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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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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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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随云

大乾神符十三年,东荒大陆的大乾京都街道上,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不绝。一个痞里痞气的少年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在街上和人干架,这少年长得面如冠玉,星眉朗目的,就是有点流里流气的。这人叫苏流云,因为他爹是镇北大将军,故在京中人称“苏小爷”。

“崔大馒头,这条街是老子罩着的,你敢在这条街上闹事,老子打断你的腿。”

而另一帮人,则是在一个胖子少年的带领下对峙着,这两群人看穿着都是非富即贵之人。那胖少年名崔魁,因长得圆润,故外号叫“崔大馒头”。

“姓苏的,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本少不就是吃顿饭不给钱,调戏了一下店家的女儿吗?本少看上他们是他们的福气,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那苏流云拿着扇子自顾自的扇着,不急不忙的道:“崔兄说得是,是小弟错了,还请苏兄进前,小弟与你商量一下赔偿。”

那崔魁不假思索的就上去了,待到近前,苏流云猛的一拳,打得他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被那几个狗腿子给扶住。

苏流云骂道:“你个狗东西也敢在这闹事,看小爷不把你狗腿打断,小爷跟你姓。,兄弟们给我打。”

两方人就这样打了起来,旁边的一个断腿的老人和一个小姑娘在那劝着:“苏小爷,别打了,别打了。”

但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两方人把事闹大了,被京兆府衙役给抓到了大堂上。而府尹宋大成也是大为头痛,这些二世祖三天两头的打架,他们到这京兆府的衙门都快成常客了,可他也没办法,这些人的背景都极为深厚,他谁也不敢得罪,只能各打五十大板,在关上几天,让他们府里的人给领走。

何双燕年方双十年华,是苏府的管家,同时也是宫中各个公主和权贵家中女儿的私塾老师,每月有四次给她们上课。而她此时也是来狱中领人的,不错,领的这人正是苏流云。但此时的牢内却闹翻了天,其他的纨绔子弟都被家里人领走了,就只剩下苏流云和崔魁了,两人正骂个不停,不时还加些动作挑衅。

那崔魁骂道:“姓苏的,你爹早就不要你了,你在这给哥狂什么,出去爷一定弄死你。”

苏流云也应道:“崔大馒头,去你大爷的,我爹是因为北疆战事吃紧,怕我去出事。你以为哪个都像你爹一样,崔扒皮,一天抠抠搜搜的。”

“姓苏的你再说一遍,老子打断你腿。”

“我就说了,你出来我们练练,看谁把谁打断。”

……

何双燕一进入牢中两方就停止了骂战,无他是因为苏流云他爹苏定天叫他管着苏流云,而崔魁害怕何双燕是因为是私塾讲师,时常给她姐讲课,她姐又喜欢在他父亲面前告状,每次他都挨揍,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怕了。

“阿云,姐来领你出去。”

苏流云不情不愿的道:“每次都是你来领我,下回让其他人来领我。”

何双燕无语,除了他谁还有分量来京兆府领得出人。就这样苏流云被狱卒放了出来,崔魁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人。

何双燕又道:“崔大人让我顺便也把你领出来,劳烦狱卒兄弟帮忙也把他的门打开。”

那狱卒也把崔魁了放出来,崔魁一出来就喜笑颜开,道:“谢过何讲师,你真是我的贵人呀!要是我爹的话非得让我吃个十天半个月的牢饭才把来领我。”

何双燕板着脸道:“我可以领你出去,但你和你的那帮子狐朋狗友不许在去老兵街闹事,不然我可不饶你。”

那崔魁保证道:“何讲师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在去老兵街了。”

原来苏流云会跟崔魁打架是为了维护老兵街的百姓,这些老兵都是从北疆退下来的伤兵,大多有伤残,是镇北将军苏定天安排到京城生活的,当今圣上也很是贤明,免除了这些老兵们的赋税,但这些老兵大多是普通人,难免被那些权贵子弟欺负,苏流云就总是带着几个跟着他爹一起在北疆戍守的军中子弟为老兵们出头。

回到苏府,何双燕便说教道:“阿云,你何时才能长大,我知道你是为了维护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叔叔伯伯们,但你也要讲究一下方法,你这三天两头的和人打架,纨绔子弟的名声已经传遍京城,这不但影响你科考,其他家族谁敢把女儿嫁给你。”

苏流云怒道:“我就看不惯那帮子混账欺负人,不就是科考吗?谁稀罕,我爹当土匪都能当上大将军,至于娶亲,谁愿意娶谁娶,把我惹急了,我去镇国寺出家当和尚。”

说完拂袖而去,饶是何双燕脾气在好,也大声骂道:“谁愿意管你呀!要不是当初大将军看着点你,我才懒得管你。”

原来在神龙二十七年,先皇驾崩,天狼国乘机联合起兵入侵大乾,那时节当今皇帝初登大宝,根本没有掌握朝局,就这样被天狼国打得南下迁都,一时间大乾北方战局糜烂,处处都是战场。百姓们不管是权贵富商,还是普通百姓,都纷纷南下躲避战祸,何双燕的爷爷何夜阑乃是当世大儒,也在南下之列。天狼国入侵却也恼怒了一个英雄,此人便是出生草莽,啸聚山林的苏定天,他接手了朝廷的招安,被封为虎威将军,聚集了南方三十六洞,七十二山的匪众共十万人,一同南下抵御天狼国。

那时许多的人都在南下,跑得最快的当属那些官员,而有一支队伍却相反,他们北上。那日何夜阑遇见了大当家苏定天。

何夜阑道:“将军真要北上?”

苏定天大笑道:“这群狼崽子欺人太甚,咱也要让这些狼崽子看看,我大乾的儿郎不全是软脚虾!”

何夜阑赞道:“将军威武,可惜我何夜阑老了,要不然老夫也跟着大将军一起上,也让狼崽子知道知道咱的厉害。”

旁边有一个摇着羽扇的秀士道:“足下莫非就是京都大儒何夜阑老先生。”

何夜阑谦虚道:“当不得如此夸赞,正是在下。”

众人正在惊愕间,一个小女孩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何夜阑身后,抓着他的长袍问道:“爷爷,这些叔叔是干什么的,要去哪呀?”

何夜阑道:“他们都是大乾的英雄好汉,要去北疆打北狼蛮子的。”

小女孩听了以后向众人行了一礼,道:“祝各位叔叔伯伯马到成功,早日凯旋。”

众人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女孩惊叹不已,以往普通人见到他们都会被吓得惊魂不定,何况小孩,但她却不同。

苏定天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

何双燕答道:“我叫何双燕,是何夜阑的孙女。”

众人都向何夜阑夸赞有一个好孙女,苏定天感叹道:“我那混账小子也和何公的孙女差不多大。,也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何夜阑道:“将军令郎不知在何处?”

苏定天苦笑道:“我出征北疆怕哪天殒命沙场,他年龄幼小,我不想带着他犯险,就把他送到了南京,若他要是在大点,我定让他像老大老二一样,带着他征战沙场。”

何双燕笑着道:“叔叔,不妨事,我和爷爷也要去南京,到时候我帮叔叔看着他。”

众人听后大笑不已,纷纷道好,有人道:“就大哥那三崽子是得让人看着,要不然上窜下跳的,还真容易弄出事来。”

苏应天笑道:“好,叔叔可当真了,那小子打小就喜欢惹事,有你看着我也放心,在者偌大个南京城有你陪他他也不会闷。”

何双燕笑着答应了,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苏定天道:“他叫苏流云。”

何夜阑赞道:“好名字。”

那秀士得意的出言道:“看看看看,我当初取的名字你们还觉得不好,现在大儒都说了好名字,咱当初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读书人!”

旁边的几人听后大笑不已,掿揶道:“军师你就别吹牛了,当初你连秀才都没考上,这名字取得好纯属运气。”

那秀士气得吹胡子瞪眼道:“懒得和你们这群莽夫理论。”又惹得众人发笑。

那苏定天便带着三军北上了,经过十年的浴血奋战,这苏定天还真稳住了北方局势,圣上封其为镇北侯,但天狼国仍然不服输,时常南犯,苏定天只能一直在北地坚守,而当今圣上也无迁都之意。

在这十年间,何双燕真找到了苏流云,还让爷爷亲自教他读书,这苏流云也厉害,天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偏偏学得还不错。就连何夜阑都说如果他能将心思放在学业上定有一番成就。

何双燕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便想着去安慰苏流云一番,结果他把门关得死死的,怎么叫也不打开。

这大乾外部有两大祸患,一南一北,北方自有镇北大将军防备着天狼国,而南边就不容乐观了,倭国自海上而来占领了琉球等一众岛屿,还时常入内地抢劫,这让当今圣上头疼不已,这不又有奏折说倭寇犯边,他正苦恼时,却又看见一封奏折,上面是苏流云请战的内容。

圣上想到这苏定天能镇守住北疆,打败天狼国,那虎父无犬子,小小倭奴交给他儿子就能解决,当下就让内侍传旨让他明日也参加早朝。

第二日早朝圣上先是夸赞了苏家满门忠烈,苏流云年少英雄,问了他一些平倭方略,他都能对答如流。圣上问他需要什么助力,让他尽管提,苏流云只要了几个人帮办军务,其它的便在没有提。圣上龙颜大悦,便封他为东海水师提督,全权负责平倭事宜,另拨银十万两为军费。

回到苏府何双燕早得到消息,问道:“你真的要去东海?”

苏流云道:“我是要去,省得在京都碍你眼!”

何双燕负气离去,苏流云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愣神。

回府后的第二日,苏流云带着自己的几个亲随好友背着行李驾马准备离去,被何双燕拦住。她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自己小心点。”

苏流云道:“我知道了,你对我很好!我铭记在心,你自己多保重,帮我照顾一下老兵街的叔叔伯伯们。”

当下打马离去,在南门看见了崔大馒头一行人正垂头丧气的牵着马,背着行李等着。苏流云打趣道:“呦,这不是崔大馒头几个吗?怎么无精打采的,这是在等谁呢?”

崔魁道:“还不是你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让我们哥几个陪你去南疆跟那些个海里矮倭子拼命。”

苏流云笑着道:“我可没搬弄是非,咱这是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想着你们,旁人我可不管。”

崔魁没好气道:“拉倒吧!你是怕你不在了我们去老兵街闹事,咱是那种人吗?咱都是何座师保证过了,就决计不会干那种事。”

苏流云道:“你崔大馒头终于聪明一回了,不过圣上圣旨已下,各位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崔魁等无奈只能和他一同去往东海,那崔魁道:“以后咱就跟着你混了,我就叫你大哥。”

大乾神符十九年,东海水师在苏流云的带领下还真打了几个大胜仗,但也气走了好几个监军,朝廷是又爱又恨,不时还有奸臣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但好在圣上贤明,都为采信,这不圣上又派了一个监军去往东海水师苏流云处。

在东海镇海城北城门,一众兵将在那里等候监军。有部将不耐烦道:“大帅,这圣上什么意思?这都派了第四个监军了,要不我们在像前几个一样把他赶走算了。”

有人帮腔道:“就是,朝廷又不给饷又不给粮的,这水师的人是我们自己造的,船是我们自己造的,这东海水师的家底有七层是大帅攒下的,可别让朝里面的贪官给占便宜来了。”

崔魁体型虽未变,但结实了许多,他也表示道:“大帅,咱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

众人正说着,一两马车和几个仆从走到了城门口,众人才住口,而何双燕一出来把几人都给弄傻了。苏流云和崔魁惊讶是因为没想到何双燕会是监军,而其他几个是没想到监军是个女人。

崔魁上前道:“没想到是何讲师当监军,这回事情好办了。”

苏流云也高兴道:“你怎么来了,这是前线,可要打仗的,很危险的。”

何双燕道:“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要是在不来,朝廷可要派狠角色来了。”

苏流云让崔魁带何双燕去住的地方,在路上崔魁说:“何座师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们这几年苦啊!有你在朝廷里的那帮混账就不会在搞事了。”

何双燕道:“你们这几年不是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吗?圣上可对你们赞赏有佳。”

崔魁苦脸道:“何讲师你别说了,当初我和大哥来这东海水师的时候,五万满额水师兵勇,只有一万出头,其中有一半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军饷也有将近一年没发了。那水师战船统共就五艘旧船,里面还有两膄是坏得不能用的。我们和大哥把那十万两白银全砸进去,在把自己的私房钱添进去才勉强能把士兵们的军饷发喽,修了一下那五艘战船。但想这水师能打仗,那是太难了,最后还是大哥写了一本奏折,我亲自回京城找我那爹死乞白赖的哭了一场才拿到了十万两。这几年大哥带着我们省吃俭用,开垦军田才有今天这个家底。”

何双燕问道:“那你们怎么不回京城找我?”

崔魁道:“是大哥不让找的,说找你也没用,还徒增烦恼。”

何双燕道:“那三任监军是怎么回事?”

那崔魁更是大倒苦水说:“那三个监军简直不为人子,来了水师屁事不干,就知道贪污喝兵血,要不就是催我们出战打倭寇,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懂兵,那最后一个王监军还有点胆量,找圣上要来了渊湖水师带来助战,结果这监军根本不知兵,纵容兵士骚扰地方,跟倭寇一战那渊湖水师三十六膄战船,全军覆没,最后我们还写了一封奏折给王监军求情。我们看这些监军实在干不了好事,就把他们都挤兑走了。”

何双燕了解了事情始末,突然问道:“那王监军的求情奏折你们是怎么写的?”

崔魁笑着道:“还是咱们讲义气,没落井下石。是大哥写的,大哥在奏折你写王监军见渊湖水师覆灭,伤心欲绝,投水自尽,被我等救起,他又投水自尽,在度被属下救起,如此反复三次,待其精疲力尽后昏厥倒下不省人事。反正是怎么惨怎么来。”

何双燕听了嘴角抽搐,说道:“圣上就是看了你们写的这封奏折才把王监军关到天牢,估计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

没多久崔魁将他带到住处便以军务繁忙告辞离去。何双燕参观了一会儿,便想躺在床板上休息,谁知苏流云刚要敲门跟他说一些东海水师的情况,结果就看见何双燕要躺下,急忙高喊:“不要躺下。”但何双燕已然开始躺下,苏流云急忙冲来抱住何双燕,两人一同躺下,那创轰的一声塌了。

苏流云哎哟一声道:“这帮孙子怎么还没把这坑人的木床给扔掉。”

何双燕也叹息道:“前几任监军就是被你们这样给气走的吧!”

苏流云将何双燕扶起道:“怎么可能,对付那几个老大人的招式比这狠多了。”

随后两人便找了个地方闲聊,各说了一下这几年两人的情况,不觉天已渐黑,苏流云告辞离去。

而何双燕到了东海水师却与前三个监军不同,何双燕一上任便帮着水师将士核查军费,给朝廷上奏陈述东海水师的难处,帮着将士们待写家信,缝补浆洗衣物,与水师将士们打成了一片,很受将士们拥戴。私下里都称何双燕为“大帅夫人”。

两年后何双燕任期已满,便要回京述职。苏流云在长亭设宴送别,将士们洒泪离别,很是不舍。

“大帅夫人,你一定要回来呀!”

“大帅夫人,我们一定会帮你看好大帅的。”

……

苏流云一个眼神就把那一班将佐吓得不敢说话,而何双燕也没反驳,微笑着踏上马车离去。

待目送何双燕远去,苏流云眼神变得越发坚毅,问道:“将士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崔魁抱拳道:“禀大帅,将士们枕戈待旦,只待大帅一声令下。”

苏流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让这些着倭贼见见血了。”

大乾神符十七年冬,东海水师对倭出战,大战很是顺利,一路收复了数个岛屿,只要把琉球拿下,倭寇便会被赶回瀛洲。

何双燕在京看到战报喃喃道:“这帮子家伙藏得够深的,等我走了才开战,估计是怕我会跟着犯险吧!”

这几日都是捷报频传,圣上高兴不已,大臣们看着也高兴,但是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那就说不清了,反正倭寇平了,南方没仗打了他们就捞不了银子了。而北方虽时时有战事,但他们可不敢捞,镇北侯苏定天为了几十两的阵亡抚恤敢上奏弹劾户部尚书崔扒皮,他们可不敢招惹,要不然哪天头上就被参了一本,到时候可没人救自己。

这一日夜晚,京都响起了一道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东海水师八百里急报,东海水师琉球大捷,水师提督苏流云陨落海疆。”

“东海水师八百里急报,东海水师琉球大捷,水师提督苏流云陨落海疆。”

“东海水师八百里急报,东海水师琉球大捷,水师提督苏流云陨落海疆。”

……

何双燕听到这事,便从马厩牵出一匹战马,不顾众人阻拦跑去了东海,昼夜不停的赶路,五天五夜后感到镇海城。那时镇海城伤兵营里躺着许多伤兵。何双燕逮着人就问:“苏流云在哪?”

那些兵士都说不知道,急得何双燕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只见一个左眼缠着绷带的伤兵问道:“双燕你在那哭什么?”

何双燕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看着这个伤兵问道:“你是苏流云。”

那人可能是因为伤口太疼,咧着嘴道:“如果没重名的话,应该就是本帅。”

听到这口气,何双燕知道这人就是她认识的苏流云,他拍打着苏流云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回来了,害得我白哭一场。”

苏流云抓住何双燕的手道:“别打了,我还有伤能,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小爷活得好好的,乱造什么谣啊!”

原来那日东海水师攻打琉球岛,因为琉球岛是他们占据大乾的最后一个岛屿,倭寇越发的疯狂。那倭寇也不管火炮会不会炸膛,玩了命的开炮。大乾水师登陆军队被压制到滩涂海礁上难以寸进,停在海上的战船不时中炮,已有数艘战船被击沉。崔魁见事情不妙,想让苏流云下令,待冲整旗鼓后在战,可苏流云不干。

他道:“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我们这回退兵便会挫动锐气,这倭人也会以琉球岛为根据地发兵攻打其它岛屿,若是这样,我们前面所做的将会前功尽弃,所以绝对不能退。”

苏流云拔出佩剑,站在船头高呼:“将士们,这是最后一战,为了大乾给我杀,给我杀……”

冷不防倭寇一炮射在主船船头上,苏流云被火炮炸伤了左眼。崔魁等冲上船头扶住,好在没伤到眼睛,缠好绷带后崔魁等想让苏流云进入船舱,被苏流云阻止。

苏流云道:“崔大馒头,给我传令旗语兵,让各船的火炮不要给我省炮弹,给我玩了命的打。”

待崔魁传完令回来后,苏流云不惧生死,亲自带着全船官兵登岛作战。待他们纷纷冲到浅滩,主船便被倭寇火炮集中轰炸沉入海中。而其他战船的主将不明所以,误以为主帅已经殉国,便闹出了这种事。

不过琉球岛最终还是被收了回来,倭寇全部留在了琉球岛。待苏流云处理好后续,便带着一班有功人员班师回朝。

朝堂上苏流云带伤面圣,可谓一时风头无两。圣上大悦,封苏流云为靖海侯,赏银万两,另赐珍宝若干。其余有功人员升赏不齐。

苏流云在京待了半月有余,有一日找到崔魁道:“若有一日大哥不在京城,你帮我照顾好老兵街的叔伯,还有我们东海水师退下来伤残了的兄弟。”

崔魁摸不着头脑,有他在谁敢欺负老兵街的人,想当初自己就被修理个够惨的,当下便点头答应了。

回到苏府的这一晚上,他将靖海侯大印悬于梁上,将那些珍宝封于库内。收拾了一些细软打成包袱背在身上,在马厩牵了一匹马,拿了佩剑便偷溜出城。才出城郊,行到一处大树下,苏流云发现树上有人,定睛一看是何双燕。

苏流云惊道:“怎么是你?你要干嘛。”

何双燕坐在树上,双腿荡在空中笑道:“某人弃爵封库,只身逃跑,我还想问他要干什么呢?”

苏流云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是不适合当官,喜欢清闲,想要浪迹江湖。”

何双燕问道:“那你给苏定天叔叔说没。”

苏流云道:“我早就写信给他表明心迹了。”

何双燕笑着道:“那就好,快把我接下来。”

苏流云照做,何双燕便赖着不走,嚷嚷着要和他浪迹江湖。苏流云无奈,只能让他跟着。

清晨朝阳升起,苏府的下人发现靖海侯大印挂在房梁上,珍宝也被封在库中,当下紧张不已,到处找寻不到,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一张纸,上苏:“平生不爱万户侯,只愿仗剑行江湖。”

最后圣上听闻此事,便遂了他的心愿,将靖海侯的爵位封给了他的二哥。

而在大道上,一马两人,女子坐在马上,男子头上缠着绷带,迎着朝阳而行。

“圣上的赏赐你有没有带点在身上。”

“银子我都分给老兵街的叔伯们,还有东海水师阵亡和伤残了的弟兄们了。至于那些珍宝我都封在府库里了。”

何双燕垂足顿胸的道:“你这死脑筋,怎么不带点宝贝,那一件都够我们吃喝好久了,这回咱要吃苦了。”

苏流云摸着头傻笑道:“我忘了。”

“那我们去哪?”

“走到哪算哪,有你在哪都行!”

“哎呦,没想到苏大帅小嘴还挺甜的。”

“那是,何讲师教的好。”

两人相视而笑,迎着朝阳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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