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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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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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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 有个女孩叫何圣

何圣是我原工作小镇的一名青年志愿者,这个名字很奇怪,也很好笑,因为有人把她叫做“和珅”。影片中的和珅是何等人物啊,他阿曳奉承,在朝中八面玲珑。而我故事的主人公何圣却是个清纯、朴素、如花似玉的姑娘。

何圣初来小镇的时候是以青年志愿者的身份,人还未到,我们在电视上便看到了她,她是被电视台采访了的,说是要到禄丰县的一个小镇的青年中心参加为期三年的志愿者服务。

何圣是上海复旦大学的在校博士生,下来的时候先是团县委派人到省上接,然后由小镇的第一把手李书记亲自到团委接回乡镇,团县委的领导千交代,万交代反复叮嘱说何博士是我们的人才,来到镇上后要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还要关心好她的日常生活。

到了小镇后,何圣被安排在青年中心上班,只见她背着一个肩包,个子在1.56左右,穿一件粉色外套和一条牛仔裤。一张粉红的笑脸,有点像秋天的苹果,她体型略胖,但人很可爱。她的办公室在我傍边。

青年中心是省州在基层的一个试点,办公地点由当地党委政府安排,何圣所在的小镇办公室设在文化办公大楼,跟文化站合伙办公。

何圣来到小镇后,给小镇带来了不少生机,先是在镇上建立了文艺协会、学习兴趣小组、还建立了一个分中心。何圣很忙,白天她跟我们的文艺队打成一片,遇到村上讨媳妇或是嫁姑娘时,跟他们一起出去表演,和文艺队员同吃同住,晚上回到镇上,还组织干部培训英语、计算机,深受干部和群众喜欢。

一次镇党委组织干部开展“重温长征路”的活动,要求全镇干部职工从小镇出发到最边缘的山区走一圈。南平山区国土面积宽广,一路披荆斩棘、跋山涉水全程40多公里,很多男同志都没有坚持下来,大家都没想到一个来自大城市的博士生居然坚持下来到达了终点。这件事过后,镇上的干部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城里来的姑娘。

何圣总是在晚上加班帮助干部职工补习各种知识,缺什么补什么。我就参加过她组织的英语培训班和计算机知识培训班。乡镇干部晚上业余生活枯燥,有这么一个博士生来辅导大家都很乐意,尽管一部分人不怎么听得懂,但还是场场爆满。

何圣跟我们一起到山区下乡时非常勤快,在大城市长大的她不在娇生惯养,更不会矫情,她总是和我们乡镇干部一样,动手用柴烧水,用漆黑的铜锅做饭菜,尽管会弄黑她的手,甚至脸蛋,但她依然这样做了。

记得有一次,镇文艺协会的队员邀请我们文化站的同志到一个叫响簸的地方去表演。当地的一户人家在办喜事。何圣听说后一定要我们带上她一起去,说是要感受一下彝族的民族风俗。

坐上车,一路颠簸来到了一个彝族村寨,村里早也热闹得不可开交。彝族是个好客的民族,我们刚一到主人便把我们迎进家里热情招待我们,彝族特有的杀猪菜,羊肉、牛肉,最不能少的是酒。刚坐稳吃了口菜,一群漂亮的彝家阿妹便来敬酒。

只见她们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的,大方的分散到我们中用银铃般的声音唱起了动听酒歌:“远方的客人尊贵的朋友,我们不常见难有相聚时。彝家有传统哟待客先用酒,彝家多美酒请到彝家来。请喝一杯酒呀,请喝一杯酒”唱完毕杯子一举,来罗,直白到(彝语干杯)!大家都站了起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再看看何圣,可能被彝族这种氛围镇住了,我在她傍边小声提醒她,博士大小姐你酒不干,彝族认为你看不起他们,不尊重他们的风俗,我们会被赶走的。何圣如梦惊醒一仰头将杯里的酒干掉,赢得了一阵掌声。

为了让她进一步感受彝族酒文化的魅力,我和彝家阿表妹又唱了一首酒歌:“(男)阿表妹,端酒喝,喝酒好玩呢,彝家的美酒多爽口,你要喝呢嘎嘎。(女)阿表哥,来跳脚,跳脚好玩呢,昨晚上和你约好掉,你要来呢嘎嘎。唱完又相约把酒喝干。

何圣彻底被我们喝酒的氛围同化了,开始频频约酒,脸更红了,看来她很高兴。没想到她居然不醉,真是高人啊!

酒喝到了10点,彝族人没有撤席的习俗,实在喝不住了只好和彝族一起跳脚。何博士对跳脚情有独钟,边学边跳,还不停的问我彝族跳脚时唱的是什么。本来我不想告诉她,因为唱的都是彝族的酸歌,是一些俗文化。但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只好翻译说,他们唱的是:“阿表妹的晃悠晃悠,阿表哥的甩秋甩秋”,她听后,脸刷的从脸红到脖颈,从此再也不敢问了。

三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小镇的干部,包括我从何博士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很欣赏她对工作的认真与执着,敬重她对人的真诚。更忘不了大家一起探讨工作时的点点滴滴。也许,真诚的人儿无论到了那里都会被真诚的人接纳,并快乐着。

何博士离开小镇的那天,我们几个干部帮她搬东西,她每人送了一样东西给我们作为纪念,从此大家再也没联系。

人生是一场旅行,许多人和事都在点缀这场旅行,最终化为记忆,成为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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