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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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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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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的心痛

父母的心痛

 

春琼是爸爸妈妈生的第三个女孩。由于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她之后,爸爸妈妈生了一个弟弟,一家人才结束了计划生育游击队的生活。爸爸是一个老牌高中生,对子女上学的事情非常重视。因为子女多,消费高,家里生活比较苦,但再苦,爸爸也不放弃供给子女上学的努力和挣扎。

为了四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的费用,爸爸坚持住在废弃的村落养牛养羊,冒着晚上经常被野猪侵扰的危险;妈妈拖着有气无力的病体,一边打扫街道一边捡垃圾二十余年,如今又脏又累的城卫工作已经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天下老,偏的小。因为春琼是女儿中的最小,加之长相清秀俊美,性格开朗活泼,爸爸妈妈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好吃的,好穿的,先要满足了她,若有剩余,才能挨到两个姐姐的份。就连上学,爸爸妈妈最看重的是春琼。今天的课听懂了没有,作业做对了没有,明天的课程预习了没有,父母嘴上经常挂念的是春琼的学习。对两个姐姐的学习情况,他们从来没有提及过。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春琼读了十五年书,风雨无阻地被爸妈心血浇灌了十五年。大学毕业之后,最为关键的就业是父母希望之花结果收获之时。爸爸妈妈在热切地等待着,这一生最为惊喜的一天的到来。

一天,春琼的爸爸正在深山老林里放牧,接到县人事局要招考录用一批幼儿园老师的电话通知。春琼是幼教专业毕业的,正好在招录之列。这可把春琼的爸爸高兴坏了!自己饥寒交迫牧羊二十余载,妻子当环卫工受脏受累二十余载,这些工夫就算没有白费!

因为时间紧迫,春琼的爸爸没有顾上把牛羊收圈,挂完电话,就独自返回驻地,骑了摩托车一溜烟往春琼的男朋友家赶来。幸好他还来过春琼男朋友家一次,路途他基本上都记得。

“亲家公,好着来,是个男孩,昨晚生下的!”

刚一进门,春琼爸爸的摩托车还没有停稳,春琼男朋友的妈妈就喜出望外地冲上来,说:

“你怎么这么消息灵通呢?”

“什么?怎么就未婚先育了呢?”

春琼男朋友妈妈的话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把春琼爸爸电闷了,他两腿跨在摩托上,呆了半晌,才愤愤地说:

“我是来通知人事局招收幼儿园教师考试时间的!就业是人生大事,应该先就业,然后结婚生子!机会难得,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坐失良机呢?这孩子,怎么就没有我的牛听话呢!”

话音刚落,只见春琼爸爸连摩托带人都倒地了。春琼男朋友的妈妈尖声怪气的喊叫来许多人,乱哄哄地在院子里折腾了一阵子,就把春琼的爸爸抬上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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