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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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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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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黄土地上


刘晓利

 


风过处面颊清凉,柳枝泛绿,杨树青青,已然一派春天的景象从天空到大地,从山川到河流间都充盈着一种使人奋发,使人充满对美的憧憬的向往。

勤劳的使者不停在歌唱着“布谷,布谷,布谷……”播种的季节到了,农民伯伯千万别忘了在这个季节播种啊,天空中到处是布谷鸟的歌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春天真的来了。河水冒着泡,青蛙不停的在演唱着人们听不懂的歌曲,残冬的冰块很快消融不时发出几声脆脆的冰裂声,在希望的田野上,在晋西黄土高原的沟壑间总能看到农人忙碌的身影。

把手伸进泥土,将力气和种子一同种下,用汗水浇筑,在守护中等待季节成熟为一枚黄澄澄的果实躬着腰向土地敬畏,多少年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乡们,在一茬茬播种与收获的轮回中收获着供养生命的粮食。

我与土地很熟悉,从我出生开始,它便滋润饱满着我对乡村的意象,每一次灵感倾泻而出的快乐,每一次日升月落的邂逅都给了我对大自然的热爱。绵延起伏的山梁沟壑是由土构成的,房屋瓦舍,道路院落,田间地头哪一个能离开土?每次提及黄土地,我的心中总会生出无限的亲切感,我感恩供养我生命成长的黄土地,感恩这里的每一条小溪,每一次花开花落感恩每一次冬雪。

记忆里关于播种的画面有许多,从记事开始,我家就种着二十几亩地,每年到了春天,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们便会扛起锄头走到地里,碎石块,整地,翻新土,然后播种,大家边播种边快乐的聊着天……

春天是一个温暖的词语,它让我们对季节和生命充满了诗意与敬畏,充满了等待。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总是对提着篮子播种的大人们说,这样把土豆块扔进土里就能长出土豆吗?把糜子谷子放进去也能长出大片的糜子谷子吗?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成为一个播种者。

于是,我也逞强的开始学着播种,播种时手、脚、眼、腿要相互配合好。一只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放进篮子里正好捏到三粒种子,种子不宜过多,也不能过少,要看播什么种子而定播进去种子的数量。一般糜子谷子玉米红高梁黑豆等需要播进去三至五粒,而像土豆块头比较大的一些种子最多三块,不宜多过。播种的少了种子可能在土里难以发芽而缺了苗,种的多了,浪费种子,苗子在长出来后还拔掉多余的。手拿着铁揪一用力,把揪插进土里,在铁揪与土的间隙里把种子扔进去,然后用一只脚踩一踩,将土埋好。

一般适合插种的种子是谷子一类,像比土豆等块头比较大的种子则需要事先在地里挖开小土坑,一排排,一行行,排与行之间要保持恰当的距离,一个好的种地把式,插播的种子行距适中,不偏不斜,种子与种子之间的距离也是适中,远远的望去,每一个土坑间的距离像是拿了一把大尺子量好的一样,一格格非常的整齐。

相反,类似于我这样的初学者播的种子深浅不一,挖开的土坑近的近,远的远,大小也不一样,弯弯曲曲像一条曲线一样,完全破坏了土地上行与列的整齐。每播几粒种子我便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手臂酸痛,双脚发疼……

心里着了急,出了一身的汗,工作效率如此低,再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真有些哭笑不得,由此看来,播种真的是一门大学问,有很多的技巧可学呢!

我跟在父母的身后,手里拿着几块土豆块把它们扔进父亲用锄头挖开的小土坑,然后用双脚把旁边的土移到种子上盖好,踩上几脚刚开始我不知道一个小土坑里放多少种子,有放两块土豆块的,有放三块土豆块的,往进播土豆块的时候,要看看土豆块上是否有小眼,只有有小眼的土豆块才能在春雨的滋润下发芽生长。土豆块的数量,则不能多于三块,一个小土坑里放得多了就是浪费种子。我非常期待我播的种能够茁壮的成长,当我第一次看到我播的土豆发芽长成苗子时,我高兴的欢呼起来。

不论是百鸟鸣叫的清晨,还是阳光温暖和的午后,亦或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整个春天在我的脑海深处徘徊的都是那一幅幅在希望的田野上播种的画面,每一个身影就是一个特写,那些身影不停的移动,将汗水与种子一起种进黄土地,等待日子的萌芽,接着在一场春雨的呼唤下,深藏于泥土之中的种子便开始苏醒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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