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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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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瓦子灯】-江南小城(一)

瓦子灯,顾明思义就是用瓦片搭成的灯,可这個灯不是-普通的照明灯。它就好像是少数民族节日之夜,用木柴搭成的篝火;不过家乡的瓦子灯,不是简单地用木柴交叉堆放燃起的火焰,它的基座是围几圈砖块,再用瓦片往上慢慢收缩成空心透风的宝塔状,有两米多高;点燃竹子、木柴、燃油等燃起的腾空焰火,可以瞬间可以串到十几米高,堪是壮观。

每到农历八月十五,月还在梢头,我們就会顺着城墙、来到火炉坑城門外的河边空地上垒瓦子灯。早在几天前小伙伴们就在野外空墟地上、分头捡来破砖块、碎瓦片;准备好稻草、柴火、竹子、煤油等备於搭建之用。那時候小伙伴们还可以分头去每家每户的門前,討要煤油、柴火之类的物品,听说是搭瓦子灯用,都会很爽快的答应。

火炉坑城門外河边空地,一直以来都是小城烧瓦子灯的最佳地方,地域开阔,在城墙上或江对岸赏月和观看,这里是烧瓦子灯的最佳位置。自古以来火炉坑的城門名,我想可能就与烧瓦子灯相关联。在河边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结队烧瓦子灯的伙伴,选择好自己的最佳位置,就开始垒瓦子灯了。在瓦子灯的基部先用碎瓦片画一个大大的圆,将圆的基部铲平,用红砖垫底,留下可放入柴草的灶口,再周边往上垒高,砖块垒到五六层;然后,将瓦片顺着圆型边缘,一层层地、一圈圈地搭高,叠到中上部再慢慢地向内、向顶部收口。

瓦子灯垒好后,往灶口添入干柴草点燃。烧热瓦子灯。天黑了看的人多了,火也烧的旺了。就不间断地往里塞进柴草、竹子把瓦片堆烧的通红。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不時往顶端泼上煤油,火苗瞬時冲出顶口、腾向空中,整个瓦子灯通体火红;每泼一次火苗噗的腾起、窜向空中,人群就会和着惊呼一次,甚是热闹和壮观。那時河滩上,不是一堆瓦子灯、是几堆或十几堆火焰腾空而起,欢呼声此起彼伏。这恰似中秋之夜的狂欢节。若隔岸望來,就像明月之下燃起的堆堆篝火,增添了中秋之夜的夜色。

往年的中秋之夜,对岸的河边、城墙上挤满了人流;有结伴赏月的,看灯戏的;由于不時地向瓦子灯泼入燃油,而瞬间腾空而起的焰火,燃红半边天空,堪是壮观而刺激,使得观瓦子灯的人流甚多,几乎围满了河滩、城墙;瓦子灯腾起的焰火,遮住了人们赏月的视线和情趣,瓦子灯成了人們在中秋之夜,盼望观看的一道亮丽的风景。此后不在出现,每当回到家乡,几乎每個中秋之夜也就是吃吃月饼,观看中秋晚会,传统的东西在慢慢的遗失。

相传江西烧“瓦子灯”的习俗,是古代窑工为了祈求“瓷神”保佑他们多烧几窑好瓷,少出废瓷的祭祀活动。后來逐步演变成,民间的庆祝五谷丰登,期望来年风调雨顺祈愿活动,或孩子們在中秋之夜的玩要活动。

瓦子灯,唤起多少幼年的回忆,那時中秋多么欢快;脖子上围着妈妈用红丝袋兜着的雪白的鸡蛋,嘴里嚼着香甜的月饼,在明晃晃的月光下、享受着中秋的欢乐!

近年來,听说在上清古镇的河滩上又燃起了瓦子灯,而且越來越专业,搭成的瓦子灯似乎像座燃起火焰的的宝塔,这又给人們在中秋之夜添了欢乐、希望、美好。

-冩於2023.中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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