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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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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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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猫

蓝色的太阳,洒落了一地;砖墙的缝隙里,住着一株黑色的草,草随风摆动着,没有尽头的摆动着。墙角有一树月季花,刚刚萌芽的月季花,嫩芽鲜血一样蓝。忽一只灰猫,顺着墙角窜过;男人心头一颤,瞬间就爱上了那只猫。

“我想要一只猫。”男人说道。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

“让你爸妈给你买一只;多么简单的事!”电脑屏幕闪现道。

“我想要的猫,父母买不到;好比我想要一滴爱人的眼泪,不是所有女人的眼泪都可以!”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猫?我送给你。”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猫;我就是想要一只猫。”

男人坐在电脑前,慢慢悠悠、哆哆嗦嗦,右手中指和左手无名指敲着键盘,仿佛一个初学电脑者,但他明明就是一个接触电脑十余年的老手!

“你以前养过猫吗?”电脑屏幕闪烁道。

“养过一只;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它是什么颜色?”

“那是一只浑身洁白的猫;我喜欢它的洁白无瑕。”

“它的性格怎么样?”

“安静时很安静,活泼时很活泼;我喜欢它的无拘无束。”

“它会捉老鼠吗?”

“既然是猫,怎么可能不会捉老鼠?”男人摇摇头,继续道:“不过它就是不会捉老鼠,我也会义无反顾养它一辈子;我享受有它陪伴的感觉。”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说不上了;我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男人若有所思一会,继续道:“我只知道没有它,我很孤独、很压抑、很烦躁,甚至还会觉得生无可恋;我喜欢抱着它、我喜欢抚摸它。”

“它后来死了吗?”

“它不会死,永远不会死!”男人伤怀往事,许久之后才继续道:“命运所迫,我只是把它藏在了心里。它永远活跃在我的心里。它最近老是频繁地探头,大概是因为春天、因为你的缘故吧!?”

男人吃力的抬起头,那颗篮球一样大的头颅,仿佛有着千斤的重量。窗外吹着春风,春风里夹杂着远处孩童的嬉笑声,马路边一对高跟鞋风一样飘过,远处的草地上牧羊人自由自在挥着鞭。正常人的太阳,永远是金光灿灿;那些他们认为的细微到不值一提的事,对男人来说却是伸手触摸月亮一样的遥不可及!

“如果我送你一只猫,你会不会很开心?”电脑屏幕闪烁道。

“当然开心;你是我喜欢的女人!”男人道:“但是你要怎么送给我呢?我们都是坐在轮椅上,不能动、不能说、不能自已的残疾人!”

“你相信我的真心吗?”

“当然相信!”男人道:“我们都是诚心诚意的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

“我画一只猫,先送给你;等我们甩掉了轮椅,我们就立马兑现。”电脑屏幕闪现道。

男人看着电脑屏幕,泪流满面;他多么想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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