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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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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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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心田

这几日,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难忍,或者即使大雨倾盆,七十多岁的母亲总是像蜜蜂一样出出进进,忙忙碌碌。她把人们废弃的纸烟盒、饮料罐、机油瓶等等,甚至是十分微小的报纸角都拾了回来,然后分类整装,再背到废品站卖掉。这样反反复复,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地,还惹来好多鄙夷的目光和嘲笑。母亲到底为了啥?是什么支撑着她强大的精神境界,甚至对鄙夷、嘲笑和指责都不管不顾呢?

晚上,母亲在灯下摊开一堆钱,有一角的,也有一元的,开始数算起来:

“离三百还差26元...”

原来,她在给孙女攒学费。她的孙女考上重点大学了,她心里像灌满了蜂蜜一样甜。母亲是一个农民,她再没有来钱的门路,她只能拾破烂卖钱。为支持孙女读大学,她决心赶在开学之前,要攒够300元送给自己的孙女,表达她对孙女上学的全力支持与鼓励。

中午,太阳像火盆一样烤,母亲居然放弃了午休往外跑。看到这般情景,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我劝不住母亲,就改变了方式,给她借26元,不是满300元了吗?

“不要,你的钱代表不了我的心,我的情。”

看到母亲态度那样坚决,我流泪了,可是泪并没有从我的面颊流下,而是流进……流进了我的心田!

母亲没有机会上过学,只是在那时人民公社的夜校里识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字,每每空闲时间,就在地上比划温习,至今不忘。她十分重视子女的读书。只要子女努力读书,她就信心百倍地支持,哪怕千难万险,她都不怕。用她最朴素的哲学观点来解释:人和人,好像没有贫富贵贱之分,而只有文化道德素养之差别;文盲就是介于文明人与未开化的人中间的那些人;没有文化,没有礼貌,没有道德,没有法制观念,就不会遵守文明社会的行为准则,而被文明社会淘汰掉。

看到母亲,我就想起了飞蛾:为了追求更加光明的未来,不惜以己微弱之躯去扑汤蹈火。是啊,天下聪明贤惠的母亲有千千万,她们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记得从女儿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母亲就开始逗未省人事孙女“a、o、e...”

惹得我们一家子捧腹大笑。到女儿有点思考力以后,母亲经常让孙女猜谜,鼓励孙女写字读书数数,并给予孙女不厌其烦的掌声。真的,女儿能够考取国家重点大学,也有母亲坚持辛勤浇灌花朵的一份功劳。我为我有这样平凡又伟大的母亲而感到无比的骄傲,虽然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

 

                                          原创时间:2013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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