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故乡

     这些年来，我一直漂泊在没有亲人的他乡，一个人在一陌生的异乡四 处奔走寻梦漂泊，当还寻找故乡的那一缕消失的炊烟踪影，却再也没了头 绪，剩下的只有我丝丝的乡愁。对此，又是故乡在“那头”，我在“这头”。

   每当新春佳节来临，在开往故乡的班车上，我拥挤在“春运”大潮的 车厢里，做着美好的梦，这梦与游子无关，梦里的一景一物早已让我回到 了我童年的故乡，村庄有我的青春年华，有我曾经青涩的爱情，有黄飘高 坡芦笙场上声声传情的动听情歌，那情歌总从山的这头传来，呼唤着在山 那头的阿哥阿妹。

   傍晚汽车驶入繁华的黄平县城，我站在昔日离别的车站看着昔日的风 景，来往的人群，却听不到昔日的鸟语，闻不到曾经的花香，只有寒风吹 过耳际，如今的县城已经比小时候大了好几倍，曾经的城郊如今已经熙熙 攘攘、灯火通明，曾经的宁静已经化作如今的喧嚣与繁华。 转车赶会黄飘老家，家里的双亲早已经在家门口早早的等候，刚进了 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想想在故乡这片土地上，有我熟悉的父老乡亲， 还有我迷恋的多情苗乡；无论是在苗乡革寨，父老乡亲们都热情的备上佳 肴美酒，招待远方的“客人”。我就这样的情景立陶醉在故乡的梦里。我 爬上我老房子小平房顶，想目睹一下久违的故乡的面貌，却不小心看到寨 上孤独的老人和留守的儿童还在村头东张西望的盼儿盼爹归的情景，他们 是新时代特殊的群体，他们留守大山，成为了新时代的一个伤感的话题。 想想如今的他乡游子都是无根的野草，繁荣了别人的故乡，却荒芜了自己的家乡。

  寒冬一夜银装素裹，我站在老屋的屋檐下，没有炊烟，没有 嬉闹，这样宁静的村庄，银装素裹的大地上一眼望不到边。漂泊多年后回 到故乡，竟迎来了一场大雪。母亲说，儿啊，幸好回来得早，不然大雪封 山又回不来了。可对于远离故土的游子，回家的期盼，从来不畏惧天寒地 冻，路远马亡！只是这回家的路，来去两茫茫。 春节还没过完可又到了离别的车站，父亲说故乡是根，无论你走多远 都要回来看看。奶奶说如果迷路了，就跟着炊烟回家。所以我常常在漂泊 的他乡，驻足观望，家乡的炊烟，故乡的云彩，走不出的是故乡的路，忘 不掉的是故乡的情；如今我只能在异乡漂泊，跟着炊烟望故乡。（潘江平） 写于2016.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