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贵州

关于贵州（一）

说到贵州，以前都没有了解过，更不用想会有一天自己能来这边。在飞机上看贵州的夜景，当时并没有看到巍峨的群山跟连绵的山脊，从窗户向外面望去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微光跟条条错错的流影，等飞机再飞低一些时，才看到了微黄的路灯跟在街上行驶的汽车。落地的时间是九点，刚下飞机就感觉有濛濛的细雨扑到脸上，走出机场看见外面的地上已经湿了，借着路灯才隐约瞥到后面的高山。坐在同事开来的车上，看着外面歪歪扭扭的路，感觉有好多路都不是直的，当时就想如果我开车走这样的路肯定会有点怕，半坡起步在这里就是日常。下了车后我们在一家米粉店简单吃了吃，来之前就做好了饮食的准备，知道这边在饮食习惯方面要跟北方不大一样，但是没有做好价格的准备，在这边吃碗米粉的价格要比北方喝碗面的价格要高很多，不过味道确实是挺好喝的，在吃饭之余听了老板两个人的谈话，只能听懂其中个别的话，说太快的话就基本上听不懂了，但是听语气还有听说话的方式感觉贵州人要比网上说的要好很多。濛濛的细雨、弯弯的道路还有辣辣的米粉，是我对贵州的第一印象。

这是来贵州的第三个星期，对我一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人来讲，好多东西都是第一次见到，我有时会觉得是自己离时代太远了还是这个地方在这个时代之外是另一个世界。在贵阳待了第二个星期，作为贵州的省会它有属于它的高楼万象，在金融地段能看到很多直插云天的大厦，在宽度受限的情况下高度被发挥到极致；作为省会它也有属于它的车水马龙，已建成使用的地铁1号线2号线以及正在建的地铁3号线，还有到晚上10点仍在路上行驶的公共汽车，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描述着这个南方城市的自信。由于地理原因贵阳也有其他省会不具备的独特气质，走在路上抬头即见的青山，不用东西南北分辨方向的道路，另外忧忧郁郁的天气构造出了23度的夏天。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好像不用刻意去找一个地方来规避世俗，望着远处的高山就能给人以无尽的想象。成长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本性中都能感觉出一种淳朴的性格，这种感受听他们说话就能听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第一次来南方的原因，听他们说话听着特别好听，跟山东话比起来含蓄婉转了许多。“江南千条水，云贵万重山”，很久之前贵州的山要比现在多很多也高很多，在这样的条件下相对的是贵州人民的勤劳与踏实，几代人的努力天堑终成通途，直到现在，在市区也会看到用手拉用肩扛用扁担的小摊小贩，在山东在济宁几乎很少再见到扁担的存在了，在很多地方这个可能是已经被时代淘汰掉的东西，但在这里确确实实就是日常的工具，且不会有人去嘲笑或看不起这样的人，如果在其他以外的地方挑着扁担在街上走走试试？这并不是落后的表现，我虽然没有问过但是我觉得这样一根长长的扁担肯定也是在好多人的肩上挑起过，所以我想有些东西能够留存下来不是没有一定的原因的。贵阳的很多街道还没有去过，很多公交车也还没有坐过，还有很多文字值得去写一下这个位于祖国西南的城市。

第三个星期记得应该是去了贵州的铜仁市，不来不知道原来南方也会下这么大的雪。二月份的贵州还是比较冷的，没有暖气不生炉子的话要比山东冷很多。是在二月的二十几号，我跟同事开着车从贵阳去的铜仁，那个时候也是第一次开车在贵州的高速上走。这个时候是近距离的看了连着的群山，每一座山都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从外面看长得恰到好处，一个个都凹凸有致，在车上往外面看全是绿色的大山，感觉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像是大自然的作品，在这样的路上走，很难会有想困觉的感觉，外面的景色总想着看一会再看一会。还有就是在这些群山中打过的隧道，之前在网上看到过隧道，这是第一次开着车从隧道中经过，每一个隧道的入口都有它独特的名字，不禁让人想到在建造之初的困难，客车靠左，货车靠右井然有序的参与着交通。其实在贵州的高速上开车还是挺累的，因为这边的限速要比山东的低，在这边最高是限110，在开的时候还是很不习惯的，而且开的还不是自己的车，这就比较的难受，那一路是开着自动挡的别克君威，非常非常难受开的。开了差不多有4个小时左右，我们从贵阳到了铜仁，这一天还好，没想到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雪。我第二天从酒店起来的时候看着窗户外面都白了，而且雪还在哗哗的下着......

（二）

那场大雪让我重新认识了南方的城市，根本没想到南方会下雪，而且下的还这么大。当时是在2月20号晚上到的铜仁，没有看天气预报而且一路走来也没觉得是要有下雨或是下雪的迹象，一夜过后第二天早上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已经是白白的一片了，而且雪花非常大，年前的时候山东下的那场就非常大。那场雪我印象特别清楚，当时面临疫情的复发，公司下通知说处理好市场上的事情后就可以返程回家了，那个时候省内的情况要比省外的情况好一些，所以我就没提前回去，在诸城一直待到腊月二十才动身返程。上午的时候还没有开始下，出了潍坊后还没到临沂，那个雪就突然一下子大了起来，越往后走雪就越大，车在有积雪的地方甚至都能感觉到方向盘有点飘，再往后走看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变短了许多，随之而来的视线也越来越窄，一路上看到好几辆车打着双闪停在应急车道上，出来临沂雪才渐渐小了很多。这样的雪在山东算是大的了，没想到南方的雪比这还要大。身处在这四面围山的地方，让人不清楚这雪是来自天空还是吹自高处。

好在是行李箱里带了一把伞，出门踩在雪上雪还是软软的还没有完全冻住，看路人的表情跟动作感觉他们好像也很少经历这样的场景，这样一来就感觉自己跟他们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大家都一样也就不存在山东人跟贵州人的区别了！如果没有亲眼见到过，青山跟白雪的浪漫是任何一个文字或是语言所描绘不出来的。早上跟同事在一家包子铺简单吃了吃早点，在这个地方我见到了一个取暖的小工具，就是在桌子下面放一个小烤炉，这样在吃饭的时候腿和脚就不会感到很冷，听同事说这是这个地方的标配，当时听他讲完后我就笑了，怎么贵州取暖的小物件这么多（因为在贵阳也见到了一些，随时随地各种各样的），而这些都是在北方很少会见到的。在冬天，南北方好像确实是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铜仁是靠湖南比较近，从贵阳坐高铁过来要一个多小时，中间要经过一次黔东南，很奇怪铜仁通高铁但是并没有通火车，而且铜仁也有机场，这点是跟我以往所认知的城市区别比较大的地方。整个贵州，除了黔西南的兴义，全都是多山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开车在路上没有多少路是直的，全是起起伏伏的那种坡。铜仁跟贵阳还不一样，贵阳的基础建设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山高路陡，从远处看就是四面围起来的一个城市，里面还是挺规整的；在铜仁，甚至在下面的地级市（遵义、凯里、都匀）里，很多路都是在群山之间开出来的，这种感觉像是在山谷里面，两面就是高山而路就在中间，许多桥也是这样，从离地面很高的地方架起来直通半山腰。现代工业的进步让之前的很多不可能慢慢成为现实，看到环山的高速公路绕过一个个坝，翻过一座座山，让我觉得属于远方的地方不再遥远，路是这样，何况生活，走过的每一步都会更接近终点一步，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听同事说铜仁烂尾的楼房比较多，我问他原因，他说没有钱盖了所以就烂尾了，他给我指了指一个正在建的体育场，能看得出大致的轮廓已经出来了，但是也很明显看出已经很久没有施工的样子。许多楼盘也是这样，从外面看确实是都挺好的，各种原因吧也没能继续再盖下去，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建在山上面的一个楼盘，从远处看真的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而这种建筑在济宁几乎没有看到过。冬天的铜仁比较冷，冬天还看不处很大的差别来，整个贵州的冬天普遍都很冷；夏天的话就不一样了，贵阳的夏天还有六盘水的夏天算是比较凉快的，铜仁的夏天非常热，7月份的温度能到37度左右，这让我觉得跟济宁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是从北边来贵州的话，那第一个进入贵州的城市就是铜仁，而梵净山则是铜仁的第一景点。

（三）

梵净山是铜仁一个比较有名的景点，我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就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很世外的地方，空幽、虔诚，这座山不在高而在于陡，据说有很多几乎快要垂直的石梯，在最顶端有两块历经风雨打磨过的石头，两块石头一上一下，铜仁市区也有很多以这两块石头为背景的宣传照。“梵天净土，桃源铜仁”，可见梵净山在这个城市的地位，铜仁也有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景点——松桃苗王城，这个在铜仁市下面的一个县（松桃苗族自治县），这个县我目前为止就去过两次，没有在这里吃过饭也没有在这里住过，从铜仁去松桃的高速路上车是非常少的，还有就是松桃的上高速口跟下高速口的ETC都不怎么灵敏，可见往来的车辆是有多少。铜仁这个地方有好多名字很好听的县级市，思南、石阡、玉屏，石阡的温泉非常出名，思南县离遵义比较近，跟着几个同事来思南钓过鱼，景色也是非常漂亮非常美丽，有的湖泊早上去的话都能看到沼气。对很多地方来说，可能人越少的地方可值得看的风景越多，所欣赏到的美丽风景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在贵州，这个跟人多人少完全没有关系，你所看到的世界都取决于你脚下走过的地方，你眼睛所及的角落，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地方存在着世外桃源，我想它大概率会是在贵州的某一个山谷中或某一个山脚下。人间处处有风景，人生处处是青山。

虽然是山东人，但是泰山一直没有去过，来到贵州之后又感觉像是去过泰山了。作为以平原为主的省份，我从小到大是没有山的概念的，从小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山，以为有山的地方必定有水，有水的地方必定有海，在读过很多书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之后，才发现有山的地方未必有水，有水的地方也未必有海。

贵州的黔东南跟黔南，这两个地区都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苗族侗族和布依族。上学的时候在课本上了解过少数民族，也看到过一些图片，可在当自己亲眼看到之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走在街上是看不出他们是哪个民族的，因为平时很少有穿本民族的服饰上街的，而且也只有极少数的老年人会说一些民族语言，经过这么长时间好多少数民族都被汉化了，但一些本民族的风俗是被保留了下来，比如说布依族的三月三（据说广西那边也是过三月三，他们过三月三全省放假三天），苗族的四月八，节日到来的时候换上本民族的服饰载歌载舞，还有前段时间非常火的村BA，每当节日的时候就是唱就是跳，快乐是能够传染的，从他们开心的脸上能看到在这个时代难能可贵的东西——淳朴，在那段时间里自己只属于自己，这种淳朴把金钱至上娱乐至死映衬的体无完肤。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东西似乎正慢慢引导人们跑偏，有些事有些话并不是一个成年人该做该说的，可能人类的悲喜真的不相通，但是我是真的觉得他们很吵闹。

这两个地区的经济条件是要差些，有些地方是不通公交车的，要去下面县里的话就是去了回不来。还有一些跟北方不同的生活方式，而这种方式在我看来是算得上比较落后的，比如在街上会看到背着背篓跟挑着扁担的老年人，看到让我觉得有些不忍，毕竟年龄确实比较高了，也许这也是他们这个地区的一种生活习惯，更难受的是背景却是现代化的一些商场、饭馆、奶茶店......他们从这些店铺门口走过的时候感觉非常格格不入。我见到过一个大叔拉着一车子橘子在路上卖，这个车子是纯人拉的那种，类似北方的地排车，贵州的路本来就是坡特别多，如果坡比较陡的话对他来说就会比较困难了。所看到的这些跟兖州是完全不一样的，地域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在兖州市区的街上，水果小贩最次的也得是用带电的交通工具，在贵州有些地方来说，用肩拉靠手推可能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种方式，这并不代表着落后跟贫穷，在很早之前车不能到达的地方，用手跟脚去与外界达成联系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好了。

如果现在你觉得贵州很落后，那你再看下十年前的贵州呢？

（四）

十年前我家那边都不是很好，更何况是贵州，智能手机没有普及，路上的车也不像现在这么多，这十年出现了好多新的东西让人应接不暇。关于十年前的贵州我问过很多贵州的朋友，落后、闭塞、路难走，是他们概括出来的几个关键字，在我问他们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外地的老师前来支教的，一个80后的朋友说过，在他初中的时候遇到过一位支教的老师，95后的记忆里就不会有支教老师这样特殊的老师了。十年前城市里的生活勉勉强强，而下边农村的情况是要差些，基本跟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情况可能差。那种在山里面的生活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体会不到的，上学路上要走一个多小时，午饭就从家里面带，基本就是一个馒头一份辣椒酱，小卖部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山里面跟平原不一样，每家每户种的菜也仅仅够自己吃的，在山里面能留给种东西的地方都比较零散，很少会像平原有一大块的地方，而且贵州的山不是土，它里面是石头，再加上气候光照的条件留给种东西的机会就少很多，这也是农业到现在为止不能进行机械化的原因，再加上工业基础在贵州本来就很薄弱，所以当时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贵州去其他地方发展，留下来的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十年前的贵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十年之间这里的每一个小孩慢慢长大，也慢慢搬出了大山。

在这些现实的窘况面前，你可能不知道贵州有着56个民族中的49个，你可能不知道贵州有一座房子、一棵树、一壶酒的故事，你也可能不知道有着贵州山山而川、天地独大的壮美巨像。在我们很少关注的地方，在我们口中很少提及的地方，贵州在时代的裹挟中完成华丽转身。

提到旅游，不可能不想到贵州。铜仁梵净山、西江千户苗寨、荔波小七孔、遵义会址、安顺黄果树瀑布、毕节乌蒙大草原等等还有好多。在贵州农业工业匮乏的情况下旅游业成为了贵州走向全国甚至世界的主要方式。在这边跑业务的这段时间里，能真切感受到贵州处处都是风景，就像之前跟同事聊的那样，感觉在贵州随便拉出一个地方来放到山东都有可能是4A级景点。不论是开车，还是坐高铁，或者是走着，只要是出了城区，就会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每一座山每一片云，甚至是在光线不好拍出的照片不好看的情况下我也是忍不住想拍下来，生怕会错过一些什么。有时候天气好的时候当太阳射过云层，然后一束束光线再落到山上，静下心来能感觉到整个世界好像都为之静止了，能听到的只剩自己的呼吸，那一刻你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所有的事情在自然面前仿佛都是小事，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所以贵州这个地方是我目前为止最接近云的地方，也是治愈过我很多坏心情的地方。

除去自然景观之外，作为大数据储存中心的贵州，近两年频频也出现在各大平台的热搜上。从村BA到村超，从台江到榕江，之前肯定不会有人想到体育能在这么经济不发达的地方得到这么多流量。正像很多人不知道的那样，村BA在火之前一直是当地一个活动，因为每年当地都要过六月六，这个节日在少数民族眼中类似于小年，所以每到节日的时候各家各户都会很用心准备，在外边工作的年轻人也多数会回到家乡，而一场篮球赛就像是纽带一样把大家团结到一起，载歌载舞又唱又跳；村超联赛也是一直都存在，在榕江每个村都有自己的足球队，每年也会定期举行，好像他们每个人都在用热情去做这一件事，中间没有资本没有利益没有复杂的东西，只是简简单单的热爱与淳朴。在疫情过后旅游消费成为热词之后，村超村BA彻底出现在大众面前，很多名人也纷纷慕名而来，这绝对不是因为比赛有多好看，而是因为民族的交流民族的融合，这也绝对不是这两个地方的胜利，而是整个贵州的胜利，从此在贵州旅游的地图上又多了两个地方。

贵州突然火起来不是靠网红流量的带动，也绝对不是昙花一现，它是好多人倾注时间倾注精力用心做起来的，之前说过贵州人民其实过得比较辛苦，勤劳质朴勇敢的精神贯穿在贵州人这十年的发展之中，中间他们也曾失败过，也曾走过弯路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就如一句话说的那样，“种一棵树最好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凭着骨子里面的精神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贵州人默默种出了一棵参天大树。文化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在新时代的大背景下贵州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让贵州这个偏远的地方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而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也被万里之外的人所熟悉，多彩的贵州文化的中国，在一代又一代人前仆后继的努力下多彩贵州的光芒一定会照射的更高更远。

（五）

贵州的秋天要来的比山东早一些，叶子落的时间要比山东晚一些。关于八月末的事情好像是准备新学期多一些，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后来，准备新衣服、准备早睡早起、准备看完该看的电视打完该打的游戏，往往都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只有作业没准备好。虽然毕业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一想起这个季节给我的感觉还是慌恐、不安、忐忑与期待。就像是季节交替，对夏天恋恋不舍而又对秋天心心念念，不舍的是晴空的蓝天白云，是窗外的阵阵蝉鸣，是耳机里面无限循环的那首歌，而山岗的清风，长空的雁阵，还有上衣侧兜里的车票都在等待着一个季节的到来。秋风起，夏日去，秋天适合热茶与怀念。

我第一次觉得秋天来了是有次晚上睡觉被冻醒，那是刚从山东来贵州没几天，来的时候兖州白天还是38度。之前感受秋天可能不是气温降低了或者是多穿了多少衣服，而是树叶变黄了叶子落了才会觉得秋天真的来了，另外就是家里会多让自己穿点衣服。我妈这个人就是经常这样，有事没事就让我多穿点衣服，其实并没有容易感冒，可能放眼全世界就只有父母才会觉得你那个地方的温度要比其他地方低，感觉你总是有不够穿的衣服，总是有喝不上的热水。不管走到哪个地方，远也好近也罢，除非真的为人父母，可能确实不能感受到那种心情，感同身受这四个字在他们身上是行不通的，每个乖乖的孩子对父母的感情只剩亏欠与说不完的感谢。

这个时候来贵州旅游的人少了很多，这个从贵阳高铁站就能很明显感受到。之前6月份的时候从遵义到贵阳北站，我当时只是等出租车就将近等了一个多小时，那是我第一次等出租车等了这么长时间，前面排队的人根本就一眼看不到头，疫情之后贵州是迎来了旅游小高潮。8月份的高铁票还是很难买，除非提前一个星期买能买到靠窗的位置，人来人往还是很多，学生开学占了一个主要原因，另外就是来贵州玩儿的人可能还是想抓住这个夏天的尾巴。比较难忘的一个事是有次坐高铁去都匀，然后我旁边还有过道的另一边全是广东人，那是第一次现场听粤语，真的是完全听不懂。我就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一边听一边猜着什么意思，四十分钟车程就这样到站了。

同事是这个月去了趟荔波大小七孔，听他说这个时候的季节看水是正好，夏天有时候雨水特别多，给人的画面感有时候是脏脏的，水的颜色不是那么绿，所以说贵州的夏天有些地方并不适合玩水。贵州的好多景点都很想去，但是每当列车的窗外闪过一幕幕村庄，开汽车绕过一座座群山，我就会心里暗自庆幸，庆幸这些地方我来过看过并保留在心里的一个角落，庆幸这些地方没有这么多人在，庆幸今天是个好天气。贵州最美的风景不一定是在哪个景点里，但一定会是在路上。有次去贵阳的天河潭，在路上过一个隧道的时候，出来就看到大片大片的白云，层层分明、落落有序，就像季羡林的一句话“每当汽车驶入白云中的时候，下顾溪壑深处，白云仿佛变成了银桥，驮着汽车走向琼楼玉宇的天宫”。还想在30岁之前去趟草原看一看，去趟新疆的湖边看一看，看一看那里的天空是不是更低，看一看那里的云朵是不是更白，李娟书中写过的那些地名成为了心里面最神往也最明亮的地方。

在国庆假期贵州旅游会迎来另一个小高潮，甲秀楼、梵净山、千户苗寨、遵义会址在他们这么多年的历史中一次次迎来送往，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中他们向来访者展现出来的样子永远是年轻永远是历久弥新。前些天看了《逃出大英博物馆》，如果这些古迹也会说话，那他们会聊些什么？当一整个夏天的夕阳全部洒在花溪区时，我知道十里河滩两岸的盛花会在九十月的天气里分外迎人；当一整个夏天的雨水全部落在云岩区时，我知道黔灵山公园里面的小猴子会在山脚下坐在树上看着山上面的彩虹；当一整个夏天的微风全部吹在南明区时，我知道甲秀楼观景台下的南明河会在秋天真正到来之前继续写着这个城市的涓涓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