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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政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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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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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家乡|运河船头观春潮,滑台煮酒伯仲间

“白马灵津望眼穿,欧阳明福试比肩。

运河船头观春潮,滑台煮酒伯仲间。”

这首自作拙诗自不足以概括厚重滑州、“展现”滑县大美,但作为一个“生于斯、长于斯,而今奋斗于斯”的滑县人,随着对家乡滑县“前世今生”了解的不断深入,我已渐忘,这里曾经是自己不喜欢、不看好,乃至拼命逃离的地方。

正如,一个人对他人的很多偏见、误解、隔阂,往往源于了解不够深入、全面。一个人对一个地方(事物)的成见,往往受空间、时间等因素的影响与制约,不是一成不变的。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是儿时李白对月亮的“成见”。地下无矿藏,地上无山水,贫瘠、闭塞,经济文化落后等是我年少时对滑县的“无知”。

作为农村人,小的时候,以为滑县只有种不完的地。但我干农活不办事,每次到农田,就犹如“出门逢雨百愁生”,拔草、割麦、掰玉米…… 站到地这头,望着几十米远的地那头亦觉得无比遥远,往往父母等干一个来回,我时常一趟也干不到头,临近下晌还需要他们“帮助”,才能完成“任务”…… 母亲常为我担心,总说:“看你干活慢的!等长大了要是自己农地了或是帮亲戚家干活,可怎么好呢?生在农村、农民家庭,就需要下地劳作,除非你好好学习,将来到城市工作、生活。” 每当这时,我就心说:“我长大了才不种地呢!我一定要逃离滑县这‘贫瘠’的土地……”

后来,通过努力学习,圆了我到省城郑州上大学的梦想,并在那里工作生活了几年。但我愈发感觉到大城市虽好,滑县其实也不像自己曾经认为的那样差,愈发意识到父母、根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人不能做“无根”的豆芽菜,志存高远更应脚踏实地,根植乡土中国。家人更希望我在老家成家立业。于是我又回到了滑县,成了家,在县城有了工作……

时光飞逝!不觉返滑已十年有余,从三十而立到四十不惑,“亲眼”见证这里“旧貌换新颜”,甩掉了“贫困县”的帽子,城乡人居环境不断改善,天更蓝了,水更清了,跨入了高速、高铁新时代,正在发生着越来越令人刮目的变化。我年少对滑县的“成见”,现在看来愈觉“成为偏见”。

如今所了解到的滑县,历史悠久,有史记载5000余年,是华夏文化、中华龙文化、龙山文化、仰韶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据说“开天辟地”的盘古死后葬地盘古丘,是今天留固镇盘邱村;上古黄帝之孙颛顼、“射日”之后羿等曾在此建都封国(颛顼建都处今属濮阳),上演传奇;西周初期,周公封其第八子伯爵于滑,筑“滑台”,为“滑县”名之源头;春秋烽火中,卫戴公在曹邑(今滑县留固镇白马墙村)复国,然不久病逝,其弟继位,是为文公,迁都离曹邑不远的楚丘(今滑县八里营镇的殿上村),中兴卫国;战国末年,秦灭卫置“白马县”;隋朝至明代初建制“滑州”;明洪武七年改称“滑县”。

如今知道的滑县,地灵人杰,英才辈出。为人熟知的有,战国末年著名商人、政治家、思想家,后为秦国丞相的吕不韦;汉武帝时谏臣汲黯;隋末农民起义中瓦岗军前期领袖翟让;唐初清廉名相卢怀慎;明代大教育家宋讷;现当代赵毅敏、聂真等革命英烈…… 无不是滑县历史天空最美的彩霞、最亮的星……

如今所了解到的滑县,人文荟萃,有白居易、欧阳修、苏轼、陆游等众多历史名人在此或为此地留下浓墨重彩、影响深远。看,一个女子驾驶一辆满载物品的马车飞驰而来,那是许穆夫人正奔赴曹邑协助卫戴公复国;听,“土国曹邑”,不愿“独自”随军南征,忧怨道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汉武帝刘彻的《瓠子歌》,东汉王粲的《从军行》,三国时魏曹植《赠白马王彪》,唐代李隆基《送李邕之任滑台》、李白《发白马》、刘禹锡的《和滑州李尚书上巳忆江南禊事》,宋司马光的《春日书寄东郡诸同舍》、范成大《旧滑州》,明宋讷的《滑县重修庙学记》,清王鼎的《白马灵津》等诸多诗文,更是历史“见证”、文化瑰宝……

如今知道的滑县,乡镇等名称各有来历,可谓“一村一故事”。如,桑村,得名于“古卫有桑间濮上之地”。(即,古时这一带桑树成林,该村恰在桑林之间,故名“桑村”);八里营,因春秋时卫灵公墓在此,该墓距卫王城八里而得名,后“茔”演变为“营”;道口,早在金朝时期,黄河流经此处,道口为黄河左岸金堤上的一个渡口,因最早系一李姓人家在此摆渡为生,故称李家渡口,最后演变成今天的“道口”;明朝永乐年间,荣氏夫妇自山西洪洞迁居黄河西岸半坡处,并于此开店度日,故名“半坡店”…… 岳村集村原名“东宁真”,因宋宣和四年(1122年)岳飞率兵战胜金人处,故村以岳命名;孔村因孔子适卫,三次路经一村并留宿得名;冢上,因村南有战国时惠子冢得名;庄子营:以村东有庄子茔而名之,后“茔”演变为“营”;尖庄,因村北有汲黯冢得名,后雅为“尖庄” ……

黄河故道沧桑巨变,“古战场”早已化作沃土良田。如今的滑县,古老而生机勃发。农业加快现代化,乡村正振兴;各项产业统筹发展,欣欣向荣 …… “中国小麦第一县”、中原粮仓,道口烧鸡、老庙牛肉、万古羊肉等美食飘香,地理、历史文化价值凸显,滑伯墓、瓠子堤、大云寺遗址、明福寺塔、欧阳书院遗址,大弦戏、大平调、木板年画,大运河、吹糖人等文化遗存、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厚,道口锡器、秦氏绢艺、黄塔膏药等,无不彰显家乡先民今人的勤劳与智慧……

我愈发深爱滑县,为是滑县人而骄傲!

“窥一斑而知全豹。”家乡滑县何尝不是伟大祖国的一个“缩影”?!我更愈发热爱我们文明源远流长、文化博大精深的美丽中国,为身为华夏儿女而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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