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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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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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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衣兜里的秘密

晚上和家人外出购买第二天招待朋友食材的路上,儿子双手插在衣兜里像小大人那样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迈着欢快的小步。他突然从兜里抽出一个带着塑料小伞兵的蓝色降落伞玩具拎在手里悠闲地把玩着。我和孩子爸爸相视一笑,这孩子又长大了一些。

一摸其他衣兜,里面还各有乾坤,装了他特别喜欢的几个国家图案的冰箱磁力贴。我和孩子爸爸喜欢收集曾到达过的世界的各个角落景点和特色的磁力贴。他会踮着脚尖儿使劲儿地够他喜欢的几个国家,睡觉都会握在手里。他开始有自己的喜好,并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进行取舍了。之前出门,我们都会准备三两个玩具小汽车供他无聊时消遣把玩。不知不觉中他竟自己做好了选择。我笑称他有了多啦A梦的神奇口袋。慢慢可以去经历每天自己想要的生活剧情,随时拿出应对剧情的道具,就像他编排我们一起玩的手偶角色扮演游戏。他开始安排自己的喜好了。

我像发现珍宝一样欢喜雀跃。我庆幸能抓到他心理成长的蛛丝马迹。而且是人最初,最纯洁,最珍贵的喜好和选择。丝毫不受身边任何人和事的左右,一把抓住自己想要的,心里美美地捏着自己的小幸福。时不时拿出来把玩欣赏,让快乐放大。然后在小心翼翼放回去,摸索其他兜里别样的小乐趣。

从此以后,每次外出儿子都会事先选几辆心仪的玩具小汽车装满他的衣兜。他会很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今天他准备带“麦克飞弹”“板儿牙”“弗兰克”出去,没错,每个玩具都有他给起的名字。看着他那把裤腰拉得往下坠的鼓鼓的裤兜,我像看一粒种子破土而出那样惊喜。

我和孩子爸爸讨论起我们小时候往口袋里装的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每个孩子都有自己认为很重要的“私有财产”。他们小心翼翼地把这笔“私有财产”放进最贴近自己的衣兜里,需要的时候把手顺势插进衣兜,那份安心和快乐简单得触手可及。遇到其他人甚至骄傲地拿出来炫耀一番。

我们大人的世界便没了这样的潇洒与脱俗。其实本没有那么多琐事烦心的时刻,只因顾虑太多,每个小举动都被自己或者愿意理睬的人过分解读了。就像你在某个忙碌的工作状态中发出了惬意放松时间的小信号,就会被解读成“偷懒”。又或者你在平静的生活里偶尔投几颗“抱怨”的小石头,也会掀起好几道波纹的涟漪。有善良,有恶意,有鼓励,有诋毁,有羡慕,有不屑……成年人的衣兜里揣着的关于自己性情,喜好的小玩物,但因遵循着某种“常识”的规则不能拿出来晃悠几下。脸上挂着对自己生活认可度的最常态的表情,手插在衣兜默默把玩,或者压根没心思去触碰。

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子装在衣兜里的东西会越来越多。随之,他的情感也会越来越丰富。很快他会结交更多的朋友,和同样揣着满兜东西的孩子分享,交换彼此的小快乐。

我想我会学着儿子那样,抚摸兜里塞着的自己独有的真性情。情到深处的时候,拿出来把玩把玩。不为炫耀别的,就想拿出兜里沉闷的自己晒晒。多点阳光和新鲜空气的味道。

大人,心里多多少少葆有孩童的心性,就不可能是一个快乐不起来的人。

我们需要这些微小的快乐汇聚,让自己充满力量和希望来面对生活里的不如意。

嘿,你们想看看我最近一直在衣兜儿里把玩的“小玩具”吗?我正在修炼自己敢于说“不“的勇气和魄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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