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心中的歌

     老娘心中的歌

文/欧彦红

     读过许多关于母亲的文字，有幸福的，有辛酸的，有离别的，有痛苦的……内心跟着故事情节而波澜起伏，跌宕不已……

      今又母亲节，我也想写写一直生活在农村的老娘。老娘目前有三大嗜好，让我逐一来说一说。

     老娘喜欢抽烟，从我记事起，老娘就抽烟，并且这个习惯一直延续着，干活之余，抽上一支烟，身心疲惫得到一种释放。前年和去年老娘的左右腿置换了人工的膝关节，住院期间大夫不允许抽烟，这期间老娘还是蛮听话的，可出了院照旧又接着抽烟。我们小时候，老娘抽的是自己种的旱烟叶，后来烟叶参杂着烟丝，卷在一起抽，最近这些年抽烟卷儿了。

       老娘是一个不爱睡觉的人，一年四季凌晨四五点就醒。冬天天短，先是趴在被窝里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抽完了就穿衣下地，端起地上的尿盆，关上屋门儿，到外面清扫院落。如果夜里刮风，就围着我家门前坑塘边捡拾刮掉的树枝，留着烧火做饭。老娘捡的树枝都用绳子捆成一捆一捆儿的，整齐的摆放到院子里一个角落。小时候，家里养了好多只山羊，秋天的落叶也都被老娘扫起来，自己做了几个大麻袋，专门儿用来盛放树叶儿，冬天就是山羊的美餐。     

      夏季天长，老娘起得更早。并且还巧打时间差，把这支烟同如厕一起。之后主要精力就放在了门前的小菜园儿里。

      老娘的小菜园儿丰富多彩，从春到秋几乎不用买菜，开春的小菜园儿里，先是吃曲菜荠菜，根儿是老娘从洼里长曲菜的地方挪移到自家的小菜园儿，今年没长几根儿，老娘告诉我，曲菜会搬家。荠菜呢是老娘从洼里摘回的荠菜籽儿，自己种到小园儿里的，伴随着曲菜荠菜，还有小葱韭菜，也都可以下刀割了，我们姐弟每次回家都可以满载而归。黄瓜豆角每年都会种几茬，春季盖上点儿薄膜种，夏季露天儿种，快处暑时，再种两架秋黄瓜，口嚼一根，甜津津的忒爽啦！

      老娘的小菜园，每年还都会推出新花样儿。去年老娘托别人给我带回几根秋葵，看着类似说黄瓜不是黄瓜，说芸豆不是芸豆，还有棱有角，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我赶紧给老娘拨通了电话，这才知道它的名字，它的吃法，以及它的功效和种子来源。

     夏季的小菜园，菜品更加丰富多彩，但是老娘打理小菜园就是早晚时间，正常时间需要去干农活，到现在老娘家还种了十亩地呢。记得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田的时候，我家是28亩地，我爸在乡政府上班，家里地里的活儿，都是老娘作为主力。记得当时老爸给老娘封个官“李队长。”每逢节假日老爸，我们姐弟三个，就由李队长带领下地干农活。那个时候我太爷太奶奶都还在世，可是年岁已高，瘫痪在床，老娘下地回来还得去坑边给太爷太奶奶洗屎裤子，老爸却在一旁捏着鼻子，捂着眼。有时候我看老娘太辛苦了，悄悄的学着老娘的样子，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说起老娘喝酒的历史，应该也有二十多年了，也是我儿子上了小学之后了。一日三餐中，老娘中午晚上都会喝上一两白酒，农活照样干，只是较之前不养猪羊了，土地随着人口的减少，剩下了十亩地啦！农产品种的花样依然繁多，玉米小麦必种的，除此之外，像绿豆黑豆爬豆芝麻红薯等，一应俱全，秋天收获后，分给亲戚们吃。我爸打趣说，你们帮着吃，是眼里有我们。这十多年老爸退休，也加入了干农活的队伍，老两口琴瑟和谐，一辆电三轮陪伴着二老，快乐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上周老娘打来电话说，来看看我弟弟，从大年初一因为疫情弟弟工作忙，又得了腰椎的毛病，弟弟一直都没能回老家，老娘也是放心不下。这次老娘带来了自己种的小葱韭菜，带来了养的大白鹅下的蛋。并且都分成了四份，我们姐弟三人，还有我儿子一份。老娘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腰疼还可以坚持上班，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说起老娘的勤劳，我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们小时候，老娘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在煤油灯下绣花，睡一觉醒来，老娘还在一针一针地绣着，煤油灯在绷子上弹跳着。所以我很小就知道了绣花的一些术语，什么平绣啦，什么挑丝啦，什么锁眼儿啦。金秋十月，夜里我们都熟睡了，老娘却伴着月光在场上扫谷子，有时候连续几个晚上不眨眼儿，可精神头儿依然十足。我家住在村边，场距离家有200多米，周围都是庄稼地和坟墓，所以我爸又送我妈一个“李大胆”“李铁人”。

    老娘的抽烟喝酒，自己都会把握分寸，只有干起活来，不吃饭不睡觉都行。尽管我爸一直在旁边说着，少干点儿，少干点儿……我娘仍然我行我素的干着手中的活计。

     勤劳朴实的老娘，什么事都是先做再说，甚至做了都不说，用自己的言行教育着我们，感染着我们，熏陶着我们……值此节日到来之际，我要大声地对您说：老娘，我爱您！

     202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