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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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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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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只安静的耳朵

每个周末,我一定会给远在贵阳的父母打电话聊天,不只是简单地问候几句,而是真的花半小时一小时耐心听他们唠叨,去做只安静的耳朵。

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像我这样的独生子女真心不多。

我本该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做他们永远的乖乖女的,但是年轻时候的我并不这么想,我想要独立,想要自由,想要脱离他们的掌控,就像一只翅膀长硬了的雏鹰,想要飞得高高的,离他们远远的,藉此证明自己有多能干。

我就这样飞离了他们,只在一年一度的春节回家看望他们。长大了还守着父母,多没出息呀,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么?然后,就这样,岁月荏苒,他们一天天老去,直到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牙掉、发脱、背驼,变成我几乎不敢正视的老头、老太太。

岁月是多么残忍呀!你会无可奈何地看着唯一无私爱你的双亲一天天衰残下去,直到有一天完全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不为人父母的人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懂得换位思考。当我有了自己的女儿后,才明白父母的伟大,才懂得孝顺的含义。但是,我拿什么来孝顺父母?

曾经,为了能照顾他们,为了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幻梦,我辞了深圳的工,卖了深圳的房,回到老家,但是,他们不服老,不要我的照顾,而我离开了在深圳扎了多年的“根”,也无法适应新环境。于是,不得不再次远飞,

如今,与父母依然天各一方,他们依然相互照料。我远远地望着,为自己的无能惭愧,没有财务自由的人是无法凭着自由意志来来去去照顾两个家庭的。他们始终不愿意来深圳,而我也无法再像当初那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回归。

于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周给他们打一通电话、逢年过节给他们寄去礼物、在有假期的时候回去看望他们。

父亲一向话少,有事说事,没事就将电话转到母亲手中,而母亲因为平日里生活空间很窄,翻来覆去说的内容都差不多,有时候这周和上周说的几乎是同样的内容。但是,我再也不会不耐烦了,一周才能听到一次父母的声音,他们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他们说得开心,让他们在这一周余下的时间里有所盼望,有所安慰,知道做女儿的始终关心、在乎、爱他们,知道他们曾经的付出不会是一场空。这么做,虽然不够,条件有限,还能怎样?

从前不懂事时即使与父母天天厮守一处,心也是不在的;如今,虽然隔着时空的距离,虽然无奈地接受了各种无法陪伴的痛苦,心却在一处了。

人的一生为什么长不过百年?为什么生命是有限的?倘若生命是无限的,你还会珍惜身边的人和事么?

与父母同在一处的,真心羡慕你们,好好用心尽孝!不在一处的,多打电话,多找时间回家,多关心他们,多陪伴他们,人生苦短,他们还能求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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