挑,杏脸桃腮,柳腰花态,雍容雅步,气质如兰。她的确是一个美人胚子,我无意罗列辞藻粉饰。相反,在小心翼翼地拈来这几个形容词时,内心颇为忐忑,担心不能衬托出她真实的美。就是这样一位丽人,在步入社会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曾当过老师,做过广告人,策划过跨年晚会,经营过两家公司,而且做什么成什么。后来决然放弃一切,成为Table For Two咖啡馆品牌创始人,仅用了三年时间,两家店经营火热,第三家店在筹备之中。

Ada果敢干练,举手投足间透溢着她的过往,有师表的儒雅、企业家的精明、广告人的深邃、策划人的缜密,还有咖啡人的浪漫。更重要的是,有着对事业的执著追求和创业者具有的坚韧精神。我想,这应该是成就她事业的根本因素。

第一次来Ada的咖啡馆时,我多多少少有点吃惊,原因是这里是一个写字楼集群——旺座现代城,离繁华城区和居民小区较远,小店隐匿其中,节假日会少有人来光顾。这里我比较熟悉,我曾在其中一写字楼里工作过几年。Ada的咖啡馆前身也是一家国内品牌咖啡馆,因经营困难退出,而Ada居然“前赴后继”,接手再创,实乃非一般胆魄。实话说,在这里,我并不看好开咖啡馆。

第一次见Ada时,让人有一种清风扑面之感。她热情不失典雅,大方中略显矜持,你会觉得似曾相识,便很快与之熟络起来。安排我们坐好之后,Ada说要亲自为我们做几款手冲咖啡,说是店里的招牌豆子,都让我们尝尝。看着她那专注的神情,又会觉得她是一位技术娴熟的咖啡师。后来才知道,为开咖啡馆,她曾阅读了许多专业书籍,参加过专业培训,着实下了一番功夫。我不禁感叹,不靠颜值靠努力,委实令人尊敬。

Ada是一位性格透亮的人。谈及咖啡馆,她会侃侃道来。我好奇地问,你之前的事业做得那么好,怎么毅然决然地做起了咖啡呢?她答道:“咖啡馆是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亲近咖啡,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心中喜爱,不知不觉中就离不开了。”我说,西安的咖啡文化氛围现在还不是很浓,转行重新创业做品牌会很辛苦,家人会支持吗?她告诉我,起初,老公并不支持,让自己的女人再次独自创业,他心疼。但老公拗不过她,不得已,只好发出最后通牒:“无论成功与否,这是最后一次。”就这样,她怀揣100万元,找了几位有着共同爱好的朋友,搞方案设计,穿上工作服,铲墙皮,抹水泥,买装修材料,一股脑儿投入店铺装修。一切准备就绪的那一天,置身于温馨的小店,触摸着咖啡台上琳琅满目的设备,望着深秋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窗边的绿植和小桌上,Ada的心情,“像阳光一样明媚,而不忧伤。”开业了,亲朋好友前来光顾,那时就觉得“生活可以甜一点,再甜一点。”

Ada给咖啡馆取名为“Table For Two ”。我问她怎么取了个英文名?她说:“很多人问我咖啡馆名字的由来,其实这源于我无意间看到一个很酷的设计:盈利性独立艺术机构AyzArt在纽约第七大道推出了一件互动性地点装置——‘Table For Two’。该装置由法国艺术家设计,将一张典型的酒馆圆形木桌分为两部分,一半置于室内,一半置于室外,独具创意。里面的人可以通过微笑、示意甚至在玻璃窗上画画的方式,邀请路过的人坐下来。坐下的人,仍与对桌的人隔着一层玻璃,无法通过语言交流,用眼神交流似乎成了唯一的方法。这就是这个名字最重要的含义。”透过咖啡馆名可看出,Ada是一位生活中非常用心的人。

同大多数人一样,Ada的创业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谈起创业时的困惑与孤独时,她说,起初就想,等店开张了,希望如陈大喵所说,“穿上漂亮的衣服,扎起蓬松的马尾辫,化一个简单干净的伪素颜妆,有干净不复杂的圈子,管好自己的小脾气,好好吃饭,乖乖睡觉,不要熬夜。”后来才发现,其实,创业并没有那么温良恭俭让。生意上的清淡,开始让Ada感到“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其中有很多的心酸与坎坷,也曾想放弃过。但又一想,什么事要做好而不难呢?幸运的是,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内心是舒畅的。” 有时一天也见不到一位客人,尽管她早有思想准备,当一个月下来保本都难时,她深感“创业没有那么美好,而是一次真正的人生修行。”最困惑时,“是愤怒、暴躁、失落、无奈、不知所措的心情。”情绪跌入“最低谷时,曾几近崩溃,大哭了一场。”

自从做咖啡以后,Ada便很少陪孩子。一天,孩子高烧39.4度,可正值店里有活动抽不开身,直到忙完,拔腿就往医院跑。她何曾不想抽空多陪陪孩子,只是放心不下店里。有一次下了决心带孩子出游,“陪着孩子玩自拍可怎么也玩不出兴致,便‘假装在旅行,实则百无聊赖。’”那时,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觉得“生活如同一个孤独的长镜头。”之后,“有时心情太压抑了,真想把房子卖了去旅游,散散心。可是,房东说啥也不同意。”她说的房东,自然是她老公了。

创业最孤独时,往往是前路最黑暗的时候。而最黑暗的时候,哪怕有一点亮光,也会照着你走出沼泽。Ada是善于在黑暗中寻找“亮光”的人,村上春树曾给了她继续前行的动力。“每当压力山大时,我就会以村上春树的例子来鼓励自己。” Ada崇拜村上春树,许是他们有着一些相同的经历。村上春树是日本后现代主义作家,年轻时开过酒吧,卖过咖啡。后来卖掉酒吧,专事文学创作,4年后获第21届“谷崎润一郎奖”,之后发表了大量作品。在迷茫时,国内著名的女性情感作家苏芩也曾为她指点迷津:“最强大的时候,不是坚持的时候,而是放下的时候。当你选择腾空双手,还有谁能从你手中夺走什么!多少人在哀叹命运无可奈何之际,却忘了世上最强悍的三个字是:不在乎。”自此,她开始不断调适自己,学会逐渐放下一些东西。后来她感慨地说,“每当危机感与亚历山大时,自我心理调节的确非常重要。”她暗暗安慰自己,“创业本身就是九死一生,每熬过一天,就又坚持了一天。”她用《愿你潇洒恣意,活得风生水起》诗中的一句话来激励自己:“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如果没有,愿你能成为自己的太阳,不需要借谁的光。”她坚信,“只要内心丰盈,便不会孤独。”

她偶尔也有用酒来麻醉自己的时候。望着手中的酒杯,心想:“什么‘愿岁月静好,浅笑嫣然。’真实的情况是,从早上开始,自己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分分钟会爆炸,一直在劝自己。要学会岁月静好,浅笑嫣然真的好难啊!宽广的胸怀,估计是啤酒撑大的。可不,一杯下去,好了很多。”Ada善于学习,才华过人,总是善于从他人的经典中来调整自己的心绪。“别着急,你看这年复一年,春光不必趁早,冬霜不会迟到,过去的都会过去,该来的都在路上,一切都是刚刚好。”如此舒缓心性的话语,着实让她镇定了下来,不急不迫,淡然前行。

如果你以为Table For Two只是一家咖啡馆就错了。它的确是一家咖啡馆,但它有别于普通的咖啡馆。以我一个外行看,动静结合的营销方式与主次相得益彰的产品,是其两大亮点。Ada深谙销售之道,为打造自己的主打产品,走上海,飞台湾,广开眼界,结识了许多同行朋友,见则拜师求教。在店里,她既是老板又是技师。为做好一杯咖啡,从选豆、杯测、调试等环节入手,认真研究每一道工序,反复试验,直至满意。在她的店里,咖啡搭配的甜品远不是几款常规的蛋糕,各色创意十足的甜品目不暇接,栩栩如生,令人垂涎欲滴。火红的场面,说不清是咖啡有意谦让,还是甜品抢了风头,不知是谁红了谁。面对咖啡馆的地理位置劣势,她一改“守株待兔”的销售模式,策划各类活动,诸如生日聚会,亲子活动,趴体TIME,甚至将客户单位的小型会议也被她搬到了咖啡馆,如此等等。灵活的经营方式,成为一大特点,使得生意大有起色,赋予了咖啡经营新的活力。当第二家店运营得有声有色,第三家店开始筹备时,Ada的脸上便像绽放的花一样,朋友们纷纷投去赞美和羡慕的眼光,而她却说:“这是在幕后。我们的日常,看了之后,怕是没人会羡慕了!”在短短三年时间所取得的成绩里,我似乎理解了Ada在朋友圈中发的一则赵格羽的话:“我欣赏那些进退自如的女人,退可做男人怀中的小女人,进可单枪匹马征服世界。” Ada就是一位进退自如的人。她认为,女人要成就一番事业,必须要有征服世界的气概。Ada又是一位善于自我淬砺的人,作家亦舒的一段话成了她的座右铭:“人真的要自己争气。一做出成绩来,全世界和颜悦色。”在别人不看好的地方,Ada恁是将别人干不好的事做得风生水起,赢得了众人的膜拜。然而她却说,“自己生活并不完美。每天起早贪黑,没有时间陪家人,愧对于女儿。女儿说,妈妈你要不把咖啡馆关掉吧,你太累了。我告诉女儿,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精神和经济都要独立。”

Ada的是一个富有情调的人。有时,她也会享受她的创业成果;“每一天都是从咖啡的香气中开始。有阳光,有雨露,有音乐,有客人,有故事。都是那么的有品位。有时坐在小店里,看着自己小店晚上多彩的灯光,闲谈的客人,静静的,很美。一种满足,一种成功感油然而生,不禁感叹:你依然美丽,真的爱你。”有一句话她深信不疑:“世界会温柔对待努力的人。”

三年岁月流变,然Table For Two的初心未改。Ada说,“Table For Two是在做你的寻味人。春夏秋冬,温暖而深刻的陪着你四季更迭,把日子过成诗书茶。”

不知不觉,一缕斜阳照了进来,照在我们身边土黄色的小桌上,暖黄色的光把整个小店折射得亮亮的、暖暖的。此刻,我想起了Ada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暖黄光映衬下的咖啡馆,真爱也许是唯一的理由。”

 

生活的余香

 

咖啡,一个充满小资色彩的名字,一个让世人难以释怀的物件,一千多年来,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这个世界,浸染着人们的生活,尽管经历了千秋日月的风雨,但至今仍充满勃勃生机。

人们之所以喜爱咖啡,是因为它有着丰富的情感,彰显着无限魅力,焕发着勃勃生机与活力。

咖啡是有精神的,它赋予人们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咖啡文化在西方国家很发达,一点也不逊色中国的茶文化。有一位美国人曾说: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做我们想做的事,因为我们有咖啡。美国人在咖啡精神的激励下,铸就了许多的世界辉煌,这种民族的咖啡精神,足可与中国深厚的茶文化媲美。

咖啡也是理性的,它给予人们许多人生启迪。有一位朋友说得好:“一个会在咖啡中品味的人,自然对生活会有感悟;对生活有感悟,自然对情感就会真诚;对情感真诚,对生命自然就会热爱;对生命热爱,必然就有人格操守”。

咖啡是有品质的,它既像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又像一位气质高雅的贵妇人,它表现出的是一种成熟的韵味,一种不落俗套的气质。

咖啡也是浪漫的,闲下来时,我常常会一杯袅袅生香的咖啡,于轩窗前坐下,捧一本书,剪一缕暖阳,享受一段惬意的时光。

咖啡是美好的,纵然岁月如风似幻,潮起潮落,花开花谢,也改变不了人们贪婪咖啡的味道,总愿拨庸与之相处。久了,心也就被染上它那质朴的色彩,骨子里会渗透它那刚毅的本性。

许久以来,我一直诚想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馆,把它装点得清新、古朴又带有浓浓的文化味儿:有书画陈列,有暖阳斜照,有音乐倾诉,有香气袅绕,还有花草芬芳。置身其中,痴痴地看人来人往,醉醉地赏千姿百态,无不畅快。然而,至今我却心愿未了。直到认识Table For Two的美女老板Ada,并与之相比后,我终于明白,若与墨汤执手,须一秉虔诚,功完行满,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接得起咖啡所赐予的那份厚重的因缘,许是我无此造化,也就释然了。

人生如一杯咖啡,苦涩是一种磨难,回甘是一种成功,留于齿间的则是生活的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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