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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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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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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变成一阵风


  以前,我觉得,风是我的朋友。现在,我也想变成风了。

  为什么想变成风呢?因为风很轻啊,不被躯壳拖累的飞翔是件多么值得向任的事。
       我常站在湖畔,徒劳地羡慕那些会凌波微步的人,轻快地掠过湖面,看着鱼儿在脚下的世界漫游,感受着天与水交融的气息,多好。如果我是风,就不用羡慕他们了,我可以比他们更轻快,更空放:掠过水面,吹起涟漪,卷一把水汽,抛向岸边的小草,让它们也尝尝湖的味道。如果我是风,我还要飞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看看我脚下的土地每天到底都在发生什么。多奇怪,如果我贴着地走 ,我只能看到自己生活,但我如果飞起来,离地是远了,反而看得更多,更真切了。还有,我还要在黄昏时一路狂奔,去追天边的夕阳,到近处去仔细看看那织成锦的彩霞,看看到底是什么把黄昏滤得那么美丽,至于那夕阳,我想如果我一直追着它飞,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看到它落下的一瞬……
      风还有什么好处呢?它很大,大到没有边界,大利可以拥抱切。如果我是风,我要把自己浸润到无变的空气里,伸展再伸展,蔓延在蔓延。
      如果我是风,我可以敞开怀抱扑向一棵时,把它从树梢一直包到树根,听树叶在我身体里发出的响声。可以说是它在我身体里晃动吧,也可以说是我在它身体里穿梭,就这样,我们融成一个整体,才没有什么合抱之木呢,我一个人就可以包下一整棵!如果我是风,我还可以抱抱那些刚刚会飞的小鸟, 它们毛绒绒的,尾巴短短的,眼睛乌黑发亮,总是喜欢歪过那张嵌着小黄嘴的脸到处好奇地看,简直可爱死了。我可以抱着它飞,托着它的小翅膀把它送上蓝天,它不仅不会怕我, 还会和我成为很好的朋友。但人就不一定能做到了。如果我是风,我还可以拥抱好多,好多,你无法想象一个人躺在一大片波斯菊的海洋中,因为他会压坏它们,但是风就可以,它以轻轻地拥抱……
      我想变成一阵风,最要最重要的是因为我羡慕它的自由,不被心灵束缚的自由。

 它飞刻哪儿就卷到哪儿,卷刻哪儿就抛到哪儿。它爱卷起一片树叶就卷起一片树叶,爱裹起一阵花香就裹起阵花香。它就像一辆没有终点的大巴车,一路开,一路载,一路载又一路放,它知道一切都有该下车的时候,它并不留恋,也没有不舍。花香到了喜欢的景点,就放下它; 种子找到心怡的土壤, 就留下它。它两手空空的来,又两手空空的走,没有失去也没有得到,它只知道在无穷的运方,还有无数要去的地方,有无数要载的客。
      如果我是风,我就可以这样一路毫无挂念地走下去。但我不是风啊,我做不到,我就像一只走在苍耳地里的绵羊,一路走,一路挂。偶尔停下来想清理一下自己,却会连着毛一起拔下,多少有些痛。有些时候,实在是你道该怎么放下。当你得到一些东面,或是你生来与之俱存的一些东西,又失去他,你能否做到像风一样,放下之后就等于不曾拥有?

如果当风都开始留恋手边的花香,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怀里的种子,开始停留,开始徘徊,开始不舍,那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啊,没有秋风送爽,也没有凉风习习。那么恐怕全世界都会陷入一种抑郁的寂静了。 

多想变成一 阵风,可以拥抱一切,又可以放下一切。

      其实我最想要的是风一样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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