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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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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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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念爷爷奶奶

按照习俗,古历十月一日,是给仙去的辈送寒衣的日子。这天,还要给他们烧大把大把的纸钱冥币,以表还活着的人们对逝去亲人的回念和孝敬之情

我大概近十年没回老家送寒衣了,我是个大不孝子孙。在此,我向天堂的各位前辈道歉,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宽恕和谅解。说句心里话,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祖先们,只是工作和生活就像白乳胶,把人粘得紧紧地,实在无法脱身。可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已故的祖辈,并且一直努力地工作着,积极地生活着,也梦想能成就一番事业,为祖宗们增光添彩。为此念想,我不断地追求着,不停地积聚着力量,祖辈们传到我们这儿的生命链条一代更比一代精彩

我记忆更清晰的是我奶奶,红桃脸,笑口常开,一双小脚,穿着一身干净深蓝的老式衣服,头戴黑绒贝雷帽,拄着一红木拐炯炯有神的双眼,像个无忧大仙我们走到哪里,她就把我们保护到那里。因为奶奶的慈爱,我们才感到自己像个有人疼爱的宝贝。因为爸爸妈妈为了生计奔波,从早到晚不见个人影,只有奶奶陪伴我们走过那段还吃不饱肚子的苦日子,一个令人心酸的童年。

奶奶是一个有明确是非观念的老太记得为报复骂人(一个骂人十分恶毒的老太),我们五六个孩子偷偷商定,利用正午时间,骂人虫家正在开花的麦田连带滚,了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奶奶知道后,以分糖吃为诱饵,把我们五个孩子抓住,关在屋里,一顿打,并把实情告知了骂人虫还协商给人家赔偿。等我们哭闹过,奶奶明确地告诉我们:要记住,庄稼是养活人的东西骂人虫再爱骂人,也不能践踏庄稼

奶奶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当家爷爷去世早,她一人肩挑家庭重担,领导五个叔父、五个婶娘、四个姑母、十二个孙子,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在百户人家的大村里,当时我家还是首屈一指的户。听老人讲,那时的我家,骡马20匹,绵羊200只,土地500亩,梨园、葡萄园、苹果园、杏树林、核桃林、枣树林、大花园、小花园等等,应有尽有。不要说其他收入,仅蜂蜜每年能产好几大缸。

奶奶也是个乐善好施的老太。听老人讲,奶奶的厨艺是村里的一绝,她烙的糜面馍馍又香又甜,尤其是她的“糜面馍馍蘸蜂蜜”,凡是吃过的人做梦都流口水。那时,乡亲们有谁饿得慌,就赶紧到我们家来串门,奶奶也知道是被饿极了,就赶紧给端上“糜面馍馍蘸蜂蜜”。给我家帮忙干活的人,晚上自己吃得饱饱的,临回家还要拿上奶奶给他们家人准备的一份

奶奶对孩子的读书学习也非常重视。在奶奶的严格的要求下,四叔结婚以后还继续读高中。因为大叔父夭折,排行老二的父亲读完小学,就被迫辍学,协助奶奶挑起家庭重担。在奶奶的坚持下,我三叔拜师学饲养,我五叔学木匠。后来,我五叔成了很有名的大木匠,当地十里八乡十有八九人家的房屋,都是由他设计建造的,其风格古雅精巧,无人不称好。

奶奶给我留下了无穷的精神财富,我必须把它全部继承下来,发扬光大,并坚持给下一代,让奶奶的好传统永传不息。智慧的头脑、勤劳的双手是幸福的传家宝,不溺爱、严管教是教子的传家宝,学文化、学技术是养家的传家宝等等,这都是奶奶人口兴旺、家业兴盛治家秘诀。

爷爷早逝,我没有见过爷爷,关于爷爷的记忆是听人说的。爷爷是个幻想家,坐上簸箕飞越沟壑是他的梦想,并被蒙骗加入了一个叫“一贯”的邪教组织。因为此事,在文化大革命中我们家被戴上了“四六分子的帽子”,由于爷爷不能承受社员们频繁而又严厉的批斗,刚满50他就服毒自杀了。正因为“四六分子的帽子”,两个很有文化的叔父没有被人民公社重用,还被经常批斗。而那些识字并不多的贫下中农子弟,大都被公社聘为非常体面的公职人员。

爷爷的遭遇告诉我们子孙后代,要始终如一地相信科学,坚持劳动,决不能信奉迷信。

十月一,在回念爷爷奶奶等已经仙去的祖辈的同时,我们决不能忘记孝敬在世的老人。“上帝造人之说”中的“女娲”其实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应该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们应该时时刻刻孝敬我们的父母,让父母深深感到

子女们都这样孝顺,我父母们养育子女时受的艰难痛苦都是值得的。

说句实话,已仙去的祖辈,能否收到我们送的纸钱和寒衣”还是个未知数,可是我们孝敬在世的父母父母就能立马感同身受,心存感激的

回念先去的祖辈、孝敬在世的父母是长期的"心工程,并非十月一日这一天“几个亿的冥币”事。为让生命链条一代更比一代精彩,我们要永远继承并发扬光大前辈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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