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二梅子好像是得了她父亲常有理的真传,看见邻居家灯亮,就怀疑人家是偷了她家的电,一定要鬼鬼祟祟地去查证个水落石出,才肯安心;看见有人数钱,就怀疑人家是偷了她的钱,赶紧身不由己地去把手伸进衣袋里,查看自己的钱在不在。另外,她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我感觉:总以为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像个无价之宝;别人是从污水塘里跳出来的癞蛤蟆,一钱不值;因此,她总是斜着眼看人,好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剩女梦落农家屋
二梅子初中毕业,就以为自己的学识已经很高了,看人的时候,总是斜目而视,根本不把一般人看在眼里。自己虽为农民,但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只要一听是农民身份,看都懒得看人家一眼。奇怪的是,她虽然不想和人家处对象,但从不拒绝人家男孩第一次见面时的请客吃饭。因此,她天天出入高档酒店,打着相亲的幌子,没完没了地骗吃骗喝。
二梅子自己并无什么百无一用的技能,但在相亲这件事情上,她有一个高大上的梦想:最高愿望是官宦之家,且男孩有一官半职,嫁过去自己就是一个官太太;中等愿望,虽不是官宦之家,但男孩得是一个公务员;最低愿望,富商之家,且男孩得是一个十分阔气的大老板,她嫁过去可以大把大把地花钱。为此梦想,二梅子真可谓绞尽了脑汁。做了一对柳叶眉,整整花去了她的六百元,让她心疼了好几天。做了个双眼皮,更贵,要一千块呢,气得她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为了减肥,她没少下决心,少吃饭,甚至不吃饭。可是,前来相亲的男孩把她领到高档点的酒店里,她就经不起美食的诱惑了,非要暴食暴饮一番不可。为了穿时尚衣服,她天天来往于流行服饰店之间。总之,她想要用漂亮的外表去征服她心仪的男孩。
然而,常有理的影子总在二梅子身上再现。一言不和,就大吵大闹,甚至拳脚相加。骂人的时候,两口角的白沫都缠到脚跟了,还不罢休。发起怒来,根本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自私,多疑,偏执,变态的她,吓跑了不少男孩子。原来,漂亮的外表下面,藏着如此险恶的一颗心。一传十,十传百,从此再没有“蜜蜂”敢来光顾她这朵“鲜花”了。最是时光老人无情,硬生生把二梅子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拖成了一个死气腾腾大龄剩女。无赖之下,她违背自己的初愿,只好委曲求全地嫁到一个十分贫穷的农民之家。她最终还是没有跳出农门。
轻内媚外酿灾祸
自从二梅子嫁到六娃家之后,心情十分不快,脸上没有出现过一丝笑容。只是在人面前偶尔搭讪一下六娃。因为,她以为,自己嫁给六娃,就等于把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大大折煞了她。却从不正确审视自己,除了自负,再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女子。六娃弟兄六个,加之家里太穷,还有好几个兄弟没有娶上老婆呢。所以,因为家穷,六娃知道二梅子打心底里就没有看上过自己。人家不把他当作丈夫看,他也不在意,只是默默地度日,更不去主动干一些自讨没趣的事情。
黑豹是村上的头头,也是金鱼湾镇名气最大的千万流行服业商行的老板。有一次,二梅子到千万流行服业商行买衣服,与黑豹第一次正面相视,就火星四溅,情窦一开,从此就不可收拾了。两人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二梅子到千万流行服业商行来,再不用付钱,只是白穿白拿就是。时间长了,如果不见二妹子光顾千万流行服业商行来,黑豹就喝个酩酊大醉,捡些最时兴的衣服给二梅子送到家里去。久而久之,两人的暧昧关系也就公开化了。
一天,黑豹的老婆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就悄悄来到千万流行服业商行来查证,正好撞见黑豹与二梅子在店里亲亲热热。老婆顿时火冒三丈,一气之下就扑上去撕扯二梅子,却被黑豹打折了一只胳膊。这么一闹,不但没有制止黑豹与二梅子火热的关系,反而让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更加亲密了。最后,两个人彻底不顾及什么人伦法则了,一个不守夫道,一个不守妇道。为讨二梅子欢心,衣服白拿白送,钱物要什么给什么;不顾村民的反对,上面一有什么救济,黑豹一准要给二梅子。
在家里,二梅子根本不把六娃当丈夫对待。在外面,二梅子却把黑豹当作一生一世的依靠,甚至产生了从外引进良种入内的荒唐想法。虽然二梅子把黑豹当作自己的真丈夫一样对待,但黑豹每每去二梅子家,觉得跟做贼没有什么两样,就喝得酩酊大醉,借酒以掩盖自己的贼心。
后来,听说二梅子生下了两个酒精中毒婴儿,到成年了还跟醉翁一般,一男一女,说话总是疯疯癫癫的,走路也是东倒西歪的。人都说,二梅子这是轻内媚外酿灾祸。
春祸秋发失配偶
二梅子引良未成,反而落了两个傻瓜孩子,心里十分烦闷。自己犯了大错,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她反而把自己的过失嫁祸于丈夫的不争气,见一次,就把六娃骂一次,骂得六娃无处躲避。黑豹觉得,二梅子把自己那样信任,自己却饮酒作乐,反给她的家庭造成了那样大的伤害。为了弥补二梅子,上面有啥好政策,他就给二梅子啥好政策,危房改造,扶贫资金,一定要先满足了二梅子。
在黑豹的倾心扶持下,二梅子好吃好住,花钱如流水,穿戴尽是名牌,手腕里,脖子上挂的尽是闪光的金银首饰。生活在珠光宝气里,二梅子那淡淡的伤痛若隐若现。直到有一天,二梅子心急如焚,性格更加暴躁不堪,甚至还下重手打了六娃一顿。一不要丈夫和别的女人说话,二不要公公婆婆,三不要婆家的亲戚登门认亲,四不要和亲房邻居往来。这四不要政策是你定的,把一个家庭弄成了一个孤岛,出了事情,也没有人来救援。你还打我。六娃气汹汹地反驳道。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二梅子急躁不安了呢?大事,天大的事。二梅子发现自家的瓜女子肚子挺得鼓鼓的有点不对劲,到医院一检查,才知是怀孕了。她这时感觉到自己的头比泰山还要大,还要重。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呢?是黑豹吧?可是,瓜女子是他的亲骨肉啊!是六娃吧?可六娃是一个十分老实本分的人啊!是瓜儿子吧?可瓜女子是他的亲姐姐呀!除了这三人,家中再无外人进来?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二梅子家瓜女子未嫁先孕的事情很快传遍了金鱼湾镇,几乎在一夜之间传得人人皆知。上面听到后,就撤了黑豹在村上的一切职务。这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一想到黑豹被撤职以后,自己再就得不到那么多优惠政策,二梅子胸中的怒气蹭蹭的往上冒,就又把六娃暴打了一顿。
黑豹建议二梅子做一个亲子鉴定,如果瓜女子怀的是外人的孩子,说不定还能争取得到一大笔赔偿金,准够二梅子后半生花用。然而,检测结果并没有随了二梅子的心愿:确实是瓜儿子闯的祸!检测反丢了那么多钱,二梅子的火爆脾气一上来,就又把六娃暴打了一顿。
六娃眼看自己今后再无安稳日子可过,就在院子后面的一棵苹果树上结束了自己。觉得自己本事通天的二梅子,自从失去老实本分的配偶之后,再也无心粉饰打扮自己,看上去像霜打的荞麦,竟无一丝生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