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天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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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人们发院
王丽英在陈红头的邀请和带领下，昨晚进了小吃排档吃饱后又去看了一场情感电影，自然是尽鱼水之欢了。当阳光从窗口照进房间的时候，他们还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此时床上柜的手机响了。
"谁呀？"陈红头手摸着手机，按了一下键。
"红头，不是在和那个女的睡觉吧？都九点了！"电话的声音是郝蕾打过来的。她似乎猜个八不离九的，随后是一串串的"哈哈"声音。
"郝蕾，你说什么话呢？我真的是也不必你担心，你是在吃醋？哈哈。"陈红头反驳了一句，弄得电话那面又传来最不堪入耳的话来，郝蕾分明是生他的气。
自从陈红头在没有接触王丽英之前，他决不是这种态度。他对郝蕾好过一段时间，他对郝蕾总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倾吐他的爱情。可是郝蕾理不理的使他心灰意冷，于是时间一长只有保持一般男女朋友关系；也很少喝排档，喝咖啡，更谈不上去影视商场观看现场大型电影了。因此郝蕾也知道他爱她，他就是不敢表白郝蕾就让这事一直搁着，她很讨厌他，有时当着他的面说:你是不是男子汉，你是不是敢爱敢恨的人？
陈红头把手机关了，继续睡觉，可王丽英不愿意就这样睡下去。她爬起来拖着鞋子冲向了卫生间，脱掉了衣服，让温水冲洗她肮肮脏脏的身子。当她在“哗哗”的淋头下面似乎突然间有一种后悔的情绪，如一根木棍在戳她的心。她闭着眼睛，张着口让花洒的水冲洗她的嘴，冲洗昨夜陈红头的口臭。
"丽英，洗好了吧？"半个多小时了，陈红头玩了十几分钟手机，把手机往枕头上一丢拖着鞋走近了卫生间敲打着门。
"陈红头，别胡来，俺正在洗澡！"从卫生间传出的声音很有份量，像母亲威吓孩子似的语气。
"丽英，你是怎么啦？你昨晚都是我陈红头的人了，为什么说我胡来？你是不是过河拆桥，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跟我逞什么强？嘿嘿，老子都睡过你了。"显然陈红头开始生气，态度很差。
"俺在洗澡，陈红头尊重点，俺可是黄花闺女。”卫生间又飞出这样的话来。陈红头听后更加气愤，把卫生间的门打得"咚咚咚"作响。
“你给老子出来！"声音十分僵硬，看来气氛持续升温，直到燃起一堆火焰。
"谁是你女儿？俺不干，俺要干最起码也是你的姑奶奶。"
"你说什么？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称我姑奶奶"。
"你活腻了是不是？"
"俺就是活腻了，俺就是讨厌这些不要脸的臭男人。滚开，姑奶奶洗澡还没有冲够呢。"
“你死出来，不然老子把你衣服从六楼窗户全部抛下去，看你怎么见人。"
"你敢！"王丽英迅速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吹胡子瞪眼睛，不好的脸色咬着牙望着面前的陈红头。
"哈哈，丽英，陈红头跟你开玩笑的。快出来，陈红头肚子痛，可能是昨天晚上排档吃多了，我撇不住了，拉稀。"陈红头语言温柔了几分，笑嘻嘻地说。
"嘿嘿，这还差不多。等你拉稀后，老老实实向姑奶奶表个态，不然你就遭灾，拉到身上臭死你，哈哈。"王丽英披着浴巾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拿起了吹风机在吹头发。
几分钟陈红头拎着裤子，气喘吁吁走了出来。他一下子瘫在床上半分钟，猛地爬起来走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下。
"来，我来给你犒劳犒劳。"陈红头讨好王丽英，可是她不卖账，他只好忍气吞声；又想拥抱着她，被她右手一打"啪"的一声。
"少来这一套，你给俺站好，俺有话问你。"王丽英十分严肃，脸拉得老长，冷冷地对他说。
"哈哈，什么事？"陈红头右手缩了回来，在自己的肚子上做逆时针方向旋转，几圈后又顺时针方向旋律。
“俺，第一次给你了，你有什么想法？"
"一生一世娶你，一生一世对你负责，一生一世对你好，我发誓！"陈红头站起来跃跃欲试，振振有词。
"好，只要你对俺好，俺什么都是你的。"王丽英有生之年第一次聆听一位男人在她面前表态，她心花怒放但又不敢充分暴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
"丽英，吃早点了，马上回‘人们发院’，不上班哪有钱养你？"陈红头胡乱地穿上衣服，手牵着她的手，带上手机出了宾馆六楼。
他们满面春风地来到宾馆楼下前台结了账，一起坐上了的士，一阵风地向"人们发院"而去。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车辆，来往穿梭，城市一切又在喧嚣中进行着。
马虹拖着拉杆箱正行走在人行道，王丽英老远从窗口望见了她，但怕失了体面不敢停下车来和她打招呼，只好从她身边随的士而过。
马虹走到一家小吃铺门口，正在掏钱买早餐。小吃铺门口生意兴隆，都站着长队等待这出名的小吃铺天津包子。
"司机停一停，这家包子好吃，天津味的。"陈红头对司机说，可机正要停车，王丽英尖叫一声。
"天津包子，俺不吃。"王丽英撇着嘴说。
"那司机麻烦你一直走。"陈红头对司机说。
"好嘞!"司机斜视了一下天津包子铺，的确是排得长长的队，都在等待老板娘和打工妹麻利地卖包子、收钱找钱。
"丽英，这包子可有名了，不过等排队轮到自己买起码半个小时。唉！什么都要出名一旦出名找你的人就多了。"陈红头长叹一声。
"俺就不赞成你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懂吗？"王丽英冷冷地说道，她还是望着马虹拖着拉杆箱在排队买包子。
的车终于来到了偏僻的小胡同口停了下车，付了钱他们下了车走进一家餐馆。
"帅哥、美女来点啥？包子、煎饺、煮饺、蒸饺、馄饨，还是炒粉？哈哈。"打工女服务员微笑地报单，光饺子一样就有三种。王丽英抬起头看看墙上，其实她大字认识不多，勉强而已，她指了指墙上画的大碗盛装的粉图对打工女服务员说。
"俺吃墙上大碗的。"
"好的，还要啥的？两大碗？”
"嗯。"王丽英牵着陈红头走到桌边坐下来等大碗烧粉，和她隔壁的位置上一对年轻的男女，桌上又是煎饺又是煮饺，还有四只包子，奶茶、油条都一齐汇聚一起够丰盛的。王丽英扫视了一下他们，望了桌上太多早餐，暗暗地骂了一句。
“撑死你！"王丽英望着窗外，这不说不要紧，隔壁的女的站起来顿了她一眼。
“你骂谁呢？"那个女的把筷子一放，突然间空气紧张起来，女子皱着眉头等待王丽英的说法。
"俺说外面老大爷，他边吃边走，撑着了关你屁事！"王丽英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双双目光对视，片刻工夫都没有说话。
"喂喂喂，我说你说话干净点，别指桑骂槐的。告诉你，我们不是好惹的。"隔壁的男子站起来维护女朋友，已虎视眈眈了。
“你再说一遍！"陈红头本来心里憋着一股气，他走到隔壁的桌边大喊一声。此时餐馆鸦雀无声，压抑的空气直把人窒息似的，还是打工女服务员端来两大碗炒粉放在王丽英面前。
"粉好了，慢用。帅哥息怒，多说一句不如少说一句好，都是客何必‘短兵相接’呢？算了，你们尝尝本餐馆手艺，好了，好了。”女服务员这么一调解，都自就自位开始吃早餐了。
“妈的，这号人惹揍。不给他们颜色看看，也不知道我是谁。"陈红头大口大口地吃着粉。
"谁如此大胆敢欺负我的老弟？"两位彪悍男子，看他们的头上留的发型，"鸡冠头"，一对金黄色。他们走到陈红头面前，把大碗粉端起来向陈红头一泼，顿时陈红头傻了眼。他忙擦拭红头上油渍敢怒不敢言，正想举起椅子砸那个"鸡冠头"，王丽英拽着陈红头衣服。
"俺们走吧。"王丽英拉住了陈红头的手。
"怎么样？不服气，敢向老子头上砸，来呀！"
"你等着！"陈红头和王丽英走出了餐馆，馆内此时都哈哈大笑。
于是他们俩离开了餐馆，陈红头喋喋不休，骂这个"鸡冠头"一顿，王丽英安慰他。
"听俺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丽英的话倒像是老江湖，她用卫生纸帮助清理油渍。
"这一对‘鸡冠头’老子记死他们，就是他们化为灰烬老子也认识。走，到别处去吃早点。"
"红头，不必了，俺也吃饱了，还是回‘人们发院’去吧。"
他们打上的车回到了"人们发院"。刚走到发院，里面都忙碌着，郝蕾望了一眼陈红头。
"红头，快帮忙，还愣着干嘛？"郝蕾边干活边对陈红头说，王丽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嗯。"陈红头穿上了工作服，坐在一旁的王丽英怎么也坐不住，她东瞧一瞧西看一看。郝蕾早就看她不顺眼，粗糙的皮肤，篷乱的头皮，高个子，脚也挺大，实在一幅乡巴佬穷相；但胳膊腿粗肉都在晃动着，但说话的声音细腻。
"人们发院"一整个上午忙不停，王丽英这下可坐不住了，她对陈红头说了。
"红头哥，俺出去溜达溜达下。"
"丽英，别走远，就在附近大超市转悠，下班我去找你。"
"好嘞。“王丽英走出了"人们发院"。她走进了一家大超市，哇塞塞，这大超市人也不少，都像大饥荒似的，三包五包拎着的、还有满车推着的，购物车都不够用。她走进了超市里，架上货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城里人都有事，买东西和不要钱似的，这一包那一包，乡下人可啥不得花。乡下人这是汗水钱，城里人是上班分工资，真羡慕死了。"她这摸那看，自言自语地说。
一位老大爷喘着气，拎着大包袱货，走几步歇歇脚，王丽英走了过去。
"老人家，俺帮你。"王丽英拎着。
"那好了，唉，还是年轻人有把力气。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提这些东西都喘着气。"老大爷望下王丽英，倒像是对闺女说话样平平淡淡的。
"老人家，我帮你提回家好吗？"王丽英微微一笑。这老大爷正着急找不到人帮忙，真是雪中送炭。
“嗯，好人啊，好人。"老大爷通过验货处付了款，他们走出了大超市。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街道中心大钟敲打了十二下。此时下班人流成高峰期，放学的学生像乌鸦样黑压压一片。王丽英挽扶着老大爷消失在人海中。
“老大爷，你家离超市远吗？”王丽英问。
"姑娘，不远，只有两里路途，前面那条大街右拐再往里面穿过两个胡弄就到了。"老大爷笑嘻嘻地安慰着王丽英。
"老大爷，小心路上滑。”王丽英关心着、每走几十米就提醒着他。
“姑娘，你也住在附近吧？”老大爷继续问。
“俺……俺怎么说呢？"王丽英想了一想，如果自己说出是乡下山沟沟里头的人，岂不是让人瞧不起；如果硬着脸皮说是城里人，又说不出哪条胡弄哪条街，让人家更是笑话，所以她停顿了一下。
“俺家在前面的前面，距离这儿五里路吧。俺也是刚路这超市，看见你，我们又是同路所以帮忙一下，哈哈。"王丽英在撒谎，她分明是不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应付一下而已。
"哦，现在年轻的女孩除了长得漂亮外，心眼也特别得好。就拿你来说吧，萍水相逢，相见恨晚啊。”老大爷斜视着眼前的高挑、窈窕淑女。
"老大爷，俺……俺不漂亮，长的过得去，可惜皮肤有些黑，哈哈。”王丽英轻声地说。
"皮肤黑这不是问题，现在只要肯花钱，皮肤照样白如珍珠，晶莹剔透。"老大爷笑着说道。
"老大爷，这个俺不懂，俺就是读不了书的坏女孩喽。"王丽英半开玩地说。
"谁说你坏，我跟他急眼，这么好的姑娘到哪里去找？当今社会，像我这把年纪的老人，年轻人一见就远远地避开，生怕我们身上长了刺样。"老大爷说着说着，忘了自己心喘着气呢。
"俺倒不会，俺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尊敬老人不会错，每个人都有老的那一天。”王丽英拎着的东西，弯下腰左右手交换了一下。
"姑娘，让我来拎一提。”老大爷说。
"不必了，这让俺继续拎吧。”
不知不觉穿过这街的繁华地段，一下子城里的喧嚣似乎清静了许多。王丽英和老大爷一路聊着天，彼此间也似乎亲近了许多。
一一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