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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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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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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如水,第91~~95节连载

                                                                    91

 

     袁再华想着昨晚儿看着的星星照着湿地的,可能今天晴不了还会接着有雨下的,也就晚起了点儿。又想着雨天清早里也没什么生意的,想着齐中林都有好长时间没在家吃过早餐的了,就想着抽点儿时间,给齐中林做一个面片儿的吃。谁知刚倒出来面,正准备加水来和的,却是见齐中林就已经是开始穿鞋准备朝外走。她笑了笑的;正给你做着你喜欢吃的面片呢!齐中林却是摇头的;单位里什么都有的,做什么面片!她拧着眉头的,止不住小声儿的嘀咕一句;单位里做的,有家里做的好吃!随着的却是想起来,以前她要说是做面片来吃,他都会欢呼雀跃的,高兴得不得了!一阵说不清的,是宛然还是惆怅,竟是自己也没了味口。想着等会儿巷口里也是有卖包子、烤饼的来,到时随便将就一下就得了,随即也就把面粉收了。恰也是这时候,忽然的却是听裁缝徐扬在楼下里喊道;

“再华,有找你要买东西的!”

袁再华来了巷口,见着裁缝徐姐的旁边立着位老大妈。大妈衣着洁净,神态也显出来傲然,就是看着颇具富态的那种。看那眼睛,也是明亮里透着精神,皮肤也是有红有白的显着光滑,感觉是单凭观感,很难猜测她实际的年龄。袁再华想着裁缝徐姐既是为她跑去给她喊人,还陪着她来聊话,可能也就是与她有什么关联的。随即上前跟裁缝徐姐招呼过,又朝老大妈点点头,笑了笑的问道;

“大妈,想要点什么?”

大妈忽然的微隆起来眉头,显出来若有所失的神色。一会儿的过去,又亮起来眼睛的,朝着她端详着望了一会,接着满脸孔慈眉善眼的望着她笑了笑的;。

你!不记得我的了?”

袁再华少不得的抬头,又朝着大妈望了一眼。一会的觉得像是隐隐约约的也似曾见过,欲再往深处里想时,却又是一点儿的都想不起来!随即也就只好微微笑笑,摇了摇头。正欲跟大妈说句;抱歉、不好意思的!却是忽然的见裁缝徐姐来问;袁再华,看一看你昨天里新进的绒里子保暖内衣裤是咋个样!裁缝徐姐也不等她回话,就扯着她的衣袖来了店里头。跟着,就附到她耳边的;

“这就是昨儿里来我店里做衣服时,说你差点儿就是做了她们家的儿媳妇那个!”

“神经病!”

袁再华微微的笑笑,也不知道这说的裁缝徐姐?还是那个老大妈!好在是裁缝徐姐已经是笑了笑的走了出去,那大妈也是若无其事的进店来。

“听她们的说,你这店里的东西质量好,价钱也不贵的!”大妈暖暖的微笑着,却也没急于挑东西。却只是朝着四面的望了望,倒显得是想聊会儿话的。

“千好万好,不如人的口碑好!能让大家有这样评价,我很幸福!”袁再华微微的笑了笑,一会儿的都是感觉心暖暖的。一会儿的忽然想着难得老大妈能如此的说,也得说句感谢的话。随即微微笑,一片满含深厚敬意的;

“也是你老人家人好,说话贴人心的!”

“你这话才真贴人心的呢!”

老大妈扬眉咧嘴,显出来心花怒放的。跟着就一阵儿细声细语的叨唠,说;树是好的直!花是好的香!好的人,说话就总是贴人心的!又哪样的话,都不比贴人心的话儿让人暖的!一阵儿开心的话说过后,大妈忽然的拧起来眉心的说道;

“袁老板,你说我是不是老得不成样子的了?”

“哪会哩!”袁再华笑了笑,摇了摇头的。跟着就解释的说;大妈你精神镌乐,思维敏捷。神光肤色,都还是显着光鲜的,哪里说得上是老的!

“那!你怎是认不出来我了的?”

大妈止不住的咧了一下嘴,随而的笑了笑。像是如果有时间,她是能想起来的。大妈说完,随即转去了货柜子上看。也就一会儿的,就选了两套带绒里子的男内衣。说是给家里老头子买的。她家老头子怕风寒,要穿带绒里子的内衣裤。以前都是在部队里的儿子给他的,今年儿子从部队转业来了市里机关。他也不喜欢穿旧的,只好给他来买了!

袁再华想了想的还是没有印象,只好大大方方的摇了摇头。想着能让大妈提个醒的,也就婉转的说道;“看大妈的记性,怕是比我的还好!”

“唉!”大妈轻声的叹过一声,略显出来遗憾的;“不记得了?就是在新华书店里,我突然的晕倒,你把我送去医院里的!”

“噢!”袁再华这才想起来,是有这样一回事。有天她正上着班的,忽然的是见前面的座椅上的大妈忽然的晕厥过去。她让手机柜上的苏美丽帮着照看一下报摊、冰柜,就把大妈送来了医院。她正想笑笑的问大妈一句;这多年的过去,您却怎的还是记着的!恰是这时候,忽然的是想起来大妈前面有意无意说的儿子先前在军队里当着军官的话,恰是与前天里那个来买儿童套装的幼稚园姚园长一样的口吻!这一想,忽的是有点儿若有所悟,这才朝着大妈的问道;

“你老人家,就是那个姚园长的奶奶?

“就是、就是听着孙女儿说你人很好的,所以想来看看你!”大妈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脸孔微红了一下。一会儿的才又显得已经是称心如意的,就拿了内衣、付了钱往外走。

袁再华送着老大妈往外来,忽然的也是笑了笑,不知道大妈怎么会说是自己差点儿成了她儿媳妇的!一会的好奇,也就笑了笑的说道;

“大妈,您那当军官的儿子,是不是很出类拔萃的!”

大妈忽然的转回来头,张亮着眼睛的。一会儿的又低落下来眉,显得满是茫然的。又一会的,才沉吟的道;

“你们不是——见着么!怎么——?”

袁再华看着大妈像是满感失望的,忽然的觉得自己不该有此一问。这些毕竟已经是陈年旧事,是有是无、是对是错,都也已经没那样的重要。老人家的,无非也是一种自己情感的记念!随即也就点点头的说道;“哦,像是想起来了的!”

袁再华看着大妈走过了巷口,才转身回来。恰是这时裁缝徐扬也过来,她止不住的就笑着的朝着裁缝徐扬说道;

“奇怪!我什么时候、有见过她儿子的!”

 

                                                                             92

 

“其实,你倒也是见~~~!”

裁缝徐扬刚张嘴把话来说,忽然的是听嘻嘻呵呵的响起来笑声。她转头来一看,才见是高忠正推着摩托车出去,正站在店门外里的谷幼珍,又拿他那会要去庙里做和尚的话来笑他!这谷幼珍,也就是昨晚里,八百年前的事让她找了出来,还好像翻出来宝一样的,总拿高忠来笑。也就是从昨晚的过来,她都好几回这样笑他了!有会里还变着法儿的说,一会儿笑他那会儿说去做和尚是真?是假?。一会又笑说;若那会儿我是你们家裁缝徐扬,就让你去做你的和尚!高忠也是,平常口若悬河,说话也没输给别人的。这会却像是突然呆木了似的,好半天的也只是干巴巴的回口一句;你这八卦婆的!其余的,再找不着话来说!看着高忠这吃亏的,也不好不帮一把。随即转身出来,朝着高忠细声的耳语一句;呆子!你干脆顺着她谷幼珍的话来说,她说什么的你都说;“是!”谷幼珍就拿你没法儿的了!没想高忠却是没有拿她的话来听,自顾是反转头的,昂首的朝着谷幼珍嘻道;我是为我们家徐扬要去做和尚的,又没有为你要去做和尚!你有什么屁来可以放的!

裁缝徐扬微微点头,心想不愧也是高忠!倒也没让尿憋死,回的话还有点儿的劲道!一抬头,果见谷幼珍干巴巴的张着眼,半天的回不出来话!高忠却是咧嘴扬眉,踩着摩托轰隆响,“哧!”的一声,得胜将军样的昂然奔去!

裁缝徐扬笑笑,正欲来说;谷幼珍,看你这是不是活该的!没想却是见着谷幼珍喜眉悦目的,朝着她和袁再华招手。一边又隐隐约,朝着裁缝徐扬店旁边的文具店指了指,一边就趋前的先自走了过去。“这谷幼珍,人家周小球也是有什么惹她眼帘的了!”裁缝徐扬嘀咕一句,也就合着袁再华,跟着往周小球文具店这边来。

原来是周小球的对像,也就是小矮人的来了。也别说,这小矮人脸盆儿圆圆,小嘴儿红红的还似透着稚气。粗粗的一看,像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儿童。但神情举止,也是相对宛若了的!首先的她总是含情脉脉的看周小球,仿佛已经是倾注来许多恩爱来了的!另外的她也能够大大方方的对人,该要表达什么的时候她也是能大大方方的伸出相对来说短小一些的手肢、手指。要说有什么的不同,也就是她很少的显现出来笑脸。说话也少,也基本没有那透世故的。也就是说,看着谷幼珍她们这几个的女人涌过来,她也并不去在意有没有拿她当什么特殊意思的看待的。见着周小球喊着;几位姐姐的坐,她也客客气气的跟着喊了声;“坐。”

裁缝徐扬看着小矮人与周小球,觉得她们这也是不容易。对于人生,于别人来说,也可能只是说有许多的无奈,可她们连无奈都成了奢侈!也就这会儿的,她朝着谷幼珍望了一眼。她不希望谷幼珍那八卦的嘴,没遮拦的就说出什么让人家尴尬的话来!没想,就还在这时,却是见站在小矮人与周小球之间的谷幼珍飞扬着眉毛的说道;

“小妹妹,你跟周小球两个,真还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裁缝徐扬差点就喊出来;谷幼珍,有你这样说话的!看看袁再华,也是随着的浓起眉头的来!可也就在这时,忽然的却也只见谷幼珍朝着周小球说了句;小球,你以后就要好好待这位小妹妹!随后又转过头,抚着小矮人的肩,满脸的温情的说道;“小妹妹,你大可放心。这位周小球老板,人生来的老实,做什么都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也很讲诚信,一是一,二是二,我们、他所有的顾客,包括这附近一片里的人,都是很喜欢他的。所以你找了他,也就是靠得住的!”谷幼珍也就这说完,一边朝着店里走去,一边就朝着小矮人亮起嗓子的;

“小妹妹,为了祝贺你们两个这将走到一起的,谷姐姐决定;送你一个礼物!”

一会儿的,谷幼珍果是拿来一个黄皮盒、四角边缀着黄缎子的盒子来。一会的只见她解开来缎带、打开盒子,原来是一条红色、羊绒的围巾!接着又一个转身的,把围巾围在了小矮人的脖颈上,随即就只见她微笑着的说道;

“小妹妹,这围巾你做新娘子那天围着,很漂亮的!”

也别说,小矮人围着围巾,真还是满显出来精神、还颇具风采的!可能自我的感觉也良好,她圆脸儿竟是笑了笑,还连着的说了几声;谢谢!

裁缝徐扬微微一笑,倒也涌起一阵的愉悦。一会的转头,想朝着袁再华来说;没想,这谷幼珍这倒还领了先的!没想这时,袁再华却是已经上前,笑了笑的朝着周小球和他的小矮人对象;

“也难得你谷姐姐能这样热心的!这样,既然是你谷姐姐都带了头的,我与你裁缝姐两个呢,自然也不能落后!”

“那是自然!”

裁缝徐扬笑了笑的点头,随着就转身回了店来。一会儿的思忖,也是有些犯难,觉不出送人家小矮人什么的合适!一阵儿的翻箱倒柜,在柜底里翻出来一个翠绿纸盒。裁缝徐扬忽然一阵的高兴,这翠绿纸盒是一块蚕丝的披肩。这蚕丝的披肩是那个姓文的干事、如今也是主任的了送的。有天里从这过,坚持着的要送她一条蚕丝披肩。她坚持的不要,说;你已经不是在青石乡当干事的了,我也已经不是在青石街裁缝店做裁缝姑娘的时候了!可文主任的却是说,这蚕丝巾是他在浙江做交流的时候带回来的,也不止一条,就算是熟人间一个普通的礼物!话说过,丢下东西的就走了!她不好披,只好压在箱底里。没想,这会倒是派上个用场。看蚕丝披肩呈浅绿色、带斜纹的,披在小矮人身上会很合适!想想还应该有点什么的,干脆拿了二百元包了个红包,一起的拿了来!

裁缝徐扬来了文具店,把蚕丝披肩与跟红包一齐儿的塞给小矮人,说;这是裁缝姐的一点心意,就祝你跟小周老板两个,快快乐乐!

裁缝徐扬正说着,恰是袁再华也转来了。袁再华送的是个紫色的盒子,大概也是羊绒、丝绸一类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的,袁再华没说,她们也不好去看。与她一样的是,袁再华也包了个红包。谷幼珍看着,说怎能不同的!随着也拿二百的包了个红包。

裁缝徐扬还想着给周小球和他的小矮人媳妇说点什么的,忽然的是见着小矮人这时面孔微红,似想拿东西来推托,却又觉得在三个高个子的女人面前,她想推托也是推托不过的。就转头的,望着周小球。周小球却也是显出来茫然无措的,不知说什么的好!想着也省了她两个不安的,就跟谷幼珍、袁再华点点头。然后三个一齐的,就出了店来!

                                                                            93

 

大晴天的,暖暖的太阳很早的就照满了巷子。一会儿清风徐徐的,也是一阵一阵的拂来了巷口。袁再华刚把几条塑胶的凳子摆放到台阶上,恰是裁缝徐姐也吃好了早的过来。按常规的,裁缝徐姐也是这饭后的时后,的闲散一会儿,也就着的说些闲话的。可这会不知怎么的,却是有了打扮。上面穿着的短身花绸子衣、下面是紧腰身的灰色七分裤。也显胸、也展腰、也露白脚踝,完全像是个鲜花大姑娘,还花枝招展、神态万千的!裁缝徐姐虽是平常的都爱美,差不多都一天一个装的。这身时髦、浓艳的衣服的,倒也是没曾见穿着过。袁再华看着,禁不住的笑着说;

哟呵!裁缝徐姐,今天怎是穿着这样的鲜艳呀!”

“什么鲜艳的呀,也是压箱底里的!早儿里给周小球那对象拿绿蚕丝披肩时,跟着翻出来的!”

裁缝徐扬说着,摇摇头儿的笑了笑。接着的就又面露娇容的说;也就是几年前,高忠跟着人家去做了一回生意。他几曾的是做过生意的人,哪是做生意的料!从家里拿了一万块钱,收了好几百斤的乌龟,运到广州去卖!你说从这内地里贩乌龟去广东卖,这不笑话的么!结果人家广东那里,根本不稀罕这样乌龟!三十块钱一个买进,十元钱一个卖出,还央求着人家要了他的!一路的运费、食宿费,人的车费,一万块剩下来二千!想着斗气的,这二千的干脆也花了算了!随即走进商场里,就把这花绸子上衣、灰七分裤的买了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凭哪样揣度来的,穿着倒也十分的合体!

袁再华禁不住的笑了笑;想不到你们家高忠做生意还很具意气的,意气起来还这样的有趣!一会儿的又朝着裁缝徐姐上下看上了一遍,细声的道;“这样好看的!以前却是没见你穿过!”

“天天呆在店子里,也没出外过。都压在箱子底里的了!早儿里给周小球那个对象拿蚕丝披肩,才给翻出来的!”裁缝徐扬说着,忽的是朝着袁再华微笑着的说道;

“袁再华,你应该也是有很多的衣服压在箱底里的了?”

袁再华朝着自己上下里望了一眼,猜着裁缝徐扬是说她衣服裤子料子平平,样式也是老套的没一点儿的特色!有时候的,还是一身汗衫、棉纱裤的。若遇着雨天的,就随便的搭上齐中林的外衣的也就来了店子里的!倒也不是说不想穿得鲜亮一点的出来,实则的是没时间也觉得没有必要。一些曾经热心的、赶时髦时候买的漂亮衣服,大都压在了箱底里。着身的这两套,穿了又洗,洗了又穿的,却是觉得受用!袁再华一会儿的点头一笑,望了望裁缝徐扬的说;

压箱底里的,倒也是有不少!只是现在,都是翻都懒得去翻它一下了!倒是平常的这寻常衣服的,方便又简单,还觉得省了事儿!”

女人,是载定的不能图省事!”裁缝徐扬噘起嘴来的认真。一会儿的,忽然的抿着嘴的笑着说;“你图了方便简单的,就不怕你们家齐中林、齐区长也就来简单的看你了!”

袁再华摇摇头,瞅着裁缝徐扬不以为然的;“这个你放心,我们家齐中林不会!再说,他们当干部的,上头有纪律约束着,下头有老百姓眼看着!也是不敢去望那花花世界的!”

“倒也不说你们家齐中林会生什么心的!”裁缝徐扬伸手捋了一下映到台阶上来的太阳,细白的手指让太阳映着闪着亮光的。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巷子里尉蓝的天空,才又接着的说道;“总之是,太朴素了也是不好!因为外面的世界,就是那样的撩人和眼花缭乱。看现在街上的女人,都是哪样好看的往身上穿,哪样时髦漂亮的往头上戴!哪样耀眼、招人的作哪样,哪样鲜亮、显眼的往哪样弄!拼死拼命的,都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个狐狸精!~~~。”

“什么狐狸精?哪个是狐狸精!”

忽然的一声亮嗓子的话声响,谷幼珍已是站来了旁边。许是想着这“狐狸精”的就是说的裁缝徐扬的,她朝着裁缝徐扬身上的短腰花绸子衣、泥灰七分裤子的望了望!

“哪个狐狸精?是说你家吴契在韶关那里,让狐狸精给迷了去了!”

裁缝徐扬仰起头,故意眯眯笑的。

“我们家吴契,狐狸精迷不上他!”谷幼珍很干脆的嘟了一下下巴,脸色却稍有的凝然下来,回话的声也是轻轻的。

“谷幼珍,你前天里也是说,你们家吴契不会花心,今儿里又说,狐狸精迷不上他!”裁缝徐扬说着,忽然的一转头,笑着的说道;“可你又说,你们家吴契,别看是个瘦个儿的,做那事儿却是很在行!难不成你们家吴契,是个柳下惠不成!”

“柳下惠!他柳下个鬼!”谷幼珍忽然的嘟了一下嘴,还不无幽然的。可能一下又觉出来失口,随即又爽朗的笑了笑。一下沉呤,也就干脆的就说道;“有回里是有个女人,死乞白赖的要来给他们工程队做饭。做饭是油烟柴灰的脏活,她却偏偏的穿得是花枝招展。特别到了夜晚里,短衣短裤,脚上是一双无襻的凉鞋。有事没事的就往吴契房间里去。坐在那里还把腿往凳子上搁,就故意的把两只光脚在吴契眼前的晃!你说,一双白花花的脚在眼前的晃,是那个男人的受得了!果不然,有个晚上里,吴契就借口说是走错了路,去到她房间里了!”

那你还放心他在那里的!”袁再华止不住的笑了笑,朝着谷幼珍的问。

“后来那女的走了,我们家吴契也就再没有过那样事了!”谷幼珍满面目显出来认真的,摇了摇头。

再没有的了!你咋是知道这清楚!”裁缝徐扬冷笑笑,不以为然的!

“别说这!吴契有哪样!我不能知道的!没有这把刷~~~!”谷幼珍正说得来起劲的,忽的是听那边店里有人;“老板”、“老板”的喊,可能就是来了有顾客的。随即咕嘟一声;不跟你们说了!随即转身的,就回了店去!

袁再华笑了笑,正想朝着裁缝徐扬来说;这谷幼珍!却是见裁缝徐姐已是转身朝着店里去。也是这会儿的,她忽然的想起来,裁缝徐扬早晨里像是有句什么话,没有说出来的。一会的来了兴趣,就想跟裁缝徐扬来问。不想裁缝徐扬像是也记着这事,这时已是转过头来,笑着的说道;

“其实,那姓浦的大妈那个当军官的儿子,就是那个姚园长的叔叔,你也是见过面的!”

 

                                                                                  94

 

   裁縫徐扬这说着,看着袁再华瞪着眼睛一脸的狐疑,正想给她说来原委来的,恰是这时候,高忠骑着摩托车回来,说是他要送个客人到青石街去,可能要大中午的才能回来!大中午就大中午!裁缝徐扬正扬扬手,朝着高忠说,你去你的就是了!忽然的这时候,耳边响起来一声不冷不热的话声;

噢哟!徐扬,敢情你家高忠去哪里的都要向你报告的!”

裁缝徐扬转头一看,才见是汪红琳。既是汪红琳来了,就不好恰在这时候回裁缝店里去的了!裁缝徐扬随即也就转身,随着汪红琳一起,转回来了袁再华店旁的台阶上。

“汪姐!怎是这时候有空?”袁再华一边忙着的移凳子,一边笑着的点头招呼。

裁缝徐扬微笑着的,却是想着跟汪红琳解释一句;说高忠实际上也不是每次去哪里,都会来向她报告的。今天也只不过是偶尔的一回,没想恰是让你看到了!

汪红琳似乎也没等她回话,像是已忘记了那话儿似的。一会儿只是朝着她两个望了望,接着微微的笑了笑的说道;

“在街上看热闹,顺着的,也就到你们这来了!”

“噢!是什么样的一个热闹,能让汪姐感兴趣的?”

裁缝徐扬正要这样的来问,却是见袁再华已经脱口的说了出来。袁再华一脸笑微微的,显得是很感兴趣。汪红琳点头,也就说道;

“看人家结婚!”

许是看着她两个眼睛一冷,像是说结婚有什么好看的!汪红琳微微一笑,扬眉的说;“这家结婚的却是与别人摆一长溜小车、在大马路上招遥而过的不同。她们就一顶传统的轿子,四个人抬着,哼儿、哈儿的抬着走在人行道上。轿子后面跟着公公,公公斜披着的衫子上面挂着块写有“扒灰佬”三个大字的牌子。后面走着的是媒婆。媒婆脸孔让画成了土地婆婆,手里拿了个竹枝的长柄扫帚,走一步就举起竹枝的扫帚朝公公光背脊上打去!一边打着,一边的就喊;

“说,轿子里抬的什么人?”

“儿媳妇!”

噢哟!儿媳妇噎!媒婆在后面猛地举起竹枝的扫把,“啪”的一声打在了公公的背脊上!

“说;是媳妇儿!”

“嗯,儿媳妇!”公公被打得呲牙咧嘴,差点趔趄!

“媳妇儿!”媒婆又一下更狠的竹枝的扫把打下来。

     “好,媳妇儿。”公公小小声的一改过口,却是好大声的朝着媒婆;你这鬼婆子!怎么是下手的这样狠的呀!

媒婆子随即转过头,逮着路边的行人当中一个的问;“这家伙把媳妇儿说成个儿媳妇,你们说,该不该打?

该打、该打!”路边的行人正为了瞧热闹,一百个的都这样回话。

“说,轿子里的人抬回来是做什么的?”媒婆子兴高采烈的一竹枝打过,又换了个话问。

“生孙子的!”

噢哟!媒婆子一竹枝的打下;话都不会说哎!

“说,生儿子的!”

“生孙子的。”

“生儿子的!”

“生孙子的。”

噢哟!媒婆子显出来狠劲的,又举起来竹枝的扫帚;

“说,生儿子的!”

“好,好!生、生~~~。”

公公很聪明,忽然的拿手朝着背脊上摸了摸,皱起来眉头、满脸的抱怨的;你这鬼媒婆子,你看,背都让你打得开了裂的了!

“你别说,他们这看是简简单单的,却又是有了更多的热闹!好多人都看得有趣,我不觉的也是跟过过。来了前面巷口,看着就是你们这门前的了,也就进来了。”汪红琳说到这,像是才注意来裁缝徐扬身穿花绸子衣、泥灰短脚七分裤,满身光鲜的,随即朝着裁缝徐扬笑了笑的;

“徐扬,今天穿得这样迷人的!难怪你们家高忠去个青石街的,都来向你报告!”

裁缝徐扬微嘟嘴,望了望汪红琳。天蓝的麻料半开胸衣,也是露踝的七分白灰裤。独根的辫子垂在胸前,晃呀晃的,还不是更迷人!不过她这会儿想的,却是想着终也是有了一个给高忠说白的机会。随即笑了笑,说道;

“我们家高忠,其实是十回都不见得有一回来跟我说的。”

“也不是说你们家高忠怕你的!是说你们家高忠,让你迷得半天也舍不得离开你的!”汪红琳说着,忽然的却是收了笑容。

裁缝徐扬忽然想着也应该回店去做活的了。恰是这时候,谷幼珍在那里扬着手的,似也就要过来。她随即朝着袁再华和汪红琳点点头,说先去做会儿活,过一会儿的再过来!

“一天还早着呢,光我们两个,也是不大好说话的!”袁再华招着手,在后面喊着。

裁缝徐扬笑了笑,朝着已是站在店门外,准备这边来了的谷幼珍指了指;

“看,谷幼珍也就要过来了呢!”

 

                                                                               95

 

谷幼珍也就裁缝徐说的那会儿,就是想着往这边来的。一早里的虽是做了不少的生意,没想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买了两瓶汽水、一包香烟的,就要减去二元钱。她也只是轻声的嘀咕了一句;这赚、也就只能赚到一元钱的!没想那粗壮的男子竟是脸红脖子粗的,还骂起来人。说是她若不止赚一元钱的,就吃了死去!也没见过这样的顾客,想着吵起来还怪丢人的,也就只好忍气吞声。这一来,就弄得个满心思里阴暗暗的,怎么的都好不起来!那会儿看着汪红琳来了,裁缝徐扬也在,就想着过袁再华这里来,几个一起的聊聊话,顺着的就散了心里的闷气。没想,只刚刚的抬步,忽然的是见着老公吴契挎着包的回来!这不是前天儿里才去的么!也还不过一、二天的!一看吴契,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红红的布满血丝,显然就是坐了一夜的火车,连夜赶回来的。一问,才知道是韶关工地那里有了多的工程,对方要求加派人手,所以他连夜赶了回来招人!

招人要回老家的乡村里去。一会儿的,也就见吴契丢了挎包,就转身出了门!

“晚上回来不?”也还是幽幽的,她随着的问了一句。

“老婆!你说,我会回来不呢!”吴契转回头,伸长脖子的做了个媚眼。

谷幼珍禁不住的笑了笑,一会儿的竟是有了一些儿的明朗。倒也不是别的,是从来也没见吴契说过幽默话的,这会儿却是有了逗趣!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也是难得!随着的也笑了笑的说了句暖眛些的话,算是回报了吴契。正打算着还是往袁再华、汪红琳这里来,忽然的却是让康志萍拦着了。

“那个人,你认得他不?”康志萍闪了闪眼睛的,神情诡秘!

“谁呀?”谷幼珍也不知道她说的谁,不由的瞪大了眼的茫然。

就是那会儿跟你买了两瓶汽水、两包香烟,要少付你二元钱,还恶气冲天的那个!”康志萍露出来都有些急的,不又伸手扬扬,作了个脸红脖子粗的比喻!

“那样个人!谁认识他的!”

谷幼珍冷冷的嘀咕一句,也显得是敷衍的!提起来那人来,总是有点儿反胃!另外的,对康志萍,平常也大多的是敷衍。康志萍虽是一天从巷子里走过几回,就有几回的会过来跟她和袁再华、裁缝徐扬扯几句闲。每回里她那个看似嘻嘻哈哈,与人掏心窝子一样。可那个笑里,总是有皮笑肉不笑的感觉。随着的就少了相互间坦率的爽朗。少了有爽朗的,就多半是敷衍。可也就会儿,她忽然的想起来,那个买了两瓶汽水、少去了二元钱的男人,脸红脖子粗的发横的那会儿,康志萍也是给她递了个眼色。想着她在是非面前,倒也是憎恶分明的,也就顺着的说道;

“你认得他的?”

“苟乃!赵苟乃!”康志萍显出来鄙薄的噘]嘟了一下嘴,随即接着;“小城里有句话你没听说过;‘不怕一天不开张,就怕赵苟乃今天来登门!’就是说赵苟乃来了,准没有好事!看他那双眼睛,瞳仁上下都一遍混浊,勾头勾脑,一付的心术不正,都不敢正面视人!”康志萍蹙眉溜眼的一番概括过后,随即接着;“这赵苟乃就是这城边村里人。父亲死得早,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从小的就有些讨人嫌,最特别的就是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娘想着能有个女人管着,也许他就会收敛些,没那样的讨嫌!后面求着媒人的,就给他说了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苗苗条条的,还很漂亮。这个女孩子嫁过来了后,在菜市场的门口租了个摊子做花生瓜子生意。赵苟乃倒也规矩了些,每日里还能帮着进进货、摆摆摊子什么的。只是,女人总不能天天的跟着他。有天里赵苟乃摆完摊来了街上,忽然的看着一辆大卡车的在卸货。大好几十吨的卡车,都快卸完了,老板都要来开钱了的样子。赵苟乃眼睛轱辘一转,随即爬上车去,也扛了一箱的货物,随即就跟那老板要钱!老板说,你不就扛了一箱子货么?赵苟乃红口白牙;我明明给你扛了那久的,怎是就一箱子货的!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扛一箱子货走!老板也不想生出节杈来,只好按整的把钱给了他。赵苟乃这一回的得了便宜,接着就经常的去蹭人家便宜。久而久之的,名声就出了外!人一提赵苟乃,就晃起来脑袋!后面就是女人的花生瓜子摊子,也是让他弄得没有了生意。人家一说这花生瓜子摊子是赵苟乃的,远远的都走了!生意做不下,还跟着他让人瞧不起。女人哪里还肯待在这,啥也不要的就离了婚去!赵苟乃一下的没了女人,没了生意,更是破罐子破摔!东游西荡的,招摇撞骗。一双鞋都买去半年的了,他可以赌咒发誓的说买过去才三天的!怎么的你都得给他换一双新的!像今天这样买你两瓶汽水只是少给了你两块钱,那都是好的了!”康志萍说着,摇头的笑了笑。

要我,就报去派出所!她这话在喉咙里咕噜过,却也是没有说出声来!生意人大多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谁愿意去惹烦恼!自己也不是一样,忍一忍气、舍一点儿钱财的,都不会去找派出所。一会儿的又觉得,说这样的人,也是没有意思!随即也就笑了笑的说道;

康志萍,看袁再华和汪红琳在那说得情投意合的,也过去坐会不?”

“不啦!朋友那里,有三缺一的在那里等着我呢!”康志萍忽然的飞扬起眉毛、呵呵笑着,嘴都合不拢来的转身朝着巷子前边走去。

她这才想起来那才是康志萍最紧要的事,随即笑着的说;祝你运气好,赢一个大满贯的!

也就这一阵的拉扯过后,谷幼珍却是又有了心神的爽朗。随即笑了笑的,就朝袁再华的这边来。经过裁缝店时,她忽然的想跟裁缝徐扬说句话。随即伸头朝着裁缝徐扬说道;

“裁缝徐姐,我这都正要去袁再华那里呢,你怎是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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