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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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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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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的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眼下,这几亩方塘,与烟波浩渺的大洋、于深不可测的大海相比,何足道也!但,且慢,亦“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湖水是平静的。远望过去,湖面洁净如练、平展如镜。在寸土寸金的市内地带,院内蓄了如此一泓清水,也是绝无仅有。在乔迁十五年之际,经广泛听证、公示,今始赋名“镜湖”,大抵寄意镜容颜、镜心灵、镜得失也。

每当夏日,湖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如刚出浴的少女,活脱脱把它当成梳妆台,尽情地对镜贴花忙,起舞弄清影,引来螳螂亮翅、蜜蜂戏蕊,为平湖陡增几分活力与妩媚,弥满幽香,让人心旷神怡,回味“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这湖水是清澈的。风和日丽的早晚,漫步湖边,岸上屋舍楼台、绿树青山全息倒立其中,宛如一幅超级工笔山水画。而当天空金光万道、色彩斑斓,或长烟万顷、禽鸟翱翔的时候,这镜湖就如一个眼馋的小仙女,非得把流云飞瀑悉数揽入怀中,藏在心底,令人情不自禁,想起“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俯身湖前,可见大小红鲤或悠然沉浮,或摇尾相逐。水底泥痕、落叶一目了然,连人的五官面貌全都映照无余,足以撼动心灵,不忍下手掬一缕清流。

这湖水又是调皮的。每当轻风徐来,湖面泛起皱纹,而明丽的倒影慢慢地在视线里颤抖、变形、模糊,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好生怜惜。而当雨点坠落,湖面就打破了往常的宁静,嘀嗒嗒、嘀嗒嗒响起了伦巴、探戈,颇有“白雨跳珠乱入船”之味。

湖中还时不时招徕几只野鸭。若是有幸,可见鸭儿兴致,腾空掠影,或猛子入水,或振翅划浆,撩起一串串、一层层喇叭形微澜。动人的是,每当夜幕降临,虫唧、蛙鸣,楼内办公的灯火,加上湖边车流的辗压声,把这满湖演绎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旌旗猎猎,战鼓雷霆,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可谓别有洞天,自然感叹起“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是的,风雨交加、山呼海啸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清澈。这不得不钦佩“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气魄。刘禹锡曾豪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在龙则灵。”而世上本无仙,也无龙。我渴望大海远洋,我赞美高天白云,我歌唱大山奇峰。然,我爱这湖,我爱这水,所以,最靠谱的还要数“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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