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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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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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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与财神(微小说)

桃红柳绿,百鸟争鸣;花香悠悠,清风徐徐。忽一位额前凸出、白长胡子的老人,出现在云之巅;他骑仙鹤引仙鹿,手中拐杖系着一颗鲜红色的桃。此人乃南极仙翁,人称“寿星老人”是也。行至一处山清水秀,见月下老人正与财神对弈;于是乎,他就落座近旁观其黑白之战。

月下老人与财神的对弈,大多数情况是财神棋高一着,月下老人胜利的次数堪比凤毛麟角;此并非因为月下老人的棋艺不精湛,只是因为他有些体力不支——凡人都喜欢供奉财神,人间处处是财神庙宇;反观月下老人,人间鲜有其庙宇!故,其所受之香火天壤之别;故,月下老人显得有些精神恍惚,也就不足为奇!

见寿星老人到来,处于劣势的月下老人就要求停止对弈;心照不宣,三人便开始品茗论道。

“三日前,我打渭水之滨走过,见一男子欲投河自尽;我化身成人问他,得知是因为被爱人抛弃,故他才选择投河自尽。”寿星老人道:“月老您应该知道此事吧?”

“唉,如今的凡间,已换了天地!”月下老人道:“自古经我红绳一系脚,无论仇敌之家、贫富悬殊、丑美不等、相隔万里,皆必成夫妻;事到如今,凡间变了信仰,爱情变成了金钱的傀儡——纵使我红绳系脚,贵贱隔阴阳、贫富隔星球;美与丑、敌与仇,变成了薄纱!”

“如此看来,这桩悲剧该财神您管喽?”寿星老人望着财神道。

“我以为这是月老的职责,故没有细查!待我查一查事情原委,”财神说着就掐指一算。道:“他们俩确系钱财所致!这对男女相爱三年,女方见男方三年没有买到车子、房子,就选择了做公司老板的情人。唉,怪只怪此男子用情至深,所以……;月老你为什么不把女方的绳子系紧一点?”

“我的红绳子,系不住人性、系不住人心、系不住欲望!”月下老人叹道。“虽说系的紧爱的深,但无论再怎么紧,都抵不上你的诱惑!财神你可以让他们都变成富有的男人,如此,凡间就再也不会有这等悲剧了!”

“人世间,不会人人都具备富有的素质!”财神道:“我只光顾那些有志气、有恒心的穷人;富人们的富有已经不是我的能力所及了——他们的资源就好比你不能控制的人心、人性和欲望!”

“如此看来,这个人世间,财神已经代替了月老的职责!”寿星老人道。“但无论如何,健健康康活着,才是你的人生永远的第一位!健康是你生命的一亩地,有了这亩地,你才有可能栽种爱情、栽种事业、栽种你内心的所有报复。”

韦固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那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膛。摸摸亲爱的妻子,万幸她还在身边!他心想:“妻子最近闹着要离婚,会不会也是因为没有拜财神的缘故?”

躺在黑夜的怀抱里,韦固的思绪漫无边际:“难道现在的婚姻、现在的爱情,都变成交易了吗?我实在想不通——如果买得起房子、买得起车子的男人是个好人,那也就罢了;万一他是一个刚刚越狱的杀人犯,难道你也嫁给他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境况……选择男人,人品还是放在第一位,才靠谱!”

经得此梦,韦固第二天就答应了妻子——先买房子、再买车子。

于是,妻子就满脸笑容道:“老公,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负担我们的债务……”

“感谢老婆,如此理解我。”韦固道:“感谢寿星老人,如此眷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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