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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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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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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处是家乡

在记忆的梦里,乡愁是夕阳黄飘苗寨边上的挥手送别,是黄飘苗寨头老树下父母的日夜守望,是炊烟萦绕下的黄飘苗寨人家,是暮色中晚归的人群和一道往回赶牛羊……。

  乡愁,总离不开黄飘高坡半山腰上那个叫黄飘苗寨的小村寨,远眺像极了缩小版的“布达拉宫”。

   黄飘苗寨村落依山而建,寨子的四周是层层叠叠的梯田。黄飘苗寨,宝石一般镶嵌在这片稻田中央。那条石板铺成的古道,穿寨而过,顺着它,可以走向遥远的地方。

   黄飘上寨高处那几栋木屋,便是我的老家。这是一栋三间的老木屋。那栋老木房,是记录我童年的地方。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家乡的感情越加的深刻,尤其是对儿时爷爷的木箱子,常年藏着几本书。对这几本书,爷爷视若珍宝,除他本人偶尔翻看外,外人极少能见到。箱子常年上锁,我怎样才能偷看到里面的书呢?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过了一些时日,终于被我这个“偷书贼”逮着机会了,爷爷居然忘记给箱子上锁了。我偷偷打开箱子,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箱子分上下两层,上层摆放着凿子、刨子、墨斗、直尺等木工用具;箱子的底层,平平整整地摆放着好几本厚厚的书。有《西游记》《水浒传》,还有《万年历》等书。我如同打开了宝藏,又兴奋,又紧张。那情形,真无法用言语形容。我拿出《西游记》,躲在屋前的梨树的竹林里,翻阅起来。

  书已藏了好些年,书页已经泛黄。可打开书,依旧觉得墨香沁人。我如饥似渴一口气看了一大半,估摸着大人们快回来了,又偷偷把书放回原位。

   就这样,我偷偷摸摸地终于把《西游记》看完了,书中有些精彩故事,我居然还能背下来。晚饭后,我常常和哥哥姐姐们讨论起来,给他们讲孙悟空打闹天宫的故事片段……。儿时电视还未普及,小伙伴们不晓得我从哪里听来这么多故事。爷爷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时而一笑而过时而点点头……。

   于是,在匆匆成长的岁月里,爷爷箱子里这几本书,成了我们兄弟姐妹们几人童年里最好的精神“食粮”。长大后,我虽然没能成为像吴承恩这样的“名人”。只是依旧保持着对文学和“写作”的热爱,或许,就是那几本书让我爱上了文学,时不时工作之余写上几篇散文抒发一下情感……,并有幸在多年之后的《苗寨年味》成功刊发在人民日报旅游天地版面里,这也许就是对自己热爱文学的最大收获吧。

  再后来,我走出大山外出求学,继而又漂泊他乡参加工作。但心里梦里始终割舍不下的,依旧是我的黄飘苗寨的老家。

  前些日,回乡探秋。一条蜿蜒宽阔的沥青路直通苗寨。黄飘苗寨子里的木房,已被样式各异的小洋楼代替。苗寨的小道,也是四通八达的水泥硬化路面。

  黄飘苗寨与我同龄的人,大都在外忙生计。在苗寨里里走走,偶遇老人们,有些还认得我两兄弟,热情地打着招呼;有些已分不清我们兄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只是和蔼地微笑着,我们亦微笑着点点头。寨子里,黄飘中心小学边,偶有三两嬉戏的孩童,见我们走来,用新奇且带有防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这些“陌生人”,我们笑笑,他们才羞涩地笑笑,继而又游戏起来。走到黄飘的半山腰,终于到我的老家了。老木房还在,那老梨树都还在。只是儿时的老家,似乎有些陌生了……。

  老木屋外的坪场前几年父母亲已经进行水泥硬化,这快阔的地坪曾经是我们兄弟姐妹们儿时玩耍嬉戏的地方,是那样的平整,那样的宽阔。如今……,儿时游戏的场景曾是那样的清晰,而在今天变得模糊了。

   在探秋回去的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想着……什么地方才是自己心里的家乡?人如候鸟,总在不停地迁徙。谁又说得清自己真正的家乡在何方?所谓的老家、家乡,可能只是候鸟迁徙途中栖息过的一个枝头罢了。

   我常年工作忙,压力大……。每到周末,总会接到父亲或母亲电话:“儿,今晚回不回家吃饭?你回来,就给你炒几个好菜……”于是,哪怕工作中再大的压力、再多的疲惫,也都在父母的电话中消融干净。

  回到家,看到可口的饭菜,看到父母妻子……,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倍感温馨。原来,家乡一直就在我身边——因为有爱,父母在处即是家乡。(潘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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