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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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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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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念母亲

    母亲走了一个多月,对母亲的思念越甚,尤其夜晚独居时。人往往是这样,失去才知珍贵,母亲活着时,总认为她会一直在那儿,没想到母亲真走了,有些猝然。

   想到曾经拥抱我,亲吻过我的母亲就此天人永隔,此生不复相见;想到她的棺木被虫蛀蚁噬,不禁悲丛中来,泪湿衣襟。

   忆起过往的岁月,母亲那时的形象就跃出。年少的我们,年轻的父母。如今不复存在了,母亲走了,父亲更老了。

  年少记忆里母亲始终一中年妇女,衣着朴素,难得有一件红衣服,与父亲吵架,赌气剪掉了。

  母亲的能干是当地有名的,土地包产到户后,七八人的土地就母亲一人操劳,在农村呆过的人才能体会庄稼活的繁劳繁重,何况家里还喂养有鸡鸭猪羊狗,后来幸好有不愿读书的二哥帮衬,母亲才得以轻松些。

  记得年年养蚕,养蚕可是精细活儿,稍不慎,养出的蚕茧质量不好,就卖不了好价钱。那年夏天,母亲卖了蚕茧,给我买了条白底碎花裙,正好村里来了照像的,哥哥们几双笨拙的手好不容易给我梳出两个冲天炮,拘谨的站着照了张全家福。多么幸福的年月呀,想起就泪水涟涟。

   刚上初中,母亲养了一百多只兔子,我每天放学后也得去割一大背兜兔草,傍晚常常遇见下班的父亲,父亲说见我瘦瘦弱弱的背一大背兜,挺心疼的。后来卖了兔子,母亲给我买了两件新衣服。算是对我的犒劳。

  尽管生活沉重,日日不停操劳,父母亲总是对未来满怀憧憬,常常夜晚醒来,父母亲还在暗淡的灯光里咕咕哝哝,规划未来。

  与母亲一起养过花,爱花应是女子天性,芍药,指甲花,菊花,一串红……开满院坝边。也在屋后种满柑橘的篱笆墙上,栽上许多玫瑰,花开时,真是养眼。

   母亲有女汉子特质,甚至不亚于一男子,在外劳作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

   母亲还是村医,医术不错,尤其接生技能。当地好多小孩都是她接生的,为此也收了好多干儿干女。

   在养一大家人,还有几个孩子读书,母亲居然能攒钱在镇上修建几间屋子,可见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刨土吃饭的农民要攒钱是多么的难呀。后来又开杂货店,母亲身体力行时,从来没让自己偷闲过。感谢母亲年轻时的打拼与精打细算,让父亲与她的晚年过得还算安逸,不至让我们子女太多操心。

  从此我是没娘的孩子了,再见不了母亲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再也没人在我耳边絮叨,再也没人因为我的外出追打几十个电话。

母亲,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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