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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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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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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

在一个平凡的日子,2013 年 8月 16 日,星期五。天空有些阴沉,仿佛预示着这一天将充满故事。

主人公丹阳,一位来自基层乡下的普通人,正坐在前往县城的班车上。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人到中年,生活的压力如影随形,没有一个有权有钱的老爹或丈人,老爸老妈在家种着几亩薄田,仅能吃饱肚子,只靠自己白手起家的丹阳,来自低收入农村家庭,日子过得着实吃力。

想起家中的老人,丹阳不禁微微皱眉。老人的体力已到了一生最差的阶段,三天两头就要上医院看病治疗。虽说合作医疗能报销60%左右,但那剩下的 40% 也足以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感到沉重。一般家庭大多有两个孩子,如今孩子们也都到了上大学、找工作、买房子、结婚等经济压力逐渐加大的阶段。上大学和买房子,对于低收入家庭来说,无疑是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然而,现实就是如此骨感真实,无论多么艰难,终究还是要冷静面对。

当大龄青年踏入 “石头城”,便不可避免地要遵循这座城的潜规则。即便你英俊潇洒且才干出众,但若没有房子以及 “五金” 等物质条件,想要觅得佳偶,一般而言,可谓难上加难。据悉,在西方国家,孩子一旦年满十八岁,举行成人仪式后,便开始独自闯荡人生,父母不再承担抚养之责。而在中国,恰如那句诗所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孩子若不成才,滞留农村,因找不到工作而难以寻得对象,父母自是心急如焚;孩子成才后有了工作并进入 “石头城”,却因买不起几百万元的房子而无法成婚,父母同样焦虑万分。如此这般,进亦艰难,退亦维艰。

丹阳的思绪又飘到了工作上。人到中年,家事、单位事、儿女事交织在一起,复杂多了。有的人官位显赫,财源茂盛,但儿女是典型的富二代,喝酒闹事,违法犯罪,时时刻刻让父母揪心。有的人事业平平,经济贫困,但孩子能考上重点大学,尊师重教,德才兼备,利家利国,父母虽然辛苦但心里高兴。有的人被压力压扁压疯,有的人却如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中年,人生的中转站,兑现责任收获梦想的季节。

班车缓缓行进着,丹阳忽接到一个电话通知,只因个别同学事务繁忙,将给田蛋同学父亲吊丧的时间由 11 点 30 分改为 17 点左右。丹阳心中不免有些气恼,在他看来,别人的时间犹如黄金般珍贵,而自己的时间却仿佛连烂铁都不如。确实,有些人稍有点一官半职,计划便朝令夕改,办事拖泥带水,做人傲慢无礼。如此做人,又何以为官呢?但转念一想,“以公事为重,私事次之” 的处世法则,实乃正确之举,理应推崇。若能将每一件公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社会方能和谐稳定且不断发展进步,成千上万的小家庭也才能安宁幸福;倘若人人都只顾以私事奔忙,而公事无人问津,那么社会各种问题与矛盾便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并堆积如山,社会文明进步也必将成为空谈。因此,丹阳觉得应该为这位以公事为重的老同学点赞致敬。

终于抵达县城,丹阳开始在县城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县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县城的一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那一方小小的棋盘上。两位棋手相对而坐,神色凝重,一场激烈的象棋搏杀即将展开。棋盘之上,红黑棋子泾渭分明,犹如两支严阵以待的军队。执红子的老者,白发苍苍却目光如炬,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棋子,仿佛在感受着棋子中蕴含的力量。而对面的年轻人,则神色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老者率先出手,炮二平五,架起当头炮,气势汹汹。年轻人毫不示弱,马二进三,以屏风马应对。一时间,棋盘上风云突变,硝烟弥漫。红方车一进一,直逼黑方阵营。黑方则迅速士六进五,稳固防线。红方接着马八进七,准备展开侧翼进攻。黑方见招拆招,炮二平一,瞄准红方的马。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步棋都仿佛是一记重拳,击打在对方的要害之处。棋盘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围观的人们也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红方突然兵七进一,这一着棋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杀机。黑方稍一犹豫,车九平八,试图化解危机。然而,红方老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果断地车一平二,捉炮。黑方大惊失色,连忙炮八平九,躲避红方的攻击。但此时红方已经占据了主动,车二进六,卡住黑方的象眼。黑方陷入了困境,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却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

最终,在红方凌厉的攻势下,黑方无奈地投子认输。围观的人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为这场精彩的象棋搏杀喝彩。而两位棋手则站起身来,相视一笑,彼此之间充满了敬意。

这场象棋搏杀,不仅是一场智力的较量,更是一场勇气与毅力的对决。在这小小的棋盘上,展现出了人生的波澜壮阔,让人回味无穷。丹阳看了几盘象棋,棋手们全神贯注,围观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呐喊助威之声此起伏彼。

接着,他又走进了几家书画展销店,欣赏着那些精美的书画作品,感受着艺术的魅力。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丹阳找了一家便宜的饭馆,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后,困意袭来,难以忍受。他来到一家旅社,准备登记午休房子。然而,旅社老板一口要了 30 元,再分文不少。“就一个午休,这么贵!算了吧。” 丹阳无奈地走出旅社大厅。就在这时,他发现右边门口有一个三人硬木沙发,茶几上有许多高职招生宣传单。“好,躺在沙发上,就装作读书看报太累,睡着了,再不会有人怀疑掏不起住宿费,才那样穷酸地睡接待室硬沙发。”

丹阳躺在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们都有了美好的未来,老人身体健康,自己的生活也充满了希望。酣睡醒来,例行的茶瘾推之不开。“拿份招生资料,去咨询,或许能讨口茶喝。” 丹阳心里想着。

他拿着招生资料,走进了一家高职招生办公室。一见到丹阳,招生老师就像见到他们的上帝,被热情地迎进办公室,并请到贵宾位置入座,然后是从西安带来的精制好茶一杯双手递上。丹阳只管频频饮茶,那位老师的妻子只管频频添倒滚烫的开水,那个招生老师分秒不耽误,只管讲他们学校好似天堂。丹阳只管频频喝茶畅饮,还糊里涂里的只管捡好的说,假装真心实意地去频频点头。

解决好茶瘾,临别,那位招生老师的老婆已经给丹阳准备好一大包招生广告,反复托付,要丹阳代为发放宣传。丹阳一边应声一边握手道别。他心里想着,这一大堆宣传品,或许期间也有好的专业技术,回去给好友王老三看看,看能给儿子挑选个什么好专业吗?

丹阳继续在县城里转悠,走进一家古玩店。店主约有 70 来岁,精神矍铄。他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看法。

“多少党员的热血和生命,才换得中国共产党至今的执政地位,多少民族英雄的鲜血和头颅才换得今日日益强大的新中国。可是,那些贪官污吏对中共党史和新中国历史愚昧无知,只知道吃喝玩乐挥霍浪费公共资金资源。今天的安宁、稳定、和谐、幸福是老一代革命前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在十四年抗日战争中,千千万万的中华优秀儿女,纷纷倒在了抗击日寇的战斗中。在保家卫国、抗美援朝战争中,从普通老百姓到共和国主席,他们都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前线,不惜牺牲生命为新中国而战。可是,这些私利熏心的贪官污吏,不珍惜今天安宁幸福的好日子,他们迟早会接受人民法院的审判的。中央的反腐利剑已经在路上,贪官污吏们寻欢作乐的日子长久不了几天了。”

丹阳听得入神,心中也感慨万千。就在这时,丹阳同学的电话打断了老人意犹未尽的演讲。已经是下午 6 点多了,一天的光景就这样打发了。丹阳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同学聚集的地点赶去。

这一天,丹阳在县城里经历了许多,看到了许多奇闻趣事。他深知,中年的自己肩负着家庭的重任,不能有丝毫懈怠。但他也相信,只要努力奋斗,生活总会越来越好。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时代,丹阳和无数像他一样的普通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梦想和家庭的幸福而努力拼搏着。

在前往同学聚集地点的路上,丹阳回想起自己的人生历程。从年轻时的懵懂无知,到如今的成熟稳重,他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曾经,他也有过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压力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然而,他并没有放弃,依然在努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当他到达同学聚集的地点时,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大家互相问候,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份真挚的友情却依然如初。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这份友情显得格外珍贵。

同学们开始谈论起各自的生活。有的同学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有的同学则面临着各种困难和挑战。丹阳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明白,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烦恼。但正是这些故事和烦恼,构成了丰富多彩的人生世界。

在这个县城里,丹阳看到了生活的无奈,也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他要照顾好家人,关心孩子的成长,还要努力工作,为自己的未来打拼。虽然生活充满了压力,但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迎来美好的明天。

随着夜幕的降临,县城变得更加宁静。丹阳告别了同学们,踏上了回家的路。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期待。他期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期待着生活中的每一个惊喜和挑战。坐在回乡的班车上,丹阳品味着这个平凡的县城之旅,品味着人到中年的五味杂陈的味道,有岁月如歌,有汗水洒满天空星际的奋斗。人到中年,岁月如同一幅渐渐展开的画卷,虽历经风雨,却也沉淀出别样的韵味。在这个人生的中转站,美好的过往是对岁月辛勤耕耘的收获。

在人生的广袤田野中,孝敬父母这块田,犹如一方充满温情的乐土,最是容易耕耘。父母步入晚年,生活节奏渐趋平缓。引导他们按点起居吃饭,如同校准生活的时钟,规律而安稳。按时活动锻炼,在阳光下漫步,在微风中舒展筋骨,为健康筑牢基石。同时,用心做好疾病预防,时刻关注他们的身体状况。万一哪里不舒服,绝不拖延,该吃药时及时服药,该住院治疗便果断安排。

老人们的诉求质朴而简单,他们不图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只求吃饱穿暖,生活无忧。除了必要的日常生活花费,他们不愿多花儿女一分钱,处处为子女着想。其实,对老人最好的孝敬,便是让他们高兴快乐。在这和美的时光里,他们忆起曾经缺衣少穿的艰难岁月,再看如今的生活,心中已是充满了欣慰与满足,那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然而,老人们最关心的,始终是子孙后代。他们期盼着孩子们学业有望,看着那一张张求知若渴的脸庞,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们渴望子孙事业有成,在人生的舞台上绽放光彩。只有做到这一点,才是对他们最高的孝敬。让我们用爱与关怀,在孝敬父母的田野上辛勤耕耘,收获那满满的幸福与温暖。

与田蛋同学相比,丹阳深感自己格外幸运。他的父母亲虽历经重重艰险,却最终战胜病魔,如今得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安享晚年。只是,他们已然步入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的人生晚年。在这岁月的余晖中,作为子女的丹阳,深知应当更加珍惜这段尽孝的时光。那是一段需要用心呵护、用爱陪伴的珍贵岁月,如同捧在掌心的明珠,散发着温暖而璀璨的光芒。他愿以无尽的关爱和耐心,陪伴父母走过这段美好的晚年时光,让他们的生活充满温馨与幸福。

班车缓缓停下,眼前徐徐展现出一条丹阳再熟悉不过的小路。这是一条他朝朝暮暮、出出进进走过无数回的乡村小道。每日清晨,他沿着这条路迈向朝气蓬勃的单位,开启一天的忙碌;傍晚时分,他又经由这条路踏入温暖舒心的家,享受片刻的宁静。今日,从县城归来,丹阳蓦然觉得这条路有了一番新的气象。回家的路,蜿蜒曲折,宛如一首韵味无穷、余音袅袅的诗歌。那曲折的线条,恰似灵动的诗句,在岁月的篇章中书写着生活的故事;那路边的一草一木,仿佛优美的辞藻,点缀着归家的旅程。在这熟悉而又新奇的小路上,丹阳仿佛能听到岁月的低语,感受到生活的温度,它承载着他的喜怒哀乐,见证着他的成长与变迁。

县城之旅,宛如给人生充上了一次强劲的电流,让丹阳顿感精神抖擞。他朝着家的方向坚定有力地迈进,耳畔似乎传来岁月如歌的低吟浅唱。作伴的有春日里的繁花似锦,如诗如画,绽放着生命的绚烂光彩;夏日里的骄阳似火,热烈奔放,汗水挥洒间满是青春的蓬勃活力;秋日的枫叶如丹似血,静谧深沉,每一片落叶都沉淀着岁月的故事;冬日的白雪纯洁美丽,宛如童话世界,覆盖了过往的喧嚣与纷扰。

这些美丽各异,各有独特风味,它们伴随着丹阳沉稳有力的步伐,共同奏响一曲绚烂多彩的美的合奏曲。岁月如歌,婉转悠扬;人生如诗,韵味无穷。在这如诗如画的岁月长河中,丹阳且行且歌,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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