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廉政伟的头像

廉政伟

网站用户

散文
202409/19
分享

中秋前夕“梦”中秋

改革开放40多年,尤其最近30多年时代飞速发展,亲历千年未有之山河巨变,作为也曾亲眼见过老牛扑闪尾巴甩打牛虻、到村头坑塘洗过澡捉过蝌蚪、在煤油灯下写过作业、挖土窑焖过红薯、玩过现在孩童早已不知道的健康有趣游戏、摘过棉花、骑着二八大杠跑几十里地上中学等的农村80后,我常有恍惚、穿越之感。

身为20世纪80年代初出生于北中原农村的80后,儿时恰逢改革开放初期,那时刚实行“大包干”,农民有了属于“自己”的农田,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

那时的中秋节前后,正是农民夏收之后又一段最忙碌的日子。

记得那时的乡村中小学每年秋收时节还是放秋假的,好像是有四十多天。主要因为那时的农业劳作依旧主要靠人力,很多老师亦是农民,大多学生亦不能不干农活的。家庭条件好点的有牛、骡子等牲口辅助拉粮食、犁地耕田等,拖拉机等现代化农具还“远在他乡”,一般农家干农活依旧要靠“人拉肩扛”,“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起早贪黑,带些馒头和水等中午在地里吃还是经常的事儿。

就拿收玉米来说,现在有联合收割机,一亩地很快就成玉米籽或玉米棒了,秸秆一还田,秋忙就基本过去一大半了,农民大抵是轻松、好当多了。

但那时绝没这么简单。

难以忘记的是,那时玉米熟了,人要钻进玉米地里先把玉米一穗一穗掰下来扔成一堆一堆的,然后再把掰下来的装进塑料袋里扛到地头,再装到拉车或牛(骡子)车上,牛车或骡车还好,拉车自然是需要人拉的。

后来有了拖拉机可以开到地里装车,虽然还需要用篮子等往车上擓,人的劳动强度无疑是减轻了不少。但这掰玉米穗和拉玉米还只是“秋收秋种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微乎其微的一小步。玉米穗掰好拉回家,就该“剥玉蜀黍”了,就是把玉米穗表面的包皮去掉,便于玉米晾晒等后续事宜。

那时地里的秋作物,绝不像现在的农田,基本都是“青一色”的玉米或大葱等经济价值高的果蔬。那时的地里可是农作物丰富多样,大豆、芝麻、花生、红薯、棉花等“和谐共生、各美其美”,乃至谷子也是有的。中秋节前后,除了玉米,高粱、芝麻、花生、大豆等也都前后差不多成熟了。

割高粱、锛高粱秆,割玉蜀黍秆、锛玉蜀黍茬,割大豆、锛大豆茬 …… 农民,身为农民子弟的我们,不亦忙乎!所以,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中秋节大都是在农忙中读过的。就像母亲说那:“忙活不吃啥(好吃的饭菜),吃啥不忙活”。其实不是不吃,而是没时间去“捣鼓”。

大忙中的中秋节能吃上月饼等好吃的简直是奢望。而这种奢望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早已不稀罕、算不得好吃的了!

记得那时农村的中秋节,晴天的话,晚上“一轮秋月”又圆又亮,就好像是飞升成仙的嫦娥在宇宙打开“探照灯”聚焦地球搜寻挚爱的后羿一般,月光皎洁却柔情似水,亦像斗室之中装上了千瓦白炽灯,照得世间万物泛出银光,常令我有置身童话世界的错觉。但貌似这样的月亮往往出来的晚(或许是心理上的错觉),就像再天生丽质的女孩子要出席重大邀约,也总还是要好好“修饰”一番才“姗姗来迟”一样。

八月十五下午,我们会尽量早些下晌,母亲会向邻居借来锅盔模蒸锅盔,就是农家的“月饼”了,还会煮刚从地里摘下的毛豆,父亲便由哥哥帮忙抓两张自家养的大公鸡拿去让人家做成烧鸡 …… 我和弟弟便一面剥玉米皮或摘花生,也是一面焦急地等着享用“月饼”、烧鸡等平常难得吃到的“饕餮”。

但“吃大餐”要等到“月亮爬上来”。我们便在庭院中央朝着月亮的方向摆个桌,桌子中间摆上香炉,香炉前面摆上锅盔、烧鸡和难得一见的苹果等水果。一切摆好之后,母亲便会点上三炷香插到香炉里,然后全家一起对月祭拜,之后我们就可以吃到美食了。

至于为什么要举行这样的仪式,我们当时也不清楚,不像现在的孩子很小就知道“嫦娥奔月”之类故事传说、中秋节来由等,我们只听父母说这样做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如今称作“传统习俗”,她们父母爷爷奶奶也都曾是这样做的,无外乎祈求平安、健康、丰收、富贵等。

儿时那些年的中秋就这样“匆匆而过”!

随着长大,知道了中秋方面更多的东西,再后来求学到了外地,在他乡过八月十五,独自仰望他乡夜空的一轮清冷“山月”,才真正理解了中秋节的意义,真正理解了“明月千里寄相思”、“月是故乡明”,真心如苏东坡那般祈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2024年中秋节前夕写于“简书”)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