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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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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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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年猪

生在苗岭大山里的我,乡愁是母亲电话里“快回家来杀年猪了……” 的一声呼唤。 小时候,苗寨里的生活相对拮据,儿时的我们一年最盼望的就是过年 了。说到过年,我们黄飘苗寨过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年猪了。

杀猪的前 一天,父亲就会给左邻右舍的乡里乡亲打招呼,第二天一大早苗寨里帮忙 的人都会早早的赶来,母亲早已在厨房为帮忙的准备好早饭,等帮忙的吃 完饭,母亲就会用大锅烧水,以便使用。我们这些娃娃崽则在不大的土院 子里叽里呱啦的看热闹,时不时的会给劈柴、烧火、跑腿什么的。

杀猪匠 一锅旱烟下肚后,便开始磨刀准备,其他人准备支架。一切都准备就绪,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们便走向猪圈,三下两下一头肥猪就被拉出猪圈,放 到准备好的杀猪桌子上,杀猪匠单刀直入干净利落,赶紧递上盆子接猪血, 就这样大肥猪倒在血泊中。

接下来就是机动灵活的我们小孩子发挥作用的 时候了,用能提水的器具从厨房来来回回的提水,将开水洒到猪身上,其 他人会用菜刀等刮毛。大山里的苗寨天气寒冷,一股热气回旋在猪的周围, 不一会,猪被拔的干净,接着就是上架开肠破肚了。 母亲在厨房已经将大锅洗好,将大火烧旺,就等新鲜的猪肉下锅。

杀猪匠将猪有顺序的解剖,孩子们已经等不及了。等大人把猪膀胱尿倒了, 称热着,塞一个稻草管子进去吹,吹大了用绳子系住,孩子们就当气球玩 或当球踢,玩的不亦乐乎。这时候杀猪匠基本把猪分解得差不多了,杀猪 匠会把猪脖子上的肉也就是常说的槽头肉解下来,送到厨房做猪泡汤。这时候母亲就麻利地的开始切肉下锅,不一会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这时候来帮忙的大人们坐木凳或者草堆上抽着老旱烟歇一歇,喝口热 水,相互的聊聊着一些琐碎家常。厨房里热气腾腾,大锅里煮的肉,锅里煮的米饭,父亲忙活的往屋内来来回回的存放肉,孩子们已经玩的满头 大汗,肚子咕噜咕噜的,个个守到厨房等着吃肉。

随着时间推移,冬日的太阳已经跳过老屋的土墙,一盆香喷喷的猪肉 终于上桌了,爷爷吩咐父亲把家里酿制的米酒拿来给帮忙的乡亲们喝,你 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吃着,孩子们都端着饭碗在门沿上坐着边玩边吃。酒 足饭饱时大人们匆匆回家喂养各自的牲口,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其实,杀猪这天最累的人就是母亲,送走了客人,坐火盆桌旁匆忙吃一口饭菜,还得想着晚上给平时关系不错的、没空来吃饭的乡邻和亲戚送 点猪肉。这一年苗寨里的欢欣祥和、乡里乡亲间的真情互助,就在这样的 日子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现在回想起来,儿时的记忆总是那么深刻,走出大山多年,回家成了 一种奢侈。如今在快节奏的生活下,工作、学习……容不得停下脚步,儿时的玩伴大家大都在为生计而忙碌奔波着,想想母亲电话里说道的杀猪, 或许这就是游子的悠悠乡愁吧。(潘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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