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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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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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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飘梯田入画来

一场秋雨后,黄平县黄飘苗寨层层叠叠的梯田、鳞次栉比的苗寨被云雾笼罩,构成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场又一场强降雨淋湿了一个秋季,给鼠年的苗寨带来“秋收的灾难”,但生态美环境美的魅力黄飘没有丝毫逊色,沿着坡脚,弯弯曲曲的梯田就这么一垄一垄地堆砌上去,缠缠绕绕,重重叠叠,像是大山的一条条柔软的腰带,紧紧缠住山坡。有的苗寨人家跟着梯田也一步一步地上坡,成为山间黄飘苗寨。秋雨过后,山愈青水显得愈秀,叶愈翠空气显得愈清新,让整个雨后的黄飘高坡显得美不胜收。极目远眺,云雾环绕,一个个山尖置身于云端,错落有致的村庄置身云海,仿佛云端里的仙居,时隐时现在云雾之中,使人感到如入仙境。俯瞰一隅,田埂碧绿,层层如湖面,林海浩瀚,浓浓云雾如锁,构成一副奇险、绝美的图画。

雨后初晴,乌云散去,着一件外套,徐步于儿时黄飘苗寨乡间小路上,看着苗寨内孩子戏耍与门前,你追我赶来到宽敞明亮干净的田野上,悄悄的找到一处水田,飘着小小的石子,溅起一簇簇水花,绕过年过六旬的老人,体验着童年游戏的快乐。此时,苗寨内,孩子天真的声音响遍了田野山间,整个苗寨是那么的和谐,老人是那么的慈祥。慢慢的独身来到一处,窃听者鸟语,静闻着花香,感受着雨后大自然之宁静,贪婪的呼吸着田园中清新甜润的空气。

漫步黄飘苗寨,满眼都是原始梯田的堆积,仿佛走进一个梯田世界,令人惊诧不已。梯田自然有条理的堆积着,又似乎是无序的状态。梯田依山而造,随山势地形的变化而变化,山坡海拔的高低,坡度的平缓决定梯田的大小和形态。层层梯田随山势起伏,依沟壑蜿蜒,盘旋而上,高耸云霄,仿佛可上九天揽月摘星的天梯。远远望去,这里的大山就是一层层梯田,这里的梯田就是一座座大山。那山山岭岭的梯田,遍布山野,历史悠久,雄奇瑰丽,蔚为壮观。其面积之宽规模之大风景之美,堪称天下一绝。

那曲曲弯弯纵横交错的田坎,把原本是一坐坐墨绿的大山,编织成一丘丘或大或小或方或圆或长或短的梯田网。大部分梯田呈长条带型,宛如一条条玉带彩练,围系在大山的腰间身旁。在黄飘苗寨,春种秋收的人文景观和四季云雾雨雪的自然风光,都是世间一幅幅独一无二迷人的风景画。

春天是梯田注水播种的季节,丘丘梯田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凸显出婀娜多姿的曲线轮廓,夏天的梯田,则是一片碧绿的海洋,层层稻浪迎风荡漾;金秋十月,禾苗稻穗由绿变黄,坡坡梯田镶金嵌玉,漫山遍野灿灿金光;冬季的梯田留下收割后的草垛,俨然一个童话世界,每到雪花飘飘,更添诗情画意。

不知经历了多少年代,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黄飘人世世代代耕种梯田,梯田养育着黄飘人。黄飘人牢记着时令替更,随着季节的变换,把梯田写成飘逸的朦胧诗,绘成迷人的风景画。于是便有了青蛙唱响春天的秧苗绿、鱼儿拨弄夏天的稻花香、蝉鸣惊醒秋天的谷子黄。在黄飘苗寨,那不时传来的鸟语花香和散落在梯田之间的鸡犬相闻的村舍,让你分不清是梦中的世外桃源,还是人间的瑶池仙境!

黄飘苗寨梯田,让我感受最深的是苗寨艰辛的力量!这是一种生生不息的远古力量的传承。千百年来,这里的苗寨父老乡亲因梯田而生因梯田而存,虽然付出了土里刨食的辛劳艰苦,但有了这种力量,还有什么自然灾害不可战胜呢?哦,苗寨父老乡亲前进的脚步不可阻挡!回到儿时家乡黄飘苗寨,我情不自禁,为黄飘苗寨伟大的劳动和劳动的伟大点赞讴歌!

黄飘苗寨梯田,凝结了我们历代黄飘祖先苗寨的辛勤汗水,它是我们历代黄飘人民勤劳智慧的结晶和改造自然的一曲永垂不朽的颂歌。它的构成,创造了世界奇迹!

黄飘梯田入画,山美水美云雾美,我曾多次体验过,令人心驰神往。黄飘的山,是雄伟的山。黄飘的山虽无华山黄山之险,但她是我们历代黄飘赖以生存的取之不尽的粮仓,是哺育历代苗寨父老乡亲生长的金山银山。黄飘苗寨梯田的辽阔壮观,正是这种雄伟的山脉走向,决定了她得天独厚的天然条件。雄山峻岭,造就了梯田线条的蜿蜒曲折,气势磅礴。黄飘苗寨由于海拔较高,如你在山顶看山,真是一种享受。

苍山如海,田坎似梯,一览众山,无际无边,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春天的早晨,当你在穗谷田景点往东看去,大版块注满了春水的层层梯田,在春风的吹拂下,波纹粼粼,金光闪闪,千万条田坎显露出黑白分明的轮廊,给人一种波澜壮阔的雕刻之美。那墨黑弯曲的田坎与雪白闪光的水面,就像五线谱弹奏出春天的旋律。而当你来到桅子湾景点往前看时,看到的是大版块梯田的侧面。但见一架架云梯顺势而上,从山脚一直伸展到山顶,气势非凡,令人震憾!当走到梯田至高处的南瓜形俯瞰,层层梯田在云雾的飘浮中若隐若现,其层次之丰富线条之优美,让人赏心悦目,如临仙境。从公路边的秧田往上不远,这里的梯田排列有序,环环相扣。

更奇特的是那蚌壳田,这是由数十丘半边月似的梯田组成的一个巨型蚌壳,无论从形状上还是纹路上看,都清晰醒目,栩栩如生。爬上黄飘高坡看远处,一条条白色巨龙顺着一条条山脉向上游动,酷似“长龙阵”,浩浩荡荡。如在枫木垴观看,且如“万鸟奔月”,翩翩飞翔。再看注满了水的苗岭梯田,水波荡漾。远远望去,半山腰上这梯田发着光。远到的客人初来乍到,一定会惊讶不已:谁拿了那么多的明晃晃的“镜子”堆放在山间,而且是一面一面地往上摆,错落有致。这苗岭的山坡又变成了一座座的神奇的镜子架。也许是春姑娘太爱美,一面几面镜子都照不出她那美丽的容颜了,便在大山间堆放数千面镜子,照亮故乡苗岭这鸟语花香的春天,照出苗岭明天幸福的希望。

黄飘苗寨的水,是灵动的水。自古以来,黄飘大山里人在山靠山,靠山吃山。父老乡亲根据不同地形,依山势开山造田。造田必要有水,他们凭借山高水长的自然条件,将汩汩不断的山泉引进梯田,使之成为一张完全自流的灌溉网。阳春三月, 在苗岭层层梯田上,野草神气般钻了出来,一片“春意傲然”,被沉甸甸的稻草压抑得太久,终于熬出了头;收割过的梯田里肥沃的土地也露出来了;那没有收割的梯田依然金灿灿的,在这苗岭的山坡的半山腰上被割出了一条条的五彩缤纷,层层叠叠,像一级级梯子,供着走出大山的苗寨游子前来攀登。 恍惚间,农人赶着牛将一丘丘梯田犁翻整平,刨光田坎杂草搭上新泥。丽日蓝天下,上万丘月牙般的水田,反光的水面如一面面镜子明晃晃亮灿灿,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山泉装饰了梯田的美,还使梯田生动活泼起来。梯田里的田水,清沏见泥,纯净可饮,蓝天白云倒映在田中。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吹皱排排田水,层层涟漪从田坎这头泛起消失在那头,如此持续不断。水中偶尔有小鱼小虾小蝌蚪游动,泥鳅懒懒的躺着,见有人来立即搅浑水躲藏起来。那层层梯田的“月口”,跌落下来的层层水帘,恰如一条条挂在高高田坎上的小瀑布,波光四射,流水潺潺。真可谓田坝一片,瀑布万千。

黄飘大山的云雾,如梦如幻,神秘莫测。风云变化的云雾,给黄飘苗寨蒙上一层神秘面纱,使其更加五彩缤纷,绚丽多姿。这里不仅是山的世界田的王国,也是云的故乡雾的迷宫。由于这里地势高日照少,阴山田多,加上山地季风的缘故,使这里形成一个多雨多雾的气候。当朝阳初升或雨后天晴,这里牛乳白的云雾便弥漫缭绕,云海茫茫。

看脚下群峰云锁雾绕,听林中小鸟唧啾鸣唱,增添许多诗情画意。大雨来临时,浓雾从山那边汹涌而来,笼罩了眼前的一切,看不清十米之外,分不出东南西北,朦朦胧胧之中,仿佛身处幻境。浓雾飘过,电闪雷鸣,大颗大颗的雨点由稀而密,在地上树叶上哗哗作响,在水面上溅起个个水泡。大雨洗过之后,开始形成山这边风清气爽,山那边云缭雾绕的不同美景,有时天边还会出现一道七色彩虹,形如拱桥架通南北。每当阴雨绵绵,梯田就成了云山雾海。但云雾的形态变幻各异,海平云如同风平浪静的海面,在半山腰间微波荡漾,依依不舍,又像一大团轻柔的棉花,将山那边的田垄全部封锁,久久不愿离开;玉带云宛如一个羞涩的少女,缠在哪个山腰,看似一动不动,其实轻纱曼舞;乌云密布预示即将下雨。

随着一阵狂风刮过,顿时天昏地暗,乌云迷雾席卷而来,如一块幕布从山那边被迅速拉过村庄,俗称“神仙过路”。每当东方发白,开窗远眺,那一片白茫茫的云海,填平了山川河流,淹灭了谷地高坡,使梯田景区变成汪洋云海,座座青山如同礁石,在云海中出没,时隐时现。当霞光渐露,云海在粉红色霞光中变红变稀变淡,如一巾巾轻纱绕山缠岗,又像蒸煮了一夜的波峰浪壑冒出的袅袅热气,缕缕烟岚;当一轮红日从远山的黛色里喷薄而出时,万道金光使朵朵白云镶上金边,五彩斑斓。

此时云雾开始跃动起来,在山峦上翻江倒海,疾飞猛撞,经过一番闹腾,不知不觉间,云开了雾散了,阳光普照大地,朵朵白云投下宽大的影子,静静地滑过梯田。更为壮观的是瀑布云。它萦绕着山顶,一阵风刮来,白浪翻滚,犹如大河决堤,雾浪顺着山梁飞泻而下,奔涌到河谷后,又聚集到山顶……。

如此反复无常,而安然不动的是那座座山峰、层层梯田和苗寨人家,真可谓: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黄飘苗寨,无限风光云雾中。(潘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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