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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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后 园
紧紧地连接着我家房屋的后部，是个小园，露天，四边封闭，呈正方形，四十九平方米，东面与北面为高高的房墙，南面与西面为石砌围墙。石墙陈年斑驳，即使时至十月寒冬，表面干燥，仍然生长着一大片一大片或干枯或鲜活的地衣、苔藓和蕨类，以及多种不知名的植物，构成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东南一角筑有一洗手间，长2.06米、宽1.18米、高2.2米，座南向北。因历经数十年岁月风雨腐蚀，年久失修，也不想去维修，墙外表面破败不堪，也长着大片大片的地衣和苔藓。后园的地面修成水泥地板，上面散放着琳瑯满目的盆栽，诸如桂花、九里香、千岁兰、罗汉松、巴西铁树等。最引人注目的是靠西南角处那棵黄皮树，竟然身高2.5米，树冠直径2.5米，长得枝繁叶茂，时不时吸引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小鸟前来驻足鸣唱，如麻雀、乌鸦、燕子、暗绿绣眼鸟、长尾缝叶莺等，静中有动，动中也有静，动静相宜，场景陶怡醉人，让人心生无穷欢喜。
出于生态平衡和丰富性的考虑，我倾向于多样性的绿植。人为的盆栽，距离真正的自然还远着呢，并不能满足我这颗对自然的无限热爱与向往的心。于是，我想呀想，想了好久好久，终于想到了荒野，心里一下豁然开朗，对！就是它。荒野才能真正体现自然的面貌和魂魄，皆因它没有或者更少受人为因素的干预。
专家学者一直在呼吁荒野(如原始森林、湿地、湖泊等)存在的重要性。历史上那些重要的思想家为此曾先后大声疾呼。首先发声者爱默生：“在丛林中我们重新找回了理智与信仰。”“欢愉来自自然，来自人的内心，更来自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中。”随后声援者、世界名著《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提到：“只有在荒野中才能保护这个世界。”然而，又有多少人对荒野真正了解呢？诸如荒野是什么呢？荒野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是什么呢？荒野与人类的关系如何呢？人们如何研究与保护荒野呢？等等。
话说到自己，又该如何呢？我深晓荒野的重要性，知道它与人类生存与发展息息相关。我想为荒野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也想深入细致地研究它。由于实际情况局限，我只能业余时间去探究。除了进行户外荒野考察外，我还要在人群密居的地方，不断地制造近似荒野场景来进行细究，深入地探索那些与人群相处紧密的各种各样荒野。
于是，我构想一项计划并且一步步实行起来——后园荒野化。在自己后园靠右侧中间处，用自己有力的双手，借助铁凿和锤子，使劲地凿开一米长宽的水泥地板，下面露出新鲜湿润的黄山泥。接着，我用铁铲和锄头挖掘至五十厘米深，并加于疏松，最后，按比例掺杂入外面运来的四成园土和二成黄沙。所谓园土，就是菜园的疏松表土，理化结构较好，含有一定腐殖质。黄沙就是普通河沙，与其他材料混合后，具有排水性好的改良土壤效果。
如此这般，近似荒野的一平米土地就初步形成了。为了方便言说，就谓其名曰“袖珍荒野”吧。按计划，这块袖珍荒野的土地三分之一种植各种小草，三分之一种植苔藓、蕨类等细小植物，剩下三分之一留着让它自由变化。在这个微型的荒野王国里，谁都不是统治者，也没有人是国王，作为其中之一员，大家都处在生态系统中某一位置、某一链节。不施肥不喂料不浇水不喷药不人为干预，让这里所有动植物和微生物自生自灭。作为旁观者的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去观察去描述去分析研究。事实上，对待整个后园的所有生物，包括地栽植物，盆栽植物，东南角洗手间墙壁植被，两面石壁植被，到处爬行的昆虫，以及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等等，我也不施肥不喂料不浇水不喷药，让它们几乎处于无人干预的自生自灭的生存状态。
第二章 状 态
在大范围的生态系统里，绝对霸主是不存在的，如此大家方能维持良性的生态平衡。但是，在小范围的生态系统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相对来说较强一些的霸主现象。倘若形成这样的局面，其他生物将会被挤压与消弱，严重的话甚至被消亡而淘汰出局。在此，我不妨列举一个身边发生活生生的例子。惠东县平山南湖公园在未建园之前，里面山岭分布着大量的松树，生机盎然，十分强盛。建园之后，不断地人为种植其他几种高大乔木。这些乔木随着时间推移，不断粗壮成长，然后侵略和霸占原生松树，直至令其被残酷地淘汰出局，尽管松树是本地很优良品种，生态价值也很高。
这种情形也出现在我屋后园的这个袖珍荒野上。原来，我修整土地时，把一盆废弃的果合芋泥土倒在里面，不小心连同它的残根断藤也埋入其中。不出一个月，果合芋就从土里冒出嫩绿的叶芽和柔软的藤茎，并且不断成长，藤繁叶茂，心形翠叶，叶中央斑白色，爽心悦目，讨人喜爱。而那些不断分化的不安分的藤茎像观音千手那样不断往四周成长蔓延，不到四个月，竟攀爬着占领二分之一地面。长势凶猛，按这样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三个月，它将完全占领整块领地。如此粗放型疯长的物种，近似霸主，不人为加于控制，将无法保证这块荒野里其他生物还能处于良性平衡状态，也不利我对这块荒野作进一步考察与研究，于是决定把它搬移出去。这样下来，这块小荒地又恢复到生态均衡状态，各种生物彼此之间势匀力敌，互相消长协调和谐。
由此，我联想到一个世界，一个国家，或者一个社会，如果放任弱肉强食律则的非文明非人性的机制，那么也如动物植物微生物界一样，会有这样情形与状态出现。譬如，一个国际社会，出现一个或几个极端自私侵略霸权的实力强大的帝国，其他实力较弱的国家将会沦落到被侵略被欺凌的地步，从而终日不得安宁。倘若国与国的力量彼此势匀力敌，也讲求文明与友好；或者即使出现一个或一些超强国家，但它或它们都崇尚文明与和谐精神，强弱国们也能和睦相处，携手一起发展。远古时代的例子，数不胜数，我就不讲了。拿近代来说吧，英国就是那时一个野莽超级强大的第一帝国，贪得无厌地不断侵略其他国家和地区，建立大量的殖民地，如印度等都曾被其欺凌压迫而沦为它的殖民地。在当时还未建国的美国也遭同样的命运。曾有人统计，当时英国殖民地有3000多万平方公里，遍布全世界。翻开现代史可以了解到，像二十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德国和日本，既超强又野莽无人性，为了达到侵略霸权目的，所到之处不惜烧杀抢掠，它们丑恶的强盗行径表现得淋漓尽致。又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美国，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它已成为世界第一超级强国，但因极端狭隘自私缺乏平等大爱而经常侵略压榨其他弱小国家，仅有8%的时间处于没有战争的状态，走“以战养战”的发展方式。相反，中国是个积极正面的例子。中国自迈入二十一世纪开始复兴强盛起来，经济、军事等整体实力在世界各国中位列第二或第三，但由于它实行人类优秀的社会制度——社会主义制度，发扬共产主义精神，同时继承中华优良文化传统，吸收和发展易经、儒家、道家、释家、法家、兵家、墨家、医家等精髓，讲博爱讲文明讲人性讲人权讲仁政讲法治讲民主，追求共赢互利，走共同发展壮大之路，决不侵略与压迫他国。正如德国杰出的政治家默克尔所言：“中国有5000余年的文明与历史，这种长久以来的积淀是当今世界无人可及的，况且无论中国处于什么阶段，都未曾主动对周边小国发动过侵略，这样温柔且强大的力量是非常珍贵的。”
细到人际之间，也是如此。一个人若凭自己某些力量强大而放纵凌虐他人，这样就会破坏人际协调与匀衡，损害各方利益，从而终将遭致众人合力反对与攻击。惟有怀着源源不断的爱心与互助，勤劳负责积极上进，方为待人处世之正道。作为社会之细胞——家庭，有的人把它经营得风生水起、美满幸福，有的人却把它搞得鸡飞狗跳、糟糕透顶。许多家庭的破碎，多数是可以避免的，也是可以挽救的，可惜的是当事人不爱惜不努力而放弃罢了。导致许多家庭破碎的原因，往往就有如下种种：如家中有成员不尊重他人而野莽施暴；如家中有成员不积极谋生劳作，反而到处惹是生非，既伤害自己又拖累全家；如家中夫妻之间不珍惜婚姻感情，不守本分，放纵越轨；……上述种种，仔细看看想想，都是完全可以解决好的。
可见遵循事物的各种系统的良性动态平衡状态，竟然如此之重要，断然万万不可违背。
第三章 永远的流浪者
在一年四季的任何一天，我都能在后园里见到蜗牛的细小身影。这里简直就是它最理想的生活乐园。后园地处斜山坡最低处，其水平地面，与南面和西面石墙外的相差足足三米高度。根据水往低处流的原理，高处土层的水分不断往下渗透流动，造成下坡处的后园土层长年累积水分过盛。于是，园里那些地栽无花果，其果子都会因土层里水分超量而过早脱落。还有，后园的四周皆高墙，日晒时间不长，仅仅跨中午时段五个小时而已。最后，园里布满植被，地栽或盆栽着数不清的有名或无名的植物，如蕨类、苔藓、蛇舌草、木瓜、枇杷、榕树、浪伞、瓜栗等，高低参差错落着。于是乎，形成了适合蜗牛最佳生存与生活的天然生态环境：丰富的植物叶和嫩芽充当食料，阴暗潮湿，疏松腐殖质，以及终年维持着不冷也不热的气候(摄氏十度至三十度之间)。
平常我每天都会反复多次到后园走走，散散心，吸收新鲜空气，放松一下自己。我轻手轻脚地溜来溜去，在园里东瞧瞧西闻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宝藏。尤其在遇上心情烦躁或伤心痛苦或头痛难事时，倘若一味呆在房屋里头耗着，真的分分钟会被闷死或累死，一旦步入园中，心理会由消极、悲观、沉重、痛苦慢慢变得积极、乐观、轻松、怡悦，思维会由迟钝、迷糊、混乱慢慢变得敏捷、清晰、有序。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而伟大的力量吧，一直以来，它有形无形深深地影响着我。那些充满着强盛生命力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绿叶，那些拼命展示着美丽绚烂的各色花朵，那些在地面来回辛勤劳作的小蚂蚁，那些悠然快乐缓慢蠕动在阴暗角落的小蜗牛……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神奇、丰富和有趣，让人置身其中，惊叹不已，留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去。
置身园里，我会情不自禁地抢先问候那些安静地呆在阴暗角落的亲密伙伴——小蜗牛。它们长期与我左右相随，化解了我一个个寂寞和无聊，催生了我一个个喜乐和生机，幸福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彼此间像极了一家人。在汉语里，蜗牛一般指腹足纲的陆生所有种类，西方语言中不区分水生螺类和陆生的蜗牛，汉语中蜗牛只指陆生种类，广义蜗牛还包括巨盾蛞蝓。时常看见在水沟边或厨房或洗手间壁面蠕动的蛞蝓，又名蜒蚰，俗称鼻涕虫，以前我还把它误以为是脱了螺壳的蜗牛呢。其实蜗牛背负右旋纹螺壳，既脱不了也不能脱，脱则死亡，蛞蝓本身就没螺壳，尽管彼此肉体有些相像。蜗牛与蛞蝓同属软体动物门腹足纲，但不同目不同科，前者归柄眼目蜗牛科或大蜗牛科，后者归异鳃总目蛞蝓科。据统计，蜗牛在世界上大概有四万种，仅仅中国境内就有数千种。园里的蜗牛一直以来只有一个小型品种，不知它们一下子从哪儿爬来的，黄皮、瓜栗、桂花、榕树、罗汉松、九里香等的枝杆和叶上，千岁兰、蕨类、芦荟、玉树、落地生根、小草等叶片上，湿润的疏松腐殖质土里，阴影下的地表面，花盆外壁和边缘，园四周壁表面，东南角洗手间内外壁表面，到处散布着，琳琅满目，数量触目惊心。这种野生蜗牛，成年螺壳直径约1厘米左右。随着成长，它的螺壳由浅白灰逐渐演变成深灰或褐灰，质地也逐渐变厚变硬。一般而言，大多数品种的蜗牛有毒不可食用，后园里蜗牛也属此类，只有少数品种的蜗牛无毒可食用，如褐云玛瑙(即非洲大蜗牛，它是世界上最大型的蜗牛，螺形呈锥状，通常成年螺壳长约6～8厘米，体重40克～300克，最大重约390克。)、散大蜗牛(即庭园蜗牛，直径约3厘米左右。)、盖罩大蜗牛(即法国蜗牛或葡萄蜗牛或苹果蜗牛。)、白玉蜗牛(玛瑙蜗牛变异品种，是中国特种动物之一，有特殊价值，风味奇佳，营养丰富，含高蛋白，低脂肪，富有20多种氨基酸。)等就是无毒可食种类。
我弯着腰杆蹲下身来，眼睛全神贯注着阴暗处草丛叶下一只只蜗牛，它们有的趴在松土面或者叶片上纹丝不动，似乎在打盹抑或睡觉，肉身已龟缩进它终生背负着自造精巧绝伦的低矮右旋纹圆锥形螺壳，也就是它的房子或者家；有的在缓慢蠕动着黄土色的湿润柔软的躯体，头部两对触角不时地伸缩摆动，较长一对触角伸得老高，尾端有个小黑点，就是它的两只眼睛，较短一对触角像探雷针，不断在前面触摸探测具体安危路况，以便决定进退走向。随着它简单脑神经指挥着头部、腹部及腹下扁平宽大的腹足作起伏伸缩前移，足腺也在同时分泌着粘液，以减低足下摩擦，便利移行。通过仔细观察，那对较短触角中间下面有一个针眼大的嘴巴，嘴里长着一条锯齿状舌头，据说舌头长着细小而整齐的25600颗角质牙齿，十分锋利，当牙齿磨损钝化后，将被更锋利新牙取代。观察与计算这么微小的牙齿，哪怕借助高度显微镜也非常费劲。由此看来，它被称为世界上最多牙齿的动物，也是名符其实。高度灵敏的两对触角或者躯体，一旦发觉外界有什么敌情与风险，全身肌肉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快速龟缩入腹背上的螺壳里。这种避险保身反应的快速度，跟平时移行的超级慢速，形成了鲜明对比，可见它是一种多么神奇而又多么有趣的动物啊！当我轻轻地翻开疏松的腐殖质，看见一动不动的一只只蜗牛，把它们拣起来上下左右察看时，发现它的螺壳洞口封着一层干燥白色的簿膜。这层簿膜真神奇，既能起到保护里面水分作用，同时又具有通气功能，避免里面躯体受伤害。这种高超的封闭状态，表明它已进入冬眠或夏眠或长眠。据说，遇上特殊情况，蜗牛不吃不喝也不动，能够持续不断睡眠三年，可见它有多能睡，简直是只睡神了。
如果看到蜗牛那么缓慢移行，就认为它是动物界最慢的动物，那就谬误至极了！在动物界慢速赛场上，海马以每秒0.04厘米的傲人战绩毫无悬念胜出夺冠，蛞蝓以每秒0.28厘米优秀成绩无奈屈居亚军，而以每秒1.3厘米速度冲刺的蜗牛有幸荣膺季军。蜗牛性子慢，但目标明确坚定，乐观积极，踏实负责，吃苦耐劳，不断拼搏前进，疾志不渝，如此生活态度，如此奋斗精神，广受人们的欢迎与赞扬。人群之中，也分急性慢性，彼此也无对错优劣。我属慢性子，平时生活与劳作，每每呈现一副慢吞吞样子。尤其开车出门，慢速上路，这时急得妻儿在背后一个劲地嘲笑，说我是只蜗牛，总是那么慢吞吞。生活本来就应该放慢节奏，这样才能活得真实、风趣、有味和多彩。一味追求高速超速，容易出现像无头苍蝇那样迷失自我和方向，也容易造成消极、无聊、早衰甚至过劳死。
看着一只只蜗牛得意地背负自造精美的房子或呆着或蠕动，既可爱又让人羡慕。在陆地上，除了蜗牛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动物能有那么好福气和能耐随身拥有自己移动的家了。鼠类择地打洞栖居，蜘蛛空间织网为家，鸟儿枝头筑巢垒窝……这些动物的房子由始至终皆固定一处，不可搬弄移越，除非再造新房。在蜗牛国度里，从幼小到衰老，它们只只都实现了充足的房车生存条件，而且这些都是生而拥有的，根本不用过问与忧虑。螺壳就是它的房子，腹足就是它的车子。想到人类社会，时至今天，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仍然有大量的人在为房车而愁虑与拼搏，从而成为真正的房奴车奴。据说有一个地少人稀的小国——文莱，虽然国防力量和科技水平薄弱，由于占据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经济建设仍然搞得非常成功，国民福利待遇相当高，全民拥有房车。这也是人间一个特例罢了。全球持续高涨房价已经将刚需族压榨得透不过气来了。以往历史经验表明，一般处于经济发展活动时期，以通货膨胀为主，通货紧缩很少，这时房价涨率往往不低于通货膨胀率，而工资变动具有滞后性。另外，作为经济重要支柱之一的房地产，基本上每一个国家在经济快速发展时候，房价涨幅皆超过经济增长的幅度。总而结之，房价涨幅超越刚需大众的购买力。为了证实这些观点，有必要详细列举2015年诸国人均收入与房价统计(均换算为人民币)：
德国：31.4万元/年，0.83万元/平米；
美国：24.9万元/年，0.72万元/平米；
西班牙：14.1万元/年，1.20万元/平米；
英国：24.7万元/年，2.20万元/平米；
澳大利亚：29.8万元/年，2.76万元/平米；
韩国：17.9万元/年，1.73万元/平米；
加拿大：21.9万元/年，3.68万元/平米；
法国：25.9万元/年，4.68万元/平米；
瑞典：23.6万元/年，4.30万元/平米；
新加坡：25.1万元/年，7.50万元/平米；
中国(城镇)：3.12万元/年，0.94万元/平米；
中国(一线城市)：4.93万元/年，3.23万元/平米；
马来西亚：6.31万元/年，2.10万元/平米；
泰国：3.91万元/年，1.50万元/平米；
俄罗斯：4.35万元/年，2.18万元/平米；
菲律宾：2.26万元/年，1.50万元/平米；
越南：1.67万元/年，2.43万元/平米；
卢森堡：37.5万元/年，55.0万元/平米；
印度：2.12万元/年，5.0万元/平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