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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城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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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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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写起诗来了,这里的诗,指的是汉语新诗,而对这些新诗,我以前是深恶痛绝的,一者是读不进去,二者读进去也不懂。在读书上,我是只喜欢那些街头小吃的,金庸、古龙、梁羽生,读这些书,犹如左手执烧饼卷肉,右手执一大葱,或卧或倚,达达有声,快意朵颐,是人生的一大乐事。那些诗,有点像酒店里制作精良的菜肴,因了菜肴制作的精美,店内装潢的讲究,地面的干洁,竟至手足无措,食不知味。

但我至今仍保留着一本《星星诗刊》,纸张已经泛黄,有些年头了,我早忘记了拥有它的原因。也许是街头的烙饼牛肉,宽面浓汤吃多了,竟也想踱进雅间,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或是想换个口味,装装门面什么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吧,我竟买了一本《星星诗刊》,但确实没有读懂。前些日子翻出来看时,惊诧于她生命力顽强的同时,我也窃窃而喜,觉出她出现及时,或有所指,因为我此时正学写诗,而苦无路径可觅。我忙小心地抽出,抚去她表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揭开,结果大失所望,还是不懂。再读,则昏然睡去。

但我确实应该读些诗,但读什么诗呢?颇费踌躇。我在做饭的时候往往播放一些评书、诗歌之类的音频,在漉取生活的汤汁的同时,愉悦一下心情。偶尔听到静波为孩子们朗诵的北岛主编的《给孩子们的诗》,由于喜欢他那种沉静而舒缓的语音,我每每沉浸其中。但他的朗读没有文字,于是我在网上搜出那些诗,复制粘贴到评论区,有时一边看诗,一边听朗诵,觉得是一大乐事。后来我家小公主拿我的手机听故事,她一如既往地不听我的话,但也许仅仅是模仿我平时的动作,点来点去,不知发了什么话上去,我的号竟被封了,我有点惋惜,我确实很喜欢那些朗诵,又惋惜我那些粘贴。

这时有老师推荐余秀华,于是去读,觉得她语言突兀跳跃,还是不错的,只是读了几首就丢开了。后来觉得娜夜不错,那个黑糖球很甜,但不明白她为什么舔了一下就包上呢?但显然那是女孩子吃糖的方式,且是极其喜欢的东西,才有那种女孩子的吃糖的方式,但她也许只是在表达一种对所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少的惋惜之情。于是我从网上找出她的很多诗,打印出来,订成册子,读了几首,册子就丢了。有个老师对别人说,读了娜夜,陆苏不可不读,被我听见记了下来,但既然没读娜夜,那陆苏就可以不读了吧?

那我就自己去找些诗来读,我决定去寻觅汉语新诗的源头。有一天,我借到一本沈苇著的《正午的诗神——五十个外国重要诗人散文家》,就像百晓生昔年所作的《兵器谱》一样,世界上的高手几乎都囊括其中,并极具评论之能事。于中我发现和中国的诗歌起源于劳动不一样,外国诗歌起源于战争,怪不得他们那样不良善,原来是以掠夺为本性的。但也有相同点,那就是爱情。而不管是劳动与爱情,还是战争与爱情,两者又是相互交织的。就犹如荷马与萨福,像太阳和月亮在奥林匹斯山上空交相辉映,鲁莽而激情,智慧而悲烈,细腻而敏感。从中我知道诗人也是从上至下呈金字塔型排列的,最高等级是帝王级的,像但丁,莎士比亚,歌德,帝王级的诗人像启明星,恒久而璀璨。其下是王子级别的,像济慈、席勒、海子等,王子级别的诗人都是天才,流星一样熠熠生辉但短暂。其余的,我想就是大臣、武士、平民之类的,有的星光明亮些,有些只散发出些许微光,平谈而平庸。

有了这本书,我就可以按图索骥,尽量找一些精品的诗去读。这时又有一位老师跑来跟我说,读诗集,尽量读选编本,最好是不同国家不同诗人的选编本,不要去读全集,因为不论谁选编的,都是从不同角度选的诗人最好的诗作,而任何著名的诗人,也仅有少数几首质量上佳的作品,这话我从诗人北岛那里得到了印证,北岛在一本书里说,即使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诗人里尔克,他一生写了2500首诗,但也大多是平庸之作。于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读诗就像吃野菜,也像羊吃草,衔尖儿吃,那儿最嫩最鲜。但我很快又遇到了一个问题,同是一首诗,译者众多,味道也各不相同,于是我搜集同一首诗不同译者的作品,放在一起作比较,挑出自己最喜欢的去读,比如里尔克的《秋日》,我只喜欢读北岛译的,而并不迷信那些比北岛更有名的名家,像冯至,绿原,飞白,陈敬容等翻译名家,他们有许多好的译诗,但并非全部。

徜徉诗林,乐而忘返,只是看看就好,何求其它,述之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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