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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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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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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第·七十三回连载

                                  第七十三回

       方牙静言私情怎能假,康成剑道分银何分彼。

 

却说方牙静宁肯相信东海里没有了水,却不愿相信康成剑跟尤副省长没有那一层关系。所以,所康成剑说着;我们家老爷子都早死了的,人家那个尤副省长的,还会给我这个面子这话时,他是根本就当他是玩笑的!

方牙静就是觉得康成剑能搭上尤副省长这样的事不可有虚的,也虚不了!所以的不拿康成剑那话放心上,甚至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都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这天是星期天,也不用上班。站在宾馆房间的窗前,他朝着蒸腾着雾气的河水望了一阵,忽然的想着下楼来走走,象廊间百姓一样,看一阵清晨里清光粼漓的河水。

下了楼台,方牙静望了望沿江道上晨跑散步中接踵的人影,却是忽然的又转了个向,朝着傍边的巷子走了过去。巷子很幽静,刚好成林的樟树,排排的仿山间木屋,仿木的水泥桌凳也立在了道傍。显然是个夜宵街,晚上才显热闹的。方牙静本想慢步的朝着仿山间的木屋、峭立在木屋的檐下的灰体的猴子、滚着铁环举着铁球肌骨发达的铜人的一路浏览去,忽然的感觉呛鼻的油烟味扑鼻而来。那是从木屋、或者木屋的廊间散发出来的,长期的油煎烧烤自然的就少不了。方牙静觉得这到底不是自己走的地方,随即转头大步的又往走。刚一转步,却是见着个挑着蛇皮袋的横冲而来。挑蛇皮袋的是个女人,头发散乱也象是有些灰白。看着是乡下人,进城来收废品的。蛇皮袋里的废纸、废泡沫都胀得鼓鼓囊囊,女人挑着差不多都占了巷子。女人似乎还很随心遂意,一路的横冲直撞过来。方牙静眼看着满是泥渍的蛇皮袋擦来了自己身上,由不得的脸一沉,朝着女人斥责一句;“你看着人,也不会让一点呀!”方牙静本以为凭着自己这一身行头作派,一句话就让这女人哑口无声了去。没想,女人倒是头一昂;“你这人就好哒,你个空手的不知道让,倒叫我个挑担的来让!”看样子,女人是没见过世面也缺泛想象力!方牙静只好怒睁一只眼的愤忿,侧身一傍的走去!

这让挑废品担的女人凭空的一闹,方牙静心情已是有些暗淡。出了巷口,看着前面沿河岸的道上还是拥满了人,方牙静转身一捌,朝着扬山脚而来。一会的便上了几十步的水泥板台阶,进了纪念馆来。这纪念馆前面说过,曾经是个将军庙,只是没有留下来是哪朝哪些代作了什么样的功绩也无名无姓的将军。但多少年来享受着人们的敬奉却是无疑,因为一直都香火兴旺。曾经的让一帮年青人破四旧把它捣了个稀巴烂,留下来块残垣断壁的土坪。残垣断壁芳草萋萋毕竟是有些不雅,犹如是绿树成成荫的扬山中凸出来块疤痕。后面不知是谁的主张,便在土坪上盖起来幢颇具规模的小楼。只是不再叫将军庙,却是喊成了纪念馆。小楼虽是与先前的将军庙面目全非,可也常有往来烧几根香的。里面没有了香炉,香也就插在屋外的廊下、墙边。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人搞得清,三尺宽的阶檐上,立出来个签坛来。签坛内边的竹筒里,插着一满筒子的签条。傍边有个铜锣大的胶质盘子,大概是让各人随意丢点小币的。方牙静绕着带关云长神像的香坛转了转,便伸手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来。想着凭自己的运道,很可能就是一支上上签的,他随心儿一笑,就打开签读来;

             时是顺来运也通,却是命高福来轻。

                 着了红袍想披紫,到后水月一场空。

“狗屁!”方牙静忿的一句,骂出声来。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签语,连圆滑、模棱都没有!气忿中,就想什么时候让人来查一查,看是谁安个签筒的在这!这一泄气过,倒也心顺了些。只是再无心往各处的浏览,却是往回了来。

方牙静一路的走着,不知怎的竟是心绪儿沉沉。一阵阵的,后面象是绑着块石块样的。没什么是会无缘无故的!方牙静一阵的搜寻,终于的想起昨晚里康成剑的话来;“我们家老爷子都早死了的,人家尤副省长,哪里还会有我说得上话去了的!”一阵儿的心紧,不由的暗叹一声;莫非这家伙的这话说来真还不是玩笑!

这事儿看来还不能不花一番心思,弄出来个明白!方牙静这一想着,步子都有些生风。差不多走出了靠沿河的黄沙道时,象是有谁朝他喊了一声。他也顾不得去抬头,仍是沉浸在他的思路中。起先,他想到了张木然。张木然是康成剑的臂膀,康成剑什事瞒谁都不瞒他。康成剑究与上面的尤副省长有没有说得上话去的关系,张木然应该是会知道的。可忽然的,又改变了主意。这张木然说是一个人,还不如说是康成剑的一只狗。当年就是他把康成剑吹嘘来跟尤副省长的关系如何如何的,现在跟他去问这是真是假,他还会有真话说的!后面,方牙静又想起来去看守所里问问,这会儿是不是有康成剑的人关在里头。若是有的,也就可以提着来问问。可一会的又摇头,不止是自己不好去问,就是问也问不出来实话。那一号的人,喜好的就是把康成剑吹得个有天大本事的来!

世上的事,就常有些奇妙。方牙静好一阵处心积虑的都没有弄得来结果的事情,却偶然的在一个路边摊那儿基本的有了个明朗。

那也是个星期天的下午,雨萧萧的,雾漫笼罩了小城。一边是空气沉闷,一边是心里总让这事吊得心烦。方牙静不想待在宾馆里,却是往了机关里来。他也没有叫车,自个儿的就沿着梧桐树密的新村街步步的走来。新村街上梧桐树密,店铺却零落。老远的才有一家的店门开着,也间尔的才有靠着梧桐树的摊子。方牙静走了一阵,歇下去的霏雨忽然的又飘零了起来。方牙静正想着往梧桐树下站站,忽然的却是让树下的摊子里声音给吸住了。摊子围着帐蓬,声音却是很清楚;

“我家那个三小子宾徕,真是让他气饱了!”声音老苍,不无苦楚。

“怎么的来?”声音浑沉,却象是有点明知故问。

“又帮着康成剑去南县打架了,自己也挨打,鼻青脸肿的回来!”

“唉,你们家宾徕也是,跟康成剑的人搅去了一起。”

“就是呀,你看在小县还没打够,跑到南县那远打去了!”

“他们这,也叫做打天下呗!”声音浑沉的,仿是讥笑了笑。

“天下个鬼!总一天有人来收的!”声音老苍的,象是叹了一口气。

“那是!不过,康成剑的能耐也是够大的,这小城里怕是没有他做不来的!”

“什么能耐大,有上头庇护的罢了!”声音老苍的,透出来鄙夷。

“那是自然!县里没有当头的向着他,他敢?”

“也不知道有的人的官,是怎么当的!”声音老苍的,仿是有些忿忿!

“听说,省里的尤副省长面前,他都说得上话去的?”声音浑沉的,探寻的问。

“那你莫信!前些时候,康成剑在省城,差点让那个尤副省长让人给扣起来了!”

“那是为的么事?”

“么事不清楚,反正这是真的!宾徕他们悄声里说的。”

人的思维意识,有时候就有些奇怪。方牙静这时候,忽然的倒没有了先前的沉坠感。一阵儿的,思维倒清新明晰起来。这老百姓的消息,自有她特定的渠道。恰也因为是特定的渠道,也基本都是准确的。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换言之,康成剑差点让尤副省长让人给扣起来了的经过,或是自己的失言,或是傍的人泄露,也或是有观到现场的人的述传,给传开来的。什么事瞒上瞒下,最瞒不了的就是老百姓!所以最先明白是非真假好歹善恶的,也可能就是老百姓。方牙静忽然的觉得,自己竟是有了如此前所未有的发现。

方牙静似释重负的,离了梧桐树。一会的,忽又有些惆怅。为了这个通天堑,毕竟是投入的太多,付出的也太多!希望一下的如烟散去,总是有些憋促!

许是天意的,也该让事情有个了结。方牙静霏霏细雨中,不知不觉竟是站来了小横街上,褚色油漆有些斑驳的小铁门外。通天堑的既是事成不了,银子的就不能全打了水漂!方牙静牙一咬,朝着小铁门敲起来。

方牙静也懒得去看开门的,步一伸,穿过独株芙蓉树,上了盘陀状台阶,进了黑铁门里。屋里,康成剑推着红木椅子背后的柜门,看似又在搞什么鬼!方牙静也已经懒得去推敲,也省了周旋,望着康成剑直接的就说;“康老板,你那天里那话真不是说的玩笑?”

“哪话?”康成剑随手关了木柜门,神情盎然。

“就是尤副省长那,你也说不上话的!”方牙静想说得和平一点,不知怎的却是带点火辣辣的。

“你说呢?”康成剑又温婉婉的,半嘻半笑。

“我说!我听说是;你都差点让尤副省长叫人扣起来了的!”方牙静忽然的,有些没好气。

“方县,你懂得我也费力了就行!”康成剑稍顿了顿的,脸也没有了嘻。

“事不成,银子那还是在你这的了!”什么的说开了,也就没必要隐隐约约的了。方牙静这时候,倒也很是坦然。

“银子。”康成剑轻吟一句,像是微摇了摇头。一会儿的,忽扬起来眉;“银子,说是在我这,也可以。说没在我这,也可以!”

“明明就是在你这,怎么说是没在你这也可以!一回三斤、一回十五斤,还有后面打的一百斤。以四两为单位,一百一十八除以四,你算算是多少。罢罢罢,我们也是生意不成仁义在。你把银子付还我,也就两清了!”方牙静似有些急。说着,嘴一撇,作了个也不与你这畜生计较的表情。

“方县,你这就不对了!这银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都是国家和人民的。无非的,也就是经了你个手。你拿也是拿,我拿也是拿,谁拿不是拿!你跟我的,还分什么的彼此!”康成剑说着,又扯掉了一片枯黄的薯叶。

方牙静一阵眼睛翻白,差点拗不过气来!他想冲上去,抓着康成剑歇斯底里的发泄一通。可人家不止是年青,还正是干这一行的!

往回走的路上,仍还是细雨霏霏。方牙静想着一脚不慎,竟是翻船在了阴沟里,恰是气得脑袋有些澎涨。好在雨中微风让人清新,一阵儿的,倒也平静下来。又一会儿的,竟是想起来那个故事;一个抢了一麻袋的银子的,路上遇着了个拐子。!拐子想着把这抢了一麻袋银子的银子拿到手,也就跟抢了银子的搭讪;大爷,你这一麻袋的银子,背着也是那样的吃力,不如我来跟你抬着。抢了银子的正背着一麻袋子的银子累得够呛,一听自然高兴。拐子跟抢了银子的抬着麻袋,就慢慢的把麻袋的重往自己肩上这头挪。抢银子的回头一看,觉得这人蛮讲义气的。一阵儿高兴,也就跟拐子聊起话来;“干我这行,那是不冤。可以说,没哪行有比我这个银子来得快的!”“那也不一定,没有哪样事是到顶的!也有牛耕田,马吃谷,别人养儿子他享福的。也还有比你这个来银子容易的。”拐子在后面轻声儿的说道。“那你说还有那干哪个来银子容易的!”抢银子的在前面像喊着的问。“你猜!”拐子轻声笑了笑,在后面说。“赌博?”抢银子的在前面问。“另猜!”拐子在后面放轻声音的说。“盗墓?”“造假?”“~~~?”抢了银子的想着想着又说一个,连说了几个,也不见后面有回声。回头来看,人早已不知去向。自己肩上空剩根竹杠,一麻袋的银子,竟是没了踪影!“恶贼!”气得干巴眼!方牙静想着这笑话,忽然的倒也是有些看通。去财祈福,就当什么的也未曾有过。也罢,无欲一身轻。这样也好,这以后也就不必为康成剑的事费神的了!

可方牙静哪想到,这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也就是没过几天的,康成剑就给他来了讯;说是想让他把张木然想弄成个人大代表!

方牙静那会儿少说也是有些肺炸,可后面又如何?恰是漓漓是泉清,浑浑是江河。行船莫蹬脚,撑篙莫喊锣!事有行与规,人有博与薄。

有话说是;                       人生哪得如江河,风姿一路响如歌。

万千浮华轻眸里,自顾悠然走宽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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