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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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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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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暖处是吾乡

“我们的生命旅程,是长长的时间绾起的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岛屿,漂浮在记忆海面上。”

这些岛屿或许无名,但我们会铭记的,大抵都有着我们思念的温暖吧。他们像是生生不息的与世隔绝的土著居民,就住在心底,生于斯而长于斯,守卫着我们一同经历的过去,吹拂着我们或伤或烫的心灵,抹平我们走过荆棘的伤痕,带来无穷的慰藉与温暖。他们从不作声,却同我一起长大。或许,这扎根在记忆里的陪伴,就叫做温暖吧。

心是一棵树,扎根在温暖里,极尽气力参天生长而又枝繁叶茂的,大抵只有满树的睿智与情感了吧。

岁月会打湿它那清爽,它静默地矗立在那里;时光会蒙蔽它那光洁,它静默的矗立在那里。北国的风刮不动它的屹立,南国的雨扯不断它的生机。它就矗立在那里,无关风雨,牵动着你的心。

我走过街巷,看见了斑斑断墙。时间侵蚀了它的容颜,让它显得古老而沧桑。我望着它,它望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我看见墙上披散着不太清晰的划痕,那是粉笔留下的倔强的足迹。歪歪斜斜的每个字都坚强地活着,它们在追寻活着的意义。或许是对生命的追求让它们坚挺地活着吧。我眼里闪着泪光,不断重现着那时肆意活泼的场景,我感受到了撼人心魄的力量。

我看见清晰的写着我的名字的痕迹,它保留了我稚嫩的气息,那是属于一个刚学会写字的小孩的天真的气息。我傻站在那里,似乎看见了我自己,呆里呆气的,拿着粉笔书画着儿时天马行空的向往,此时,我的嘴角泛起了温暖的笑意。可我何时才能找回那个童真的我自己?大概岁月就是要刮走你的痕迹,只给你留下记忆和温暖的东西。

我穿过东西,穿过儿时的自己,穿过了记忆,伴随着风声呼告的消息。起风了,我才迟迟地来到这个林间。

风吹过原野,伴着平静和忧伤;风吹过天宇,伴着雷雨和闪电;风吹过不安的岁月,把一片记忆丟置在风暴中,寻不见本体却独留温暖的影子。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边洒下来,池塘边蝉鸣,流溪旁蛙叫,榕树上的叶子与雨水伴舞,蝴蝶逃窜,去寻一木屋作临时的避难。我大抵是被雨淋了,不知怎么的,干燥的衣服竟然爱上了潮湿的天气,左边的雨,右边的雨,一齐向我拥来,或许这般,才是恋爱般的温暖应有的真意。

雨后,欢笑只是常态,暖阳的是真挚的玩伴。转过几道街,在四方天地间转了一圈又一圈,从来没有什么苦恼与负担。每一次心跳都是温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温暖的,若问俗世间除却人间烟火气,何物才能表里如一,温暖必是绝佳答案。

回到屋里,安然是坐在窗前望着雨丝风片的幸福感。外面又刮起了凛冽的风,乱了整个夏季,让她披上了凛冬的外衣,沉重而寂静,只有黄昏里残阳和晚风的歌声,星早已闪烁,竹林里却难得安宁。竹林里的叶片摩肩接踵,它们身后是蜿蜒的河,流在湿透的地上,流在温暖的心里。

每当我趟过那片富有生机的枯寂,回到家中,总有一碗备好的粥立在那里,不经意间将那暖气向我包围,甜而温,香而暖,扫去了雨季里如狼似虎的凉意。不知历经了几个冬夏,不知趟过了多少冷暖,家的粥与暖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牵挂。天是寒的,地是凉的,但家是暖的,陪我长大,给我坚强与力量。

活着,现在活着,穿林打叶无关我,一蓑烟雨无关我,叶在咆哮,鸟在吵闹,生命在吟啸且徐行,水欢腾地呼吸、跳跃,萤火虫闪亮,远去到颓圮的篱墙,萌发的新绿探出消逝的生机,万类竞活力,无关季节与天气,生命带来永恒存在的温暖,生命又在温暖中逝去,我寻寻觅觅生命的足迹,原来温暖便是生命的延续。

少年喜爱流浪,却也需要一个家,心灵栖息的地方才有温暖,有温暖,才有家。这世界赋予我们的情感,即便最终都会随时间流去,流到我们永远到不了的地方,但那份温暖始终栖息在我们的心里,与心在一起,四散在生命长河里。

温暖得心安,此心暖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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