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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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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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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里的那片板栗树

山坳里的那片板栗树

妻子的老家在彩云之南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山清水秀,其实村子的名字叫乌泥庄,后来岳父家哥弟三人搬出村外建房,因为只住了三家人,我脑洞大开给现在居住地取名叫“三家村”。

“三家村”住着三户人家,背靠青山,村前方是一座面包形状的小山包,小山包下有一条小河,小河里的水常年流淌,清澈见底,确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是日清晨,我和侄子晓鹏沿着田间的小路,穿过一片田野,沿着小河往前走。一路绿树成荫,有高大的桑树,婆娑的黄刺梅,独树成林的榕树,还有爬得满树的罗汉果。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一路上,几只不知名的鸟飞在枝头,跟随着我们的步伐,叽叽喳喳为我们引路。小侄今天异常兴奋,像一只快乐的小马鹿,东瞅瞅,西望望,走走又停停。时而将石头扔进小河,时而捕捉蝴蝶,果真一只彩蝶被他抓到,他兴奋的跑到我跟前炫耀:“抓到了!抓到了!”看他的高兴劲真让人羡慕孩子的童真,简单幼稚真好!

穿过一片小树林,趟过一条小河,沿河走数十步,一片板栗树映入眼帘。

好一派秋的景象。我见过春的姹紫嫣红,夏的生机盎然,却没有领略过秋的萧条静美。

这一片板栗林,分布在一个坡地上,远远看去,有绿、有黄、还有红,三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在早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绚烂无比,异常美丽。

步入板栗林,看着满地的落叶,她没有梧桐落叶时的浪漫和养眼,也没有柳絮飘飞时的妩媚动人,更没有银杏落叶时的豪华气派。落叶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松松软软,非常舒服。这些落叶都是干的,有一种点火即燃的感觉。落叶是有灵魂的,你看她就算飘落在地上,也是紧紧的护住树根,给树干盖上了一层薄被。正所谓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根。一年年落叶腐烂,化作上好的肥料只为换来了现在板栗树的参天。

微风吹来,树上稀稀疏疏落下了一些板栗树叶子,落在了我们的头上,肩上。不用多少时日,整棵树将被剥光,留下光溜的树干。板栗树干呈深灰色,一部分树枝已经没有了叶子,光溜溜的树干暴露出来,显然已经接受过秋风的洗礼。她们伸展着光溜溜树枝,似乎在向即将到来的严冬示威,来吧,让寒冷来得更猛烈些吧。为了明年的绿色,他们无怨无悔。

我和晓鹏走到了板栗林深处,太阳透过板栗树照了进来,散发出万道散射光,地面上顿时星星点点,十分温馨可贵。我们像坐禅一样双腿盘坐在厚厚的板栗叶上,双手合十,深呼吸、提气,把自己融入泥土,融入大自然中,用灵魂跟自然交流,为美好的生活祈祷,面对苍天感恩。

置身于这片板栗林中,唤醒了我对生命的思考。人生是一段旅程,有的旅程长一点,有的因为意外,旅程短一点。不管怎样,人的一生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就像这些板栗树,曾经有过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硕果累累的繁荣,且知还有枯叶满地,孤苦伶仃的萧条与孤寂。

这种萧条的美,凄惨的美,孤寂的美被授予更深层次的内涵,“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人和树一样,最终只不过是把骸骨托之山陵罢了,这是“落叶归根”,这是自然规律。

走出这片板栗林,心胸豁然开朗。感觉自己人生境界瞬间提高了,想通了,没有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欲望,只想平平淡淡过好自己简单而知足的小日子,守好属于自己的小幸福,用心工作,用爱生活,走好人生之路,欣赏好沿途的美丽风景。

蓦然回首,那片红黄绿相间的板栗树是那么的绚烂、耀眼,我想我已经读懂她了,并且深深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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