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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之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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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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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则变》

第一章

正午的北平烈日炎炎,悬于天际的烈阳似火炉般炙烤着北平城的每一寸土地。北平的土地承受着它本不应该承受的热量。街上的老百姓心似火炉般饱含激情,激情满满的拥抱着北平城。北平的老百姓每天都是激情满满的,无论经商的或老百姓,每天都用新的眼光看待北平城。

“李大学士,皇上在西花厅有诏,请大学士速速前去,切莫让皇上等急了”寇公公说。

“待微臣换一身朝服去见皇上,请寇公公先行一步,回去复命,微臣随后就到”李殿阁大学士说。

“请家主上车”车夫说道。

北平城的街上仍然人来人往,烈日还是那般毒辣,炙烤着已然通红的土地。然而,李轩的心却早已先行一步,跑到西花厅皇上的身边去了。

“寇公公,给李爱卿赐座,众爱卿对变法是何看法”德宗说。

“祖宗之法不可变”李辕眯缝着小眼,似看未看地冷冷地脱口而出道。

“祖宗之法,以治祖宗之地也。今祖宗之地不能守,何有祖宗之法乎?即如此地为外交之署,亦非祖宗之法所有也。因时制宜,诚非得已”李轩不卑不亢地从容反驳道。

“易变法律,官职为先”李轩画龙点睛的答道。

“然则六部尽撤,则例尽弃乎”李鹄略一沉吟,故作惊讶的问道。

“今为列国并立之时,非复一统之世。今之法律官制,皆一统之法,弱亡中国皆此物也,诚直尽撤。即一时不能尽去,亦当斟酌改定,新政仍可推行”李轩胸有成竹的答道。

“如何筹款呢”翁苏道

“日本之银行纸币,法国印花,印度田税,以中国之大,若制度既变,可比今十倍”李轩爽朗乐观的答道。

“皇上,臣议仿效西法,法制甚备;臣议日本与我相近,最易仿摹;臣撰《日本变政考》和《俄彼得变政记》以供皇上‘采鉴’”李轩道。

“李爱卿所说甚合朕意,变法一事就交由李爱卿全权负责”德宗高兴的说道。

“谢皇上器重,臣定不负皇上所托”李轩说道。

“皇上,臣先行一步”李轩拜别道。

“朕和诸爱卿再聊聊,李爱卿先回”德宗和颜悦色的说道。

“臣,告辞”李轩道。

北平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烈日的下落仍然挡不住城中百姓如火似的热情。一窗一世界——窗外的世界喧闹无比,窗内的世界寂静无比。车夫在前面驾着马车向着澜渊府的方向缓缓驶去,车内主人的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皇上在西花厅召见我,同我深刻的探讨了变法一事,并且全权交由我来负责这件大事情,由此可见皇上对我是有多么的器重,我一定要把皇上嘱托的事情办好、办漂亮。皇上今天的抉择非常正确,就应该当机立断。朝中那些老顽固肯定会跳出来阻止的,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之类的话。那些弹丸之大的国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强迫‘天朝上国’签订《马关条约》这种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再不想着自救、再不想着变革、再不想着强国,‘天朝上国’可就要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了。那些老顽固也真是有够腐朽的,非得要守着‘祖宗之法不可变’。都快要亡国灭种、不复存在了,还守着‘祖宗之法不可变’不放,真的是没救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变法图强,通过变法完成自救,从而达到强国的目的,而不是守着‘祖宗之法不可变’。真是一群老顽固,都是皇上所器重的老臣,不给皇上排忧解难就算了,净给皇上使绊子。平时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什么用处都没有,净给皇上添堵,真的是罪该万死。”

“族中那些人,肯定会有人持反对态度,不支持变法,那些个小辈倒不足为虑,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倒是那几个老家伙,平时仗着年事已高、德高望重,没少给我添堵。尤其是李辕那家伙,今天在皇上面前拿‘祖宗之法不可变’来压我这个族长,真不知道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李家的族长了,若不是我临场应变能力强,差点就在皇上的面前失言了。 ”

……

“家主,到府了”马夫向着车内喊道。

“传家主令,让族中所有人到瓀堂开族会”李轩对车夫道。

檀香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两个金漆大字——瓀堂。堂内正中陈勾处是一把古朴且老旧的太师椅,两边是一排朱红色的手扶椅。堂角是些名贵的器皿,个个都价值不菲,显示出这屋的儒雅。太师椅的正上方挂着四个连绵不断、挥洒自如的墨色大字——智信仁勇。

李轩闲散的坐在那把古朴且老旧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等候着族人的到来。他那果敢刚毅的脸庞线条分明,无形中让李轩不威自怒。

“家主 召我等前来所谓何事”李辕雷鸣般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堂中。

“吾所谓变法一事召尔等前来议事”李轩威严霸气的声音由内到外传出堂中。

“族长好”一众族人恭敬地向着太师椅的方向道。

“尔等对变法一事有何看法”李轩那穿透性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个族人耳边。

“我等坚决反对变法,变法是小,万劫不复是大,稍不留神会搞得族灭人亡,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那几个老家伙七嘴八舌的指责家主道。

“哼,尔等都是腐朽之人,不懂‘国在族在,国亡族亡’的道理”李轩冷冷的说道。

“苌儿对于变法这件事情是什么样的看法”李轩和蔼的问道。

”爹,依我之见变法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有通过变法才能救民于水火之中”李苌道。

“只有国家富强了,家族才能更繁荣,才可以长存于世”李苌道。

“看看苌儿说的多好,思想觉悟多高,不像你们几个老古董腐朽、顽固、不懂得变通”李轩道。

“苌儿都而立之年了,还不准备娶个妻子热炕头,也好让我这个当爹的抱抱孙子,安享晚年”李轩抚着胡须问道。

“爹,这是族会”李苌提醒道。

“苌儿啊!什么都好,唯独对这件事情毫不上心”李轩笑骂道 。

“剩下的各位如何看待变法这件事情”李轩问道。

“我等誓死追随族长的脚步”李盛、李狄、李梵道。

“我不赞同变法,变法一事过于危险”李镇道。

“有尔等追随吾甚是欣慰”李轩欣慰的说道。

变法一事如茶如荼的进行着,李轩亲力亲为,指出变法中的错误并让其修正。每天都是紧张且忙碌的度过。凌晨回府是家常便饭。直到一个女子的出现迫使这场变法终止。

第二章

九八年九月二十一日孝钦显皇后直奔紫禁城,以雷霆之势将德宗囚禁到西苑南海赢台涵元殿。至此,这场变法最终宣告失败。

凌晨,澜渊府的瓀堂灯火通明,人心惶惶。

“寇公公连夜送来四个字‘事急速走’”李轩扶额皱眉道。

“家主不如去海外躲一阵子,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回来”众人急促催促道。

“苌儿,族中的一切大小事务就交由你打理了,我相信你会做的比我更好”李轩嘱托道。

“将族中的小一辈通通送去京师大学堂,他们在那里既能学到知识又能保障自身的安全”李轩叮嘱道。

“哥,还请尽早动身啊!切莫耽误了时辰”李辕焦急的说道 。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尔等要团结一心、共渡难关”李轩笑着说道 。

“爹,保重身体”李苌担忧的说道。

“我又不是去送死,是去避难,你个臭小子”李轩臭骂道。

“爹教训的对”李苌摸着后脑勺傻笑道 。

“我等谨遵家主之令”众人严肃的说道。

翌日清晨,李轩流亡海外。

……

清晨,太阳还未露出地平线,东方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远远的望去 就像一把粉色的羽绒扇面。不一会,一轮火红的太阳沾着湖水缓缓地升起在紫褐色的雾霭中。顿时,湖面生辉,极为壮观。未名湖心亭中坐着数名血气方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由仲甫、守常等先生发起的一场‘反传统、反孔教、反文言’的运动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听说过”李狄向众人问道。

“不知李兄说的可是那‘提倡民主和科学,反对专制和迷信盲从;提倡个性解放,反对封建礼教;提倡新文学,反对旧文学,实行文学革命’的运动”马诚回答道。

“马兄说的对,正是青年知识分子所关注的那场运动”李狄道。

“菲儿知道这个运动吗”马诚笑着问道。

“听说这个运动倡导的思想是‘民主与科学’”赵菲笑着回答道。

“哼,哥哥自从有了女朋友都不管我这个自家的亲妹妹了,只知道问兰菲姐姐的。都不知道问问亲妹妹是不是也知道这个运动”孙婷气鼓鼓的说道。

“我回去后一定要告诉爹爹,让爹爹来收拾你”孙婷挥舞着小拳头威胁道。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笑的合不拢嘴。

“你敢!”马诚呵斥道。

“孙婷妹妹不要害怕,姐姐给你作证,是马诚欺负了孙婷妹妹”许柔道。

“菲儿,你看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都不管管的吗”马诚委屈的说道。

“没想到马兄怕自家的亲妹妹,真是不可思议啊!”孔策笑道。

“略略略,谁让哥哥老是欺负我呢”孙婷向着马诚吐着舌头俏皮的说道。

“此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也无能力”赵菲无奈的笑道。

“哥,这次连赵菲姐姐都站在我这边,看你回去后怎么和爹爹交代”孙婷幸灾乐祸地说道。

“哈哈哈!到底还是妹妹厉害,为兄是一点也斗不过妹妹”马诚无奈的笑道。

“《青年杂志》也是这场运动期间所创办的”兰焱道。

“那‘德先生’和‘赛先生‘还是这场运动的口号呢”孔策补充道。

“这场运动本来就是解放思想的运动”李大钊和陈独秀的声音徐徐传来。

“守常、仲甫先生好”众人起身抱拳道。

“尔等要学会‘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李大钊道。

“我辈青年应该表现出与时俱进的探索精神和勇于担当与奉献的献身精神”许柔道。

“新时代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可以隐退二线了。是吧,仲甫!”李大钊大声的笑着问道。

“未来的天下还得要靠青年一辈,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不行了”陈独秀感叹道。

“没有这样的事,当前的形势还得要仰仗守常和仲甫先生把控大局呢!”李焱道。

“是啊,还得仰仗各位前辈呢!”众人道。

“你们个个都是好苗子,这天下的未来就交给你们这群年轻人了”李大钊笑道。

“承蒙先生看重”众人道。

“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陈独秀感慨道。

“守常,我看我们隐退二线,干脆把这天下交给这群年轻人吧!”李大钊笑着说道。

“我们都老了,也干不动了,顺势就交给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吧!”陈独秀道。

“先生们宝刀未老,仍可上阵杀敌”许柔道。

“此女‘巾帼不让须眉’啊!”李大钊赞扬的说道。

“守常先生言重了”许柔谦虚的回答道。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夜幕降临,天色渐黑。

“爹爹,马诚今天在京师大学堂欺负我,帮我收拾他,我打不过他。他还威胁我,不让我给爹爹说”孙婷倾诉道。

“我让你在外面照顾好婷婷,你倒好……”马泽没好气的说道。

“爹,我冤枉啊!”马诚喊道。

“爹爹,许柔姐姐可以为我作证,就是他在京师大学堂的未名湖心亭欺负我的”孙婷生怕爹爹放了马诚,急忙说道。

“好啊,我看你是皮痒痒了,都敢撒谎了”马泽随手抄起一把扫帚道。

啊!啊!啊!

“爹,我再也不敢撒谎了”马诚边躲避扫帚边急忙喊道。

“我让你平时欺负我,活该,自找的”孙婷对着狼狈躲避扫帚的马诚笑着说道。

“婷婷现在解气了吧,没解气了再打一顿”马泽对孙婷说道。

“解气了,解气了”孙婷笑着说道。

马诚劫后余生地坐在地上休息。

“爹爹,今天在京师大学堂有一个叫守常的中年男人使劲的夸奖许柔姐姐呢!”孙婷道。

“哦,是他啊。为父早年的时候还和他一起前往早稻田大学留学呢!”马泽回忆道。

“那为什么从来没有听爹提及过此人呢!”马诚坐在地上好奇的问道。

“那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意见不和,分道扬镳了,自然也就没有提起过守常了”马泽道。

“那爹爹可真的是太可惜了,守常先生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呢”孙婷两眼放金光的说道。

“族中对于这场运动的看法不尽相同”马泽道。

“听说族长的亲哥哥在九八年的那场变法中不幸丧命,自此族长对于变法深恶痛绝”马泽道。

“你们可千万别在族长面前表现出对守常的崇拜之情,尤其是婷婷”马泽对子女叮嘱道。

“知道了爹爹,我们不会表现出来的”马诚和孙婷道。

第三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大浪淘金,当处于未名湖心亭,心怀雄心壮志,大有指点江山之意的青年知识分子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后逐渐褪去青涩和稚嫩,越发的成熟与稳重。如今的青年知识分子,担当的得起守常先生的“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早早地做好了为革命事业做出牺牲的准备。这群青年知识分子在“卑微的活着”与“尊严的死去”的选择面前,选择了“尊严的死去”,为革命事业奉献出自己宝贵而短暂的生命。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派遣了大量的华人劳工“以工代兵”奔赴战场,为一战贡献出一份力量。然而,中国在一九一八年的“公理战胜强权”庆典,到次年一月的巴黎会议,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充分的诠释了“自古如弱国无外交”的定律。继而,引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毫不妥协的反帝反封建”的爱国运动。

民国七年五月四日的北京格外的与众不同。

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北京大学、中国大学等十三所高等学府,在法政专门学校开会决议当天下午在天安门前举行集会和游行示威。

“誓死力争,还我青岛”、“收回山东权力”、“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废除二十一条”、“抵制日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外争主权,内除国贼”响彻天际,穿透云霄。天安门前金水桥南高悬着的一副对联引人注目:“卖国求荣,早知曹瞒遗种碑无字;倾心媚外,不期惇余孽死有头”。

“这次的示威游行中有一位豆蔻年华的青年女同志不幸牺牲了”兰博沉重且悲痛的说道。

“相信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认识这位青年女同志。守常先生曾对这位青年女同志青睐有加,对其赞不绝口。只可惜,这位青年女同志早早地离开了人世”李狄悲痛的说道。

“许柔姐,是许柔姐,一定是许柔姐”孙婷悲泣的喊道。

礼堂窗外的树叶似泪珠般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两滴、三滴……不一会,整棵树的泪珠掉落殆尽。窗外时不时的刮起阵阵龙卷风,卷起地上的叶子形成“泪珠风暴”。天空呈现出一片一片的绯红,似血浸染了天际。天地为之哭泣,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为许柔的牺牲为之感到惋惜不已。

许柔本是武将世家许霍的嫡长女,许霍本人更是一品武将,她本可以选择“卑微的活着”。但是,她选择了条“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条“不归之路”。宁可“尊严的死去”也不愿“卑微的活着”。在敌人的威逼利诱下,丝毫不动摇自己的决心和所坚守的信念,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英勇就义这条不归路。

澜渊府发生了件天大的事情,到处张灯结彩、广邀朋客、尽显喜庆象--海外流亡已有二十余年的李家族长李轩在经历了艰难险阻后,再一次回到了澜渊府!

二十余年的海外流亡,磨碎了踏入耄耋之年李轩的一切棱角,刚毅果敢的面庞尽显沧桑之感,坚毅挺拔的身躯不知何时佝偻了下来。往日的威严霸气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完完全全就是个垂垂暮已的慈祥老人,找不到一丁点作为一族之长应有的气概。花白的头发稀稀疏疏的留有几根,剩下的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太师椅还是那把太师椅、字还是那个字、族长还是那个族长,但好似一切都变了;太师椅不是那把太师椅、字不是那个字、族长不是那个族长,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无比陌生。就连,先皇所赐檀香木牌匾上龙飞凤舞书写的两个金漆大字--瓀堂,也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切实际。

“爹,您的平安归来比什么都重要。您这一走,就是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派遣人打探您的行踪,却一点与您行踪相关的消息都没有,好似彻底人间蒸发,不复存在”李苌激动的握住那双枯槁的双手,轻轻的抚摸道。

“苌儿这些年辛苦了,我不在的这些年里族内外大小事宜都需要由你操劳,的确不易”李轩爱惜的说道。

“爹不在的这些年里,族中那些个小辈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后越发的沉稳了,完全可以挑起族中的重担了”李苌道。

“好!好!好!”李轩高兴的说道。

……

“李轩那老家伙回来了,实属不易!实属不易!”兰禄感慨道。

“爹,那李轩何许人也,竟值得您这般评价他”兰莽疑惑不解的问道。

“他是几年前那场变法的主导者,在他的带领下颁布了许多措施,也确确实实改善了民生,让大清王朝有了一丝丝‘死灰复燃’的希望。不过只可惜,他的变法最终触动了孝钦显皇后的利益。孝钦显皇后以雷霆之势囚禁了当时在位的德宗,并且联合国内外的反动势力对其参与变法的人展开追杀,他破不得已流亡海外,生死未卜。如今,二十余年过去了,他是经历了艰难险阻,活着回来了。可是,我的好哥哥却再也回不来了”兰禄感慨道。

“这次的变法我决不允许族中有一个人参与其中,一经发现严惩不贷”兰禄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变法就一定会有牺牲的”兰莽反驳道。

“我是你爹,你必须听我的,与变法相关的一虑不许参与。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将你逐出兰府”兰禄不容置疑的说道。

“好啊!有本事你就将我打断腿,逐出去才好”兰莽气愤道。

“翅膀长硬了,都敢这么和我说话了,好的不得了”兰禄极度的克制愤怒道。

“家丁,将兰莽的名字从族中划掉,从此他将不再是我兰家的人。往后,他的生死与我兰家毫无关系”兰禄愤怒的向外喊道。

兰莽夺门而去,不一会便离开了兰府。

第四章

一件震惊整个北京的大事件,逐渐的在上层社会悄悄地流传开来--兰府将兰莽从族中除名且勒令永世不得踏入兰府一步。一旦发现,将其打断双腿并丢出兰府。

一时之间京城风言四起,人人都在讨论兰府为何不惜打破百年族训也要将兰莽逐出兰府。为数不多知晓其内幕的人觉得族长的行为过于轻率,完全不是一族之长能够做出来的决定。

“族长一怒之下便如此轻率的将兰叔逐出族中”马城道。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族长不经过族会讨论决定就将兰叔逐出族中。兰府完完全全就是族长的一言之堂,族长丝毫没有将族会放在眼里”孙婷愤恨的说道。

“注意你说话时的语气,不可以对族长不敬”马泽警告道。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话,这件事情的起因本来就是因为变法,即使不同意也犯不着逐出族中。就算真的要逐出族中,也应该经过族会讨论决定,才能逐出族中,而不是族长仅凭一句话就将兰叔逐出族中”孙婷反驳道。

“再说,兰叔可是族长的亲儿子,族长都如此的绝情,丝毫不顾及一丁点的骨肉亲情。至于我们这些个隔辈的亲人,就更不用说了”兰博提醒众人道。

“就是,就是,这样的冷血家族不待也罢!”孙婷道。

“大不了让族长将我们也逐出族中”兰焱、孔策、孔繁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们这些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可以这么说族长,即使族长真的做错了什么,自有族会评判对错”马泽道。

“再说了,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离开了兰府,如何在这个混乱的社会上生存”马泽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们有我们的信仰,为此不惜和族中决裂也在所不惜”兰焱、孔策、孔繁、孙婷道。

“你们这些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难道为了这个不惜和族中决裂,真的值得吗?”马泽问道。

“值得!绝对值得!”兰焱、孔策、孔繁、孙婷异口同声道。

“或许你们是对的,这个社会需要变法来注入新鲜的活力”马泽道。

……

现今,不仅是各大家族对于变法的看法不尽相同;而且社会各界人士对于变法的看法也模糊不清。

“号外,号外《新青年》刊登重大讯息”一个清脆的童音在北京城的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新,寒风把她的声音送向远方。每当她买掉一张报纸时,她那红彤彤的脸上荡漾满了笑容 。

李翱不知是怜爱这个冷风中的女孩,还是被她那清脆的声音所吸引,他掏出五毛钱:“小姑娘,给我一张。”

她迅速的抽出一张报纸,恭敬的递给我,又从小口袋里掏出零钱数给我。小姑娘那单薄的身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他阅读完报刊后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飞奔回家。

“爹,守常先生在《新青年》上发表重要文章了”李翱激动的说道。

“快!念给为父听听”李轩急切的说道。

他轻轻的拿出那张已经折叠起来的报刊缓缓地打开,生怕弄破了报刊:

有产者阶级不但锻炼致自己于死的武器,并且产出去挥使那些武器的人——现代的劳动阶级、无产者就是。马氏的经济论,因有他的名著《资本论》详为阐发,所以人都知道他的社会主义系根据于一定的经济论的。至于他的唯物史观,因为没有专书论这个问题,所以人都不甚注意。他的《资本论》,虽然彻头彻尾以他那特有的历史观作基础,而却不见有理论的揭出他的历史观的地方。他那历史观的纲要,稍见于一八四七年公刊的《哲学的贫困》,及一八四八年公布的《共产党宣言》。而以一定的公式表出他的历史观,还在那一八五九年他作的那“经济学批评”的序文中……

“好一个无产者,好一个劳动阶级”李轩拍手叫好道。

“守常真的是为这个国家找到了一条救国救民的黄金大道啊”李轩感叹道。

“卡尔·海因里希·马克思提出的唯物史观揭示了资本家剥削工人”李翱道。

“好像有一个党派的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李轩问道。

“爹,是有这么一个党派,叫中国共产党。这个党派所走的‘路’与其它党所走的‘路’派截然不同”李翱答道。

“这个国家需要一个勇于打破旧规矩的党派来领导人民,或许中国共产党就是这个党派”李轩预测道。

“族中有好些个小辈想要加入中国共产党”李翱道。

“之前几次的变法都有这些个小家伙的身影,包括那场示威游行”李翱补充道。

“入,必须入!对于加入中国共产党我是鼎力支持的”李轩道。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坚决不同意你们加入中国共产党”兰禄震怒的声音滚滚传出。

“族长为什么不同意,就因为族长的亲哥逝世于九八年那场变法,族长就反对我们加入中国共产党”孙婷责问道。

“您这是人身自由的绑架”孙婷愤怒的喊道。

“今天您就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中国共产党我们是入定了”孙策,兰焱,孙婷道。

“你们只要敢加入中国共产党,我就敢把你们通通逐出族去,看你们怎么在这个混乱的社会中生存”兰禄威胁道。

“好啊,就烦请族长把我们都逐出族中吧!”孙婷道。

“烦请族长把我们逐出族中”孙策,兰焱道。

“族长如此的腐朽、顽固,兰府必然会毁在您的手中。届时,族长就是族中的罪人,看族长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兰焱道。

兰禄被气的胡子都歪了’狂怒道:“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你们都不再是兰府的人。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第五章

太阳还在升起,可空气里却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天空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清晨北大礼堂灯火通明,与往日的沉寂格格不入。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礼堂的每一个角落里,礼堂中每个人的脸颊上都显现出庄严穆肃的神情。

李家和兰家的小辈们激动不已地看着台上的守常先生,等候着守常先生叫他们上台宣誓加入中国共产党。

滴、滴、滴……

“李狄,兰焱等人上台宣誓加入中国共产党”守常先生严肃的说道。

李狄、兰焱、赵菲、李梵、孔策、孙婷等人面向党旗庄严宣誓道: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好,好,好!”李大钊高兴的说道。

“未来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李大钊欣慰的说道。

次年十二月爆发了激烈的讨袁运动,两大家族在这次的运动中摇摇欲坠、大厦将倾。在经历了几次大的变故后,延续了几百年的兰府最终泯灭于这场运动的浪潮中。

兰禄因在讨袁运动中支持袁世凯复辟帝制,最终死于非命。兰府在其族长的连累下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李轩寿终正寝,享年八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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