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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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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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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行,须一栅栏

我走在一条路上,两旁是紧逼的栅栏:一侧栅栏是追逐,追逐与同辈者并驾齐驱,(说白了,就是好成绩、好表现);另一侧栅栏是追求,追求我心中不曾搁置的理想,也就是那些天马行空般的大梦。

我不熟练地在这条路上往前走着。为何是不熟练地走?因为每往前的一步都是全新的一步、不可重复的一步、全然未知的一步。在我步伐越发迅疾的时候,便不得不需求一侧栅栏供我支撑。

在这条路上,我内心一直清楚自己究极想要什么:就像“追求”在路的左侧,我的心脏在胸腔左侧。

但我也深知我的右手才更加有力、方便——这是后天所受训练所致。因此,似乎一个人出生以后,接受社会与人类对右手的训练,就是为了使右手能更好地抓稳右侧那一栅栏——追逐。这是大众流向、后天习惯的自然选择,是成本最低、未知性最弱的选择。所以,在这条路上,牢牢把住右侧的人群多么庞大啊!

呜呼,我那颗稚幼无力的心儿,我那拙笨绵薄的左手的力量!这便注定着,在我们自我意识薄弱、心儿不全发育的幼时,我们只能扶着右侧栅栏蹒跚学步。

可在我们心智稍稍健全时,左手仍全然抵不住身体对右手力量的强大依赖性——于是一侧是心之所向、一侧是力所能及,感性与理性的抗争开始出现,我们更加难以抉择。

在这种时候,只有那内心的力量无比强大、坚定如磐石般不可转移的人,才敢果断离弃右侧栅栏,转而走向左侧——追求!

这太难得了。

于是这般天才与伟人,只如大海捞针。

可还有的人,左手加上心儿的力量方可与右手相抵平:于是,他便哪侧栅栏也不选,只在路上匍匐前行。我尚且不知他是自由到哪侧也不愿将就,还是不自由到放弃了选择。我只知,这样的人了无支撑,也无所追之物,在行路中手脚并用,是最辛苦的一类人。

我是怎样的人?

我约莫是正用心儿与右手的力量相抗争,以求得左手的选择自由。我将达到心儿与左右手同时自由:左手抓住那左侧栅栏,心儿为我看清行进的路。

你问我右手何置?

当然是利用它为人所训的优势,

去习字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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