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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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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不开的盐

如果五月的花香有源自,如果十二月的星光有出处,那必然是你的方向。

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外婆在生她时就难产去世了,而如今,她靠着一股拼劲有了稳定的工作,做了店长,有着忙不完的工作和写不完的报告。常常见到她比我睡得都晚,她常因肾上肿瘤而夜夜睡不着,我常早晨上学起床时见她倚在沙发上,见我起床,为我准备早餐。其实我一直清楚她是疼得睡不着。

那是一次周末的下午,做完作业的我准备收拾东西去到学校上晚自习,她刚好上完班回来,她大声喊着我,我不耐烦地迟疑了几声后回应她,她问,你吃了饭没有,我想着出去潦草随便买点什么吃吃就是了,我也懒,不想自己做,但还是搪塞道吃了,吃的啥,我不应答了,她正准备张嘴说说什么,见我不耐烦的表情又收住了。她连忙放下包,拿来几个鸡蛋,我继续边收着东西边说,不要做了,我不饿。我听着点火的声音,锅铲刷刷已然作响。

我收拾完东西,背上书包蹲下穿着鞋,看着她貌似已然矮小的背影——她把鸡蛋铲道一个塑料盒上,给我递来,我说着不要,她手不放下不作语,直直仰着头盯着我,她的眼袋很重,两眼无神的样子,被疲倦萦绕,却依旧让我强烈感到她的坚定固执,我只好拿上,温温的盒子泛出蛋香,我开了门下楼,她就站在门口,看着我离开,我回头望她,她貌似一直对我洋溢着笑容。我心悸一下又回过头来,她才缓缓关上门。

一下楼风就开刮起来,我缩进衣服里,打开盒子,腾着热气的荷包蛋躺着,我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好咸好咸,那些盐粒还未散开,怕冷一般蜷缩在一堆,但随之缓缓涌上来的,是一股温暖和蛋香,我大嘴吃着,风做调料挤进嘴里,好香好香,好咸好咸,好暖好暖。

走到路灯旁等待,只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牵着妈妈的衣角,那位妈妈低头看着手机。女孩的眼眸是那么纯净,绿灯了,她轻轻拽着妈妈的衣袖往前走去。我呆呆伫立在原地看着她们走过,当初小小的我,也喜欢牵着妈妈的衣袖,也和她形影不离,也总是笑着叫她妈妈。我转过头,眨眨眼睛像雨刮一样把泪水刮下,好像这一路上,她一直牵着我往前走,一直把前路荆棘为我斩尽,一直给我她为母之爱。

我拿着盒子,滴滴泪水落下,里面的盐粒依旧化不开,依旧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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