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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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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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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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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名字,你是不是会想起《红楼梦》中那个八面玲珑、泼辣、霸气的凤姐呢?但此凤姐非彼凤姐,她是我家比我大十几岁的大姐——名叫凤姐。大姐性格虽泼辣但不失温柔,做事风风火火且性格坚韧,吃苦耐劳、尊老爱幼,几乎中国劳动妇女所有的美德都集她于一身。敬重之余,不禁用我的笨拙之笔来夸夸她。

凤姐生于1957年,上完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母亲生完二姐后身体一直不好,父亲当大队干部整天为村里的事忙得顾不上家,所以凤姐小小年纪就开始帮着父母分担家庭重担了。比如洗衣做饭、照顾妹妹、地里的农活等,凤姐都拿得起,帮得上。

上世纪70年代末,随着改革开放,一些乡镇企业悄然兴起,凤姐为了贴补家用先后去砖瓦厂、磷肥厂打过工,因为她文化水平不高,只能做些力气活。姐姐能吃苦,事事都不甘心落后,虽然累得又黑又瘦,但毫不怨言。挣得钱除了留点零花钱其余的都交给父母。让我最难忘的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班里的女生流行穿一种人造棉料的红裙子,看着小伙伴们穿着鲜艳的红裙子,像漂亮的小公主。我非常羡慕,多希望自己也有一件这样的裙子啊!但我知道家里的状况,不敢给父母说自己的想法,只是整天闷闷不乐。凤姐看出了我的心思后,就用自己攒了好长时间的零花钱给我买了几尺流行的裙子布料,母亲给我做好后,我穿在身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当年年纪小不曾体会到,这条红裙子包含着姐姐多少辛勤的汗水,包含着多少对我的疼爱啊!后来我穿过的所有布鞋也都是姐姐给我做的,姐姐心灵手巧做得鞋子既舒服又耐穿。

也许是姐姐积劳成疾吧!记得她婚前那年身体虚弱,不适合再去厂里做工了,但闲不住的凤姐又学了一门赚钱的手艺——编地毯。等到过秋收玉米的时候,姐姐就去各家收集靠近最里边的玉米皮,因为这层比较柔软,然后放满一大缸用硫磺熏白。姐姐就用这些玉米皮编成又细又长的长辫子。再用针线把它们订成一个大约长20厘米的正方形,订完后用模具定型压平,用四块同样大小的正方形拼成一个大的正方形,这样一块图案精美的地毯才算完工。她编的地毯做工精细、色泽典雅、尺寸适宜,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所以每次去收购点送货验收都是一等品。这些手工品都是晚上加工而成,姐姐白天干农活,所以经常熬到深夜,常常是我一觉醒来,发现姐姐还在灯下不停地编织,母亲不知要催促多少次,她才肯去休息。她那双灵巧的手指上都磨起来一层厚厚的茧子,手面上也会被玉米皮划出一道道血痕。姐姐这是在编织她的青春,编织美好的生活。

姐姐出嫁前为我们家庭的付出不胜枚举,出嫁后,因婆家和娘家是邻居,父母有事都是随叫随到。婆家、娘家的事情让凤姐更加忙碌了,人到中年姐夫又疾病缠身,姐姐的压力就更大了,但生活并没有压垮她。地里的农活她起早贪黑的去干,还要给姐夫天天熬中药照顾他,后来又带大了孙女、孙子......想起姐姐的这些经历我都会心疼地落泪。

如今姐姐儿孙满堂,家庭和睦,该享清福了,可是年迈的母亲又得了卧床不起的重病,需要我们姐妹长期照顾。我对姐姐说:“我给单位请假吧,这样你太辛苦了!”可是姐姐却说:“你安心上班就行,放心,咱娘我一定会照顾好的!”听到此话,泪珠直在我眼眶打转,我强忍着泪水对姐说:“姐,你对这个家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母亲好像也是依赖她习惯了,一会看不到她就问:“你凤姐呢?”姐姐给母亲洗衣做饭,端药送水,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母亲伺候得舒舒服服。每到周末我回老家的时候,就撵姐姐回家休息。可是姐姐这个闲不住的人,每天早晨我还没起起床,她就把早饭给我送来了。婆家、娘家一天不知往返几趟呢!我开玩笑地说:“当年咱爹咱娘把你嫁这么近,是有私心的吧!还是离着近照顾父母方便呀!”姐姐笑着说:“是啊,谁让我是老大呢!”你听,多么朴实的话语。

记得小时候我特别羡慕有哥哥的同学,多么希望有个哥哥来呵护我,为我遮风挡雨,可是现在我感觉有大姐多么幸运,凤姐,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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