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永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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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木桶,装着
七十二年的重量
从池塘到屋后菜地
隔着炎热和寒风的距离
时光的重量我秤不清楚
二十六岁那年,我
开始旅居异乡
那就截取这一段,廿六年
桶内,水的身影和步子
从疾步走成踉跄
从霜化为雪再凝成水
水是白色的
即使是在没有月亮的黑夜
也难遮住白
即使水从体内渗出来,头发
也遮不住它的白色
即使四处寻找
只有山的影子才算黑色
又一个廿六年,我开始愧疚
因为母亲的白色
已被山的黑
吞噬
(原载《滇池》2024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