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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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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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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秋

不若逢了多久,草木仍旧不逊色地盎然抬头,随风摇曳的亦有这未闻的野香,不知春去秋来这一片碧玉是否隐有心事?我便只身游历在南国深秋,虽是深秋却不见一抹绿意低头,可怖的生机持续蛮横地播撒在南国的街头、深巷、长亭、幽径。

恐怕,当墨客步入这南国的秋也不见得会有几分“悲寂寥”。虽言至此,景物的变迁不若思绪的飘曳,我不禁思索着大概自古失意之人眼中之景应别有洞天,他们悲叹着侧身躺在土地上的碧云,饱经风霜却迎不来一抹阳光,仅凭自身探讨着春意盎然。

许是我多虑了吧,我想定是我多虑了。

窗外飘过豆大的泪珠,打在了我的窗台,我起身走向窗棂,正打算抚去,掌心擦拭着却不觉一缕冰凉,我意识到——大概是我打趣了,窗外的泪怎能用温润的掌去抚拭。我也注意到,那并非泪珠,也兴许是泪珠吧。不过随风绵绵潺潺的泪珠,终是擦不尽的,我却仍愿望起身。我的眼里渐渐不仅是泪珠,仿佛又见到了那一抹碧云,他们俏皮的走上树头,迫使贫瘠能被装饰。我想它们大概是发型师吧——秀发膨胀却又不显过分喜兴,浓密的发丝桀骜的挺立着,纵使深秋泪雨滂沱,却也打不湿它的发。

我想,恐怕又是我多虑了吧,定然如此。

友人曾在饭桌上对我说,“恐怕你是喝不醉的。”我笑道,“一瓶白酒入肚,便足以让我面红耳赤吐露真言,又怎会不醉?”他顿了顿,抚摸着慵懒挺立的胡须道,“恐怕,如你说的那般,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样。”至此,我可能不会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千杯不醉。我举起酒杯继续畅饮,那一季又是深秋,不过我好像醉了,记不得清晰的事物了,好似依稀记得住那凋零的飞舞着的北国的落叶。可能是我多虑了吧,又果真如此吗?我也不知所云,也只道是寻常。漫步在南国的林荫道,彳亍着,我受着冻骨的南国的雨滴、吹着凌冽的暖风怅然的望着生机勃勃的叶,我想到了——原来我真的不会醉。

不知哪一夜,我梦见了碧云挺过了寒冬,我由衷高兴着,我飞奔着向他道喜,他仿佛也读懂了我的心意,转即开怀大笑,我便随着笑,那一夜我想我是笑着的。张开双眼,我发觉视线依旧朦胧着,原来寒冬未过,甚至是深秋。看来仅是我多虑了,我又不禁有一丝怅然若失,挣扎着逃出温暖的被褥,我踏着高梯向下摸索着离开床,向阳台走去,妄图去洗漱昨夜的罪孽。推开门,迎面袭来一股冷冽的风,我知道了,定是它不许度过悲秋,我想应当是留恋深秋才对。刹时,我关上窗台的门,踱步退回屋内,裹挟起衣物,再次发起挑战。不知是否是这分意志感染了深秋,竟连一丝微风都不再有,不知过了多久,瞥见了一抹绿油,原来你们同我一般裹挟着。我想我应当不再多虑。

悲秋,随着碧云的拍击离开了。我竟思索着如何追上悲秋。原来那真的不是深秋,我喃喃道。一同裹挟着衣物的南国的人们,卸下了衣装,而我依然照旧,恐怕我还没适应这南国的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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